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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掌法叫什麼?」時年來了興趣。
「活色生香掌法。」吳其榮似乎對這個名字頗覺得意,但一想到他因為這個掌法名字被人拒之門外,他又得意不起來了。
「……」這名字也怪不得別人想歪。
時年沉默了片刻後問道,「那你又為何跟我說這麼多?」
吳其榮想都不想地回答道,「我遠遠看了你一眼,便覺得你我是同道中人吶!我不找你找誰?」
時年的動作突然卡殼了一下。
同道中人是什麼意思?
【噗……】鏡子實在沒忍住笑了出來。
跟著時年的這段時間裡,他還是頭一次看到這姑娘頂著易容的麵皮,都在臉上寫滿了無語兩個字。
「盛小兄弟你別誤會,」吳其榮又擺了擺手,畢竟前有活色生香掌法在,愣是誰怕是都不樂意隨便被扣個同道中人的帽子,「我吳某人掌法名字奇怪,人也長得磕磣了點,但可從來沒用武力勉強過女人。」
「我一看漂亮姑娘就覺得和善可親,純粹是抱著欣賞的態度,在我看來,漂亮姑娘便是這天下最純潔可愛的人了,所以至如今我吳其榮掌下死的人不少,卻沒一個是女人。」
【他好像比你還極端……】鏡子一邊笑一邊吐槽。
時年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沒那麼糾結,「確實,你我都是憐香惜玉之人。」
吳其榮聽到她的認同也跟著笑了出來。
但為免打斷台上的表演,他笑得很是含蓄。
他人長得圓潤嘴卻生的很小,這麼一笑露出一口白生生的牙齒,還真是怎麼看都沒什麼危害性,甚至有幾分可愛。
「這便是了,現在咱們可以談談其他問題了,你是喜歡那位珠袖姑娘嗎?」他稍微湊近了點,看起來很有幾分八卦的意思。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時年往後靠了靠,生怕這位直接將她引為同類知己的大哥,再做出什麼讓人覺得意外的舉動。
「要想討女人歡心,自然要投其所好,我沒這個本錢,但小兄弟你看起來荷包豐厚人又生的好看,想必還是有些機會的。不過這歌舞坊和小甜水巷不一樣,講究的是一個你情我願,那位珠袖姑娘來的時間不久,我卻知道,給的賞錢多是沒什麼用的,要麼你有傳世的舞譜樂譜,要麼——」
他伸手指了指一旁伴奏的樂師,「要麼你自己在樂曲音律上便有些建樹。不知道盛小兄弟你是哪一種?」
自然只能是後一種,時年暗暗想著。
她對舞實在是不通曉,樂器卻是略懂,畢竟有那麼個師父,身為弟子的也不能太過於遜色。
然而她才回了個「樂「字,吳其榮就已經很主動地將她拉了起來,「那敢情好,我知道一家樂器鋪子就不錯,這歌舞坊里的樂器經了多人的手,配不上盛小兄弟你的模樣,等咱們重新帶著樂器回來,有老哥我從旁支招,一定能讓你在珠袖姑娘面前得個好印象。」
他不由分說就把人拖了出去,一點也不給人拒絕的餘地。
時年實在是有些哭笑不得。
這位的內功造詣著實不低,他胖乎乎的手跟個鐵鉗一樣把人按著,那管事還生怕這個新面孔的小公子是被人劫持的,卻看到他搖頭示意,又丟過來了一塊結帳的銀兩,跟那個兜里空空的吳其榮一道走了出去。
「吳公子,其實……」其實倒也不用這麼著急。
兩人剛轉到了另一條抄近路走的小巷裡,時年便開了口。
但她話還沒說完已經被吳其榮搶了白。
「其實你是來殺她的對吧?」
這小胖子笑眯眯地開口,表情依然溫和,可話中的意思卻沒那麼和平。
「不瞞你說,我這人最不喜歡有女人被欺負,尤其是漂亮女人,珠袖姑娘的來歷,我這種京城裡鬼混的閒散人士,猜都能猜個大差不離,所以——」
「你人是不錯,也請了我一頓下午茶,奈何我怎麼也不能見人在我眼皮子底下被欺負。」
他話音剛落,另一隻手便已經拍出了一掌。
這一掌中五色斑斕色彩交輝,威懾力卻絲毫不弱。
時年總算知道了何為活色生香掌法。
五色鮮活,其聲如樂,掌風生香。
早在這個自來熟的傢伙直接把她拉出去開始,她就已經存了七分警惕。
他說的覺得兩人是同道中人不假,那是一句真話,可幫著追人,卻絕不應該是他這種連富貴都不想領受的人,會在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就做出來的事情。
所以在對方出掌的時候,時年的手臂以讓吳其榮覺得不該如此的方式擰曲反轉拍出了一掌。
她指尖寒芒一現。
指夾飛刀的手法刁鑽,吳其榮防著掌力卻沒防著她手中還有兵刃。
這一下便扎了個正著。
「嘶……」他咬了咬牙關免得這聲痛呼發出聲來。
內勁裹挾的飛刀毫不留情地將他的手掌打了個對穿,而他的活色生香掌力與時年的掌風相對,一時之間還又打了個平手。
霸絕人間掌法不便出手,澎湃如潮又只是個視覺效果不錯,實則沒多少殺傷力,用來困住敵人還成,用來對峙這種掌法卻定然不行。
因此她這一掌正是昔年鐵中棠對峙魔教教主獨孤殘的小天星掌法!
天星對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