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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什麼有的沒的?
「他若真有這個本事,之前為什麼會被白愁飛逼迫到這個地步?」蔡京恨不得把手裡的茶杯砸到這個來報信的人臉上。
說瞎話也多少看看場合。
「相爺,小人不過是您放在白二身邊的一隻眼睛,眼睛又怎麼會夾帶什麼自己的情緒來傳遞信息。若不是蘇夢枕突然來了這麼一出驚變,以如今樓中的情況,今日便該被白二得手了。」這個傳信的人也很是冤枉。
他明明是說的實話,怎麼就還被懷疑在造假呢!
蔡京死死地盯住了他的臉,試圖從上面找到被蘇夢枕收買了的痕跡,卻只看到了跟之前每次來匯報時候一樣的畏縮。
今日對他而言或許注意不是個良辰吉日了。
他緊跟著收到的消息便是,甜山之役六合青龍殞命,元十三限重傷後逃離。
而數日後,另一條消息不需他找人打探也已經傳遍了京城——
元十三限喪命於王小石之手。
第239章 番外一:穿到原著說英雄啦(3)
王小石生怕自己晚回到了京城一步。
白愁飛的野心他又豈會不知。
在他接到白愁飛假傳的蘇夢枕讓他刺殺諸葛神侯的指令的時候, 便已經知道當年那句終有一日會走上陌路當真一語成讖了。
好在他趁此機會反而刺殺了奸相傅宗書,只可惜——
只可惜京城裡的局勢並沒有分毫的好轉。
他流亡在外三年有餘,若非聽聞他師父的獨子許天/衣命喪天下第七之手, 他那位早已經允諾過不再踏出白須園半步的師父也朝著京城趕來,他也不會轉道前來。
但他去晚了一步, 天/衣居士死於甜山之役, 神針門織女也死在了那裡。
雖然他最終還是讓元十三限死在了他的手裡,以一個英雄對決的方式,可他的師父師娘都已經回不來了, 這數年間死在汴京城裡鬥爭中的人也同樣回不來了。
他現在只希望自己還來得及阻止白愁飛的犯上作亂, 將大哥給救下來。
然而當他踏入金風細雨樓的時候, 見到的卻是一個健康且年輕的蘇夢枕。
王小石一臉茫然, 不知道為何自己見到的會是這樣的場面。「大哥?」
「你的大哥不是我。」身披輕氅的青年目光中帶著讓王小石覺得陌生的情緒。
他領著王小石上了玉峰塔, 在那裡他見到了另一個蘇夢枕。
一個身有傷勢,但總算情況要比他想像的樣子好得多的蘇樓主。
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離開京城太久錯過了什麼大哥找到自己的孿生兄弟之類的消息。
「這是怎麼回事?」
「你可以理解成,是老天都不想讓白老二成功奪取金風細雨樓。」坐在床上的那個回答道。
「他現在在哪裡?」王小石很想當面問問白愁飛, 他們結義兄弟三人為何會走到今日的這一步。
他又得到了一個讓他覺得匪夷所思的答案。
「在黃樓。」
這個世界的蘇夢枕之前便跟時年說過,在這個世界裡, 黃樓是白愁飛的。
黃樓那個在金風細雨樓中代表著聲色藝宴, 酬酢作樂的地方,因為蘇夢枕並不太喜歡經營此道來的少, 白愁飛卻很喜歡,以至於慢慢成為了白愁飛發展勢力的地盤。
王小石不大明白,為何一個已經公然跳反的白愁飛,在此時居然不在金風細雨樓的地牢里。
就算大哥顧念兄弟之情, 將他尋個稍微舒服一點的地方軟禁一起, 也實在不應該在黃樓。
面對他詫異的表情, 站著的那個蘇夢枕臉上沒什麼異常的表情,坐著的那個表情卻實在有點微妙,「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然後王小石便看到,在白愁飛常在黃樓中欣賞歌舞的地方,現在在主座上坐著的已然不是那個傲慢的青年,而是一個神姿絕塵的青衣少女。
這應當就是樓里傳聞的那個,大哥以神降之術招攬來的奇怪刀客。
她看起來實在不像是個尋常人。
正常人怎麼會讓白愁飛、文雪岸和任勞任怨這四個人登上那個歌舞表演的台子,讓他們同之前在那個台子上最受歡迎的舞姬一般光著腳在那裡跳舞啊!
王小石風中凌亂。
他眼睜睜看到任怨那個傢伙就是腳下的動作慢了半拍,一道無形中迸發的刀氣便貼著他的頭皮擦了過去,將他的頭髮削掉了一片。
這種對人施刑的事情向來都是任怨對別人做的,這一老一少的搭檔中,素來都是這位更年輕的對人動手更狠辣,也更讓人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就連樹大夫也是死在他的細絲勒頸之下,但現在遭罪的人換成他了。
他完全不敢確定下一刻那道刀風會不會幹脆吹掉了他的腦袋。
時年才懶得看這辣眼睛的畫面,她慢條斯理地剝著手裡的桔子,靠著耳力來辨認這四個傢伙里有沒有哪一個不好好按照她的吩咐做事。
她突然感覺到眼前的光線被擋住了些,一抬眼就看到王小石站到了她的面前。
他和她認識的那個王小石不大一樣。
這個世界的王小石才經歷了師父之死,還達成了白道武林中的頂級夢想之一——擊殺元十三限,但他的臉上並沒有多少喜色可言。
只不過親眼見到這畫風好像不太對勁的金風細雨樓,王小石臉上的憂愁都暫時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只有種不敢確定自己是不是身在夢中的迷幻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