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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是想著,易容成那位曼姑娘看著也挺不錯的,一來就算是需要露手的情況下也不太需要擔心露餡,二來只是表演輸錢,我還是拿手的, 可惜這位九公子……」
別管有沒有可能合作了,把這人放在邊上都是一種遭罪。
那還不如繼續頂替這位九公子的位置。
如果說宮九醒來看到的正在閱讀手札的姑娘, 是有那麼點歲月靜好的觀感的,那麼等沙曼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有些暴力的一幕。
這個從來沒有在島上見到過的姑娘, 用飛刀在宮九的脖子上來回比劃了幾下,最後還是沒有動手, 但她旋即又翻出了不知道是什麼毒藥的丸子, 從宮九的嘴裡塞了進去。
下一刻, 這個好像是在做壞事的姑娘睜著一雙看起來純善無辜的眼睛看向了她。
「你也醒了?」
這個「也」字就很有威脅的意思。
沙曼卻突然有點想笑。
打從她被宮九從那個地獄裡帶出來, 安置在這個島上, 她素來是輸贏不論,百無聊賴的狀態。
可眼前的少女不知道是如何上的島,又有本事將島上的二號人物放倒,好像突然將這規律又無趣的生活給打破了。
時年敏銳地察覺到,這個貓兒一樣的女人並沒有敵意。
「你其實可以喊人的不是嗎?」時年拖過了椅子重新坐下來,坐到了她的面前。
「宮九不喜歡被人聽到自己被鞭子抽的時候的動靜,所以不會有人靠近這裡。」沙曼並沒顧忌地說出了這個事實。
時年也到現在才知道,這位九公子的名字。
「他叫宮九,那你叫什麼?」
「沙曼。」她回答道。
這一問一答之間的配合和諧,讓兩人都意識到了雙方之間並不存在多少敵意,但時年還不敢輕易鬆開她。
這裡不像是神針門,因為有旁人佐證而足夠說明無害,在這個島上她看到的是如宮九這樣的瘋子,圍繞著賭桌的賭徒殺手,所以倘若再多個美貌的騙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時年的飛刀在指尖格外靈活地轉動,像是一種無聲的威脅。
她繼續問道,「那麼這裡是哪裡?」
「小老頭吳明的無名島,」沙曼回答道,「你或許得小心一點,你能拿下宮九實力可能在他之上,但宮九身上奇怪的招式都是小老頭教出來的,他並不是個好對付的人。」
時年聽到這裡眨了眨眼睛,露出了個笑容,「你真是個好心的姑娘。」
好心這兩個字在無名島上實在是個奢侈的形容,沙曼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嘴角。
但很奇怪的是,她並不討厭這個上來就把她捆起來的姑娘。
宮九雖然喜歡挨打,還是她拿著鞭子,可島上的人都知道,在這個看起來平日裡是她不理睬對方的關係里,自己才是被迫服從不得離開的禁臠,所以在看到宮九這樣受制的時候,她只覺得自己的心情要比任何時候都舒坦。
自然她也並不介意再多告訴她一點島上的秘密。
「吳明的手底下培養的這些殺手有個組織名字叫隱形人,你或許沒聽過這個名字,卻不能不知道他們的厲害。」
沙曼繼續說道,「他能把握算準海上的洋流,知道什麼時候船隻翻了會隨著水流飄到島上來,依靠著這些明里並不是由他造成的海難他積攢了一筆財富,依靠著殺人他積攢了另一筆更加龐大的財富,在他看來這是這世上第二古老的職業,值得發揚光大。」
時年沒有問她第一古老的職業是什麼,她看得出來沙曼並不是個喜歡隱瞞的人,尤其是在看到她對宮九的對待手法堪稱粗暴後,反而像是解開了她身上的什麼桎梏。
所以她不說的便應該是不想說。
「那宮九也是個殺手?」
「他不完全是。」沙曼搖了搖頭,「他是個上位者,但也可以說是。」
她看向了那披著宮九白衣的少女。
她手上那把飛刀轉得都快出了殘影,卻依然穩穩噹噹的在那裡,誰都不能質疑她是個使飛刀的高手。
沙曼在島上見到過很多高手,吳明的手下更是掌握了極多失傳的武學,但要在她這個年紀達到這樣水平的卻幾乎沒有。
「按照吳明對殺手的定位,要麼就要做到像是泡沫沒入大海一樣無蹤無跡,也就是隱形人,要麼就得明面上的身份絕不會讓人聯想到背地裡的身份。」
「是這麼個道理。」時年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所以她在看到那些賭徒的時候,只是覺得他們身上有種殺手的氣質,卻更多的還是直覺上的判斷,而不是真能下這個結論。
沙曼本以為自己跟她說的島上的情況會讓眼前的少女有所警覺,卻聽到她在思量了片刻後問道,「那你覺得我假扮宮九在島上繼續走動,不被識破的可能性有多大?」
她心中一跳。
對方顯然不是在開玩笑。
「你既然跟我說那麼多,想必並不是站在宮九這邊的,如果我們做個交易,你繼續為我提供島上的情報,我假扮宮九將你帶出去,你覺得有幾分成功的希望?」她又問了一次。
沙曼從未想過這樣的一種可能。
但她的易容能騙得過其他人,騙得過她,或許就有機會騙過小老頭。
她想了想開口問道,「你會用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