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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瑤關好窗戶鎖上,把窗簾拉了個嚴嚴實實,這才走到床邊,蹲下來輕輕用手敲了下床板,抬眸說道:「裡面別是藏著什麼屍體吧?」
陳星河正要說話,蘇瑤突然在唇邊豎了下食指:「噓。」
然後轉身關掉大燈,留了一盞檯燈,從背包里拿出一個探測儀,在房間各處掃了掃,回來說道:「確認過了,沒有攝像頭。」
「把床板掀起來看看。」
陳星河坐在床邊看著蘇瑤忙裡忙外,一般酒店民宿類,就算有攝像頭也都是在偷拍色.情畫面,她倒是一點都沒往這方面想,滿腦子都是兇殺案。
陳星河無奈地從床上起來:「你躺上去試試。」
蘇瑤爬上床躺好,耳朵緊緊貼著床單,沒聽見有什麼特別的聲音,便輕輕沖陳星河搖了下頭。
陳星河站在床邊:「沒發現有問題?」
蘇瑤又躺了躺:「要說有問題的話就是這個床太舒服了。」
床單是陳星河帶來的,暗粉色嵌著灰色的植物暗紋,不知道是什麼料子,比一般的床單平整涼爽,又比蓆子溫暖一點。躺在上面像被一個恰到好處的懷抱抱著。
陳星河伸手去掀床墊,蘇瑤如臨大敵地站在一旁看著。
「一粒豌豆?!」
沒有什麼兇殺案,也沒有屍體,有的是一粒已經變黃了的小豌豆。
陳星河用紙巾把那粒豌豆拿下來扔進了垃圾桶里:「這麼大的問題你都沒發現?」
蘇瑤:「……」
這麼大的問題?
那確實是夠大的,要是沒發現厚厚的床墊下面放著一粒豌豆就會被認定為假的公主。
蘇瑤看了看眼前這位經過了考驗的豌豆公主:「有個地方睡覺就不錯了,舒適不舒適的,哪來這麼多講究。」
危險解除,蘇瑤是真的困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準備去地鋪上睡覺。
陳星河把床墊放好,重新鋪了一遍床,搶在蘇瑤前面躺在了地鋪上。
「說好了我睡地鋪,」蘇瑤蹲在地鋪邊戳了下陳星河的腰,「我皮糙肉厚,無所謂,睡哪都行,你是病人,你睡床吧。」
在家裡她是姐姐,在隊裡她是隊長,她的思想覺悟一定要高,照顧好旁人是她義不容辭的責任。
陳星河轉過身背對著蘇瑤:「睡覺。」
她在別人那兒是什麼樣的他不管,反正在他這兒,他會給她最好的。
見蘇瑤不動,陳星河吊兒郎當地笑了一下:「是不是一個人睡太寂寞,想跟哥哥一起?」
蘇瑤:「……」
就這種玩意,她還想著把床讓給他,算了吧,
現在就是他求著她要睡床她也不會讓給他了。
蘇瑤在床上睡了個好覺,醒來看見陳星河已經起了,洗手間裡傳來洗漱聲。
蘇瑤伸了個懶腰,下床走到洗手間門口:「豌豆公主殿下,起這麼早。」
陳星河穿著一件白襯衫,黑色休閒褲,正站在鏡子前刮鬍子:「還好,不算太早。」
陳星河刮好鬍子擦乾淨下巴,對著鏡子細細整理了一下襯衫,袖口往上卷了卷。
蘇瑤靠在門邊:「這兒窮鄉僻壤的,人都沒有幾個,你打扮這麼好看準備給誰看?」
陳星河轉頭看著蘇瑤,心情似乎很愉悅,微微彎了下唇:「你覺得好看?」
蘇瑤誠實地點了下頭:「是挺好看的。」
比她一個女人都還好看。
陳星河把洗手間讓給蘇瑤:「我出去看看有什麼早飯。」
蘇瑤洗漱好去找吳青桃,兩人在走廊上遇上了。
吳青桃趕忙把蘇瑤拉到一旁:「蘇姐,出大事了,我昨天不是跟老闆的女兒一起睡的嗎,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蘇瑤稍微一想,「老闆女兒看上你們陳副了?」
吳青桃:「您可真是神機妙算,昨天晚上那女孩一直在跟我打聽陳副的事,還想問我要陳副的聯繫方式,並試圖用一碗香噴噴的小餛飩收買我,我沒上勾。」
蘇瑤帶著吳青桃走進樓下餐廳。
她們起得早,餐廳里沒多少人,一抬眼就能看見陳星河在和傳聞中的老闆的女兒說話。
「我說呢,怎麼一大早就開始梳妝打扮,花枝招展,原來是紅杏出牆去了,」蘇瑤看了看陳星河,轉頭跟吳青桃討論起來,「你看看他對人笑得,眼睛一彎,嘴唇一勾,那不就是在故意勾引女人嗎。」
「我覺得陳副看上去挺正常的,可能是在打探消息吧,」吳青桃笑了笑,「蘇姐你別是吃醋了吧。」
蘇瑤:「沒有,別亂說。」
「讓讓讓讓,當心!」一個廚師抱著一個箱子走了進來,箱子下面還在往地上滴血水,老遠就能聞到一股血腥味。
蘇瑤跟著廚師走了幾步:「師傅,裡面是什麼肉,是給我們做午飯用的嗎?」
廚房師傅邊走邊答道:「早上剛宰了一頭豬。」
師傅把箱子放在地上歇了口氣,蘇瑤往裡面看了一眼:「你們這的屠夫手藝了得啊。」
骨頭斷面很齊整,乾淨利索,骨頭和肉各自分開,碼放得整整齊齊。
師傅擦了把汗,重新搬起箱子:「我們這兒哪有什么正經的屠夫,是找的村里力氣大的有經驗的人殺的。」
蘇瑤:「請人殺一隻豬得多少錢?」
師傅見多了這些城裡來的人,已經對他們的好奇心習以為常了:「以前都是200,現在漲價了220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