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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兇手後來再沒犯過案,有權威刑偵專家認為兇手已經死了,警方也一直沒放棄這個案子,現在卷宗在二隊那邊,二隊長一閒著沒事就琢磨,畢生的夢想就是把這個案子給破了。」
陳星河知道這個案子,那是一個震驚全國的大案。
兇手喜歡在雨夜殺人,專挑穿著紅色衣服的長髮女人下手,三個月內連殺三人,第四人的屍體至今沒被找到。
蘇瑤嘆了口氣:「希望二隊長爭點氣,早點把這個案子給破了。」
不光是她,全國人民都想看看,兇手到底是哪個喪心病狂的。
大多數的刑事案件,受害者都是女性。什麼時候這個世界能對女性好一點就好了。
蘇瑤起身走到飲水機旁給自己倒水,牆邊的空調吹得她打了個寒顫。
她突然想起來,陳星河的小毛毯她還沒還,得趕緊找蘇進要回來。
陳星河的辦公桌跟別人都不一樣,又是貼紙又是加濕器,鍵盤都是特製的橡皮粉。
一到休息時間辦公室的小姑娘們就喜歡往陳星河的位子邊湊。
陳星河對此並不反感,也從來不裝逼,她們要看什麼,問什麼,他都會很有耐心地一一作答。
吳青桃把加濕器的煙霧往自己臉上扇了扇:「這味兒好聞,淡淡的暗香,一點都不沖。」
「感覺每個毛孔都很舒服,是什麼成分啊陳副?」
「洛杉磯山脈的水,加了點護膚成分,」陳星河說道,「你要是喜歡我讓人每天送點去你家。」
吳青桃從來沒被人這樣鄭重地對待過,足足怔了兩三秒才反應過來。
她抓了抓自己兩天沒洗亂成了雞窩的頭,偷偷扯了扯皺巴巴的T恤,自上班以來第一次露出女孩子而不是漢子般的笑容:「不用了陳副,太麻煩了太破費了,不用不用。」
陳星河對吳青桃投去鼓勵的目光:「你值得。」
置身刑偵劇的蘇瑤感覺自己正在看偶像劇,忍不住吐槽:「浮誇了啊陳副。」
陳星河抬眸看著蘇瑤,像是只對她一個人說話:「每個女孩都是上天賜予這個世界的禮物。」
辦公室的女孩子們聽見,在內心瘋狂點頭,誰不喜歡被尊重被珍視呢。
男人們也頗為贊同,刑警的工作不好干,經常需要通宵蹲守、追捕、審訊嫌疑人,兩三天合不上眼都是常事,還要面臨各種各樣的危險,辦公室的每個女同事都很了不起。
蘇瑤坐下來看了陳星河一眼,覺得這人雖然經常犯賤,骨子裡其實非常有教養。
她從口袋裡掏出來車鑰匙遞給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雖然不記得你什麼時候把車送給我了,但我不能要。」
「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來不往回拿,」陳星河沒接鑰匙,抬眸看著蘇瑤,「你真不記得那天晚上發生的事了?」
這話一出,原本有點嘈雜的辦公室瞬間變得安靜了下來。
眾人偷偷支起耳朵,尤其是八卦達人小巫同志,恨不能把耳朵粘在蘇瑤和陳星河的桌子擋板上,一邊放一個。
蘇瑤趕忙把陳星河拉進了裡面的小辦公室,緊緊關上門:「別跟別人說我在靈雲山上哭過,你這樣讓姐的面子往哪擱。」
陳星河垂眸看著蘇瑤,回憶起那天晚上,周圍樹木茂盛,月光溫柔,她仰頭看著他,那雙水光瀲灩的眼睛溢滿淚水。
他當時感到很煩躁,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只要她別哭了,讓他幹什麼都好,別說是他最喜歡的那輛車了,就是讓他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給她都行。
現在想想,陳星河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聲音不知什麼時候染上了一絲沙啞:「你哭起來還挺好看的。」
「腦子有病就去治,要是再犯賤調戲人,」蘇瑤靠在門邊,抱著手臂,微抬著下巴看著陳星河,目光從他臉上緩緩往下,掠過他的喉結、襯衫和腰部,停在他褲子上,「就讓你做不成男人。」
陳星河:「你為什麼老盯著我的褲子看?」
蘇瑤:「因為你不要臉。」
陳星河突然轉了話題:「你真要去相親?」
蘇瑤點頭:「約好了周末見面。」
陳星河:「年紀輕輕就要走進婚姻的墳墓了?」
蘇瑤轉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沒時間跟你閒扯了,我還有個會要開,讓你整理的匯報材料下午一點半之前發給我,下午我去法院要用。」
說完打開門出去了。
一直到中午蘇瑤的會都還沒開好。
辦公室的人都去市局食堂吃飯了,陳星河準備回家吃。
他沒在食堂吃過飯,只去看過一次,覺得豬食也不過如此了。
他無法理解理解他們為什麼這麼愛去食堂吃飯,還吃得那麼香,他是寧願餓死也不會去食堂吃的。
他現在的身體狀態也不允許他隨便亂吃,衛生是一方面,主要是食材和燒法,他的飲食必須清淡,不然對身體康復不好。
陳星河從市局大樓出來,看見大門走進來一個中學生模樣的少年。
少年身上穿著一套藍色的校服,一隻手拎著一個白色的紙袋,另一隻手插在口袋裡,走路一搖一晃的,小模樣挺拽。
紙袋是半透明的,可以看見裡面裝著一條暗粉色的小毛毯,陳星河認出來,是他給蘇瑤用的那條。
陳星河打量了一下少年的五官,依稀可以看出來,長得跟蘇瑤有點像,尤其是臉型,可以說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