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頁
陳星河看著蘇瑤,用指腹把她眼角的眼淚擦乾,抱著她的後腦,把她的頭摁在自己胸前,像以前一樣,輕輕揉了揉她的頭:「小哭包。」
她在他懷裡哭到身體顫抖,使勁用鼻子聞他身上的味道,鼻涕眼淚蹭在他乾淨的襯衫上。
覺得這樣還不夠,她張開嘴狠狠咬了一下他的肩膀,讓他跟她一樣疼。
Queen有了歸屬,拍賣會徹底結束,現場的競拍者陸續帶著自己的「貨物」走了。
蘇瑤從陳星河懷裡出來,抬眸看著他:「我們也走?」她的意思是在問他,他們現在可以離開這座島嗎。
島上有規定,每一個競拍者離開之前都手上都要沾上一條人命,即殺死自己拍得的「貨物」。
蘇瑤看了看陳星河,又往他身後看了一眼,確定他是單槍匹馬過來的。
這座島是一座私人島嶼,沒經過島主的允許,就算是警察也不能私自闖入。所以陳星河只能以私人的名義進來,等拿到證據再聯合國際警察帶人過來把這個人販子團伙端了。
蘇瑤低著頭,額頭在陳星河胸前蹭了蹭,低聲道:「你怎麼一個人過來?」這樣太危險了,萬一他也像她一樣被困在這座島上逃不出去了怎麼辦,萬一他的身份暴露了他們發現他是一個警察怎麼辦。
加上她他們也就只有兩個人,對抗不了這座島上荷槍實彈的人販子們。
她還要找到蘇思言的遺體,帶他回家。
陳星河現在並不想跟她討論這個問題,他只想好好看看她。
他雙手捧起她的臉頰,低頭在她唇上輕輕印了一下吻。
這個吻極輕,卻跨越千山萬水,重於千言萬語。
他彎下腰,讓她爬上他的背,背著她走出了禮堂拍賣會。
Queen的房間在城堡的最頂層,此時已經被重新裝置了一番。牆上掛著各種各樣的工具,繩索、手銬、蠟燭、皮鞭、各類違禁藥物、各種制服等。
兩人進門,陳星河把蘇瑤打橫抱了起來,他抱著她走到床邊,重重地把她扔到床上。
她的高跟鞋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頭上的寶石王冠散落到了枕邊,幾縷凌亂的髮絲垂在耳側,被玫瑰色的星空禮服包裹著的身體陷進柔軟的床墊里。
他壓在她身上,緊緊抱著她,不動也不說話,只是這樣抱著她,聞她身上比一整個花園的玫瑰花還香的香味,聽著她的呼吸聲,感受著她的存在。
再也沒有人能把她從他身邊搶走了。
他低了下頭,拽了下她的衣服,她肩上的禮服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皮膚。他像檢查一件易碎的瓷器一樣檢查她的身體:「他們......」
他的聲音很艱難:「他們打你了嗎,餓著你了嗎,有誰欺負過你沒有?」
他握著她的腳,往上,撩開她的裙擺,一寸一寸檢查她的皮膚,眼裡的心疼幾乎要溢出來。
聽著他的話,她這兩個多月以來所受的委屈鋪天蓋地地涌了上來。她一邊哭一邊說:「他們給我吃的飯都是牛排、土豆、沙拉,難吃死了。」
「他們在圍牆外面養著狼群,在送貨的車廂裡面養蛇,嚇唬我,不想讓我逃跑。」
她躺在床上偏了下頭,用被子蹭了蹭眼角的眼淚:「他們一遍一遍地讓我逃跑又把我抓回來。」
「他們......」蘇瑤從床上坐起來走到窗邊,看著院子裡一個綠植雕像,掩面大哭,「他們在我面前殺死了思言。」
陳星河走到蘇瑤身後,從後面抱著她的腰。
蘇瑤擦了擦眼淚,無奈越擦越多:「思言是一個中國少年,今年才十九歲,要不是他我根本撐不下去,他死了,就死在了我懷裡。」
蘇瑤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儘管她的手很乾淨,她卻總感覺上面還沾著蘇思言的血。
「我答應過他,要帶他回家,回家見他的奶奶,」蘇瑤低頭流淚,「我沒有做到,我沒能保護好他。」
她的肩膀開始止不住地顫抖:「他那麼好,受了那麼多苦,已經那麼努力地想要活下去了,為什麼還會這樣啊,陳星河,我想不通。」
陳星河讓蘇瑤面朝自己,用指腹幫她把眼淚擦掉:「你在這裡等著我,哪裡都不要去,任何人敲門都不要開。」
他低頭在她唇上吻了一口,轉身往門口走去。
蘇瑤拉住陳星河的手腕:「別走,不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外面那麼危險,你會被他們發現打死的。」
陳星河抱了抱蘇瑤:「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蘇瑤握著陳星河的手:「你一個人,手上又沒有武器,被人發現就死定了!」
陳星河揉了下蘇瑤的頭:「我去處理點事情,很快就會回來。我不是一個人過來的,放心。」
「等等,」蘇瑤叫住陳星河,看著他的肩膀,只見淺粉色的襯衫下面有殷紅的血滲了出來,她皺眉問道,「你是什麼時候受的傷?」
她想到了在傑西尼的手機上看到的照片:「那場車禍?」
拍賣會結束時,她狠狠咬了一下他的肩膀,就是咬在的這個位置,她氣得罵他:「你怎麼不吭聲啊,疼也不告訴我。」
她要是知道他的肩膀受了傷,她就不咬了。
陳星河彎了彎唇角:「老婆喜歡咬,我哪怕被咬死也心甘情願。」
蘇瑤垂了下眸,低聲道:「誰是你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