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頁
葡萄冰冰涼涼甜滋滋,蘇瑤舒服地眯了下眼睛,心想,妖妃還是有用的:「再來一個。」
陳星河便又投餵了幾個:「好吃嗎?」
蘇瑤:「好吃。」
陳星河:「下次再給你帶。」
蘇瑤:「愛妃辛苦了。」
陸海明在垃圾堆里翻得熱火朝天,一抬頭被閃瞎了眼:「你們是來找線索的還是演戲度假的?」
蘇瑤吃好最後一顆葡萄:「幹活幹活。」
陳星河回到車裡繼續看他們幹活,不時參與案件討論。
蘇瑤撿起腳邊一隻被畫得五顏六色的破布娃娃,看了看,扔到了一旁:「當年專案組是不是弄錯了,梁小寧的案子跟那起連環強姦殺人案並不是同一起案子,會不會是有人模仿作案?」
「前三起事件兇手沒有刻意隱藏受害人的屍體,任由她們被發現。只有梁小寧,她的屍體至今沒被發現。」
陳星河點了下頭,的確,有的人為了摘除自己的作案嫌疑,會模仿犯罪,尤其是那種沒被偵破的連環案件,最容易引來效仿者。
4.27案發生後,雲江市發生過兩起強.姦殺人案,兇手專門挑了雨夜,對穿著紅色衣服的女人下手。
後來都被查出來,是模仿作案,試圖把罪責推到4.27案兇手身上。
梁小寧的案子會不會也是模仿作案?
陸海明摘掉手套擦了把汗,仰頭喝掉一整瓶礦泉水,一邊用手扇風一邊說道:「要說別的案子還真有模仿作案的可能,梁小寧的不同。」
蘇瑤:「跟兇手特地留下來的印記有關?」
陸海明點了下頭:「梁小寧受到侵犯的案發現場兇手留下的印記,一隻羊的圖案,兇手親手畫的,跟其他三名受害者的遇害現場發現的圖案一模一樣,鑑定專家鑑定出自同一人手筆,這才作了併案處理。」
「之後那起模仿作案的也留有這種圖案,畫得很像,但逃不過鑑定專家的火眼金睛,很快就被識破了。」
陳星河坐在車窗里,回憶起之前在4.27案卷宗里看到的:「羊。」
羊被西方視為x欲的象徵,代表著y亂。羊的y道溫度高,刺激性強,在古代亞歐隱蔽的部落,人圈養羊當性.奴隸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有些船員也會帶著羊上船。
陳星河:「兇手童年時期在雨夜看見過穿著紅色衣服的女人與別人發生了不道德的關係,還不止一次,導致他的心理出現問題。他跟這個女人的關係非常親近,她是他的性啟蒙,他對她又愛又恨又無可奈何,這個女人多半是他相依為命的母親,種種原因誘發他變成一個強.姦殺人的變態。」
相依為命的母親,說起來這一點跟李書彬有點像,可惜,他有一個完美的不可能偽造的不在場證明。
蘇瑤繼續扒拉著眼前的垃圾山:「當年的專案組也有人推斷出了類似的犯罪心理畫像,並展開了調查,反正最後沒查出來。」
三人輾轉了好幾個拆遷垃圾堆,中間還跟一個拾荒的流浪漢因為垃圾的歸屬問題起了衝突。
陳星河解決問題的方法向來都很簡單粗暴,他提出給流浪漢兩千塊錢,要把這一帶的垃圾歸屬權買下來。
流浪漢不不願意,並對陳星河表達了抗議:「我這撿的可不是垃圾,是自由,自由是無價的!」
蘇瑤:「這是嫌錢少?」
就算這些垃圾全都是能賣的礦泉水瓶子、廢鐵爛銅木頭塊,也遠遠值不了兩千塊。
流浪漢撩了下亂糟糟的前額頭髮,滿眼不屑地看了蘇瑤一眼:「小姑娘,身上銅臭味太重可不好。」
蘇瑤這才認真打量起眼前的人來。
流浪漢看起來只有四十多歲,手上拎著一個破舊的紅白格子編織袋,身上的衣服雖然陳舊,洗得卻很乾淨。肩上背著一個透明水杯,杯子裡泡著姜局同款養生枸杞菊花茶。
看上去跟一般的流浪漢不同。
通過交談蘇瑤才知道,流浪漢開始流浪之前是一名經濟學碩士,企業高管,年薪百萬。被世俗和繁重的工作束縛,有一天突然大徹大悟,辭職開始追求真正的極致的自由,流浪。
對此蘇瑤表示佩服,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這麼灑脫的。
這是個高學歷人才,蘇瑤靈機一動,跟流浪漢多聊了一會,成功地把對方收為自己的線人,都不用花錢買這些垃圾的歸屬了,四個人一起愉快地組建了一個線索搜尋小隊。
確切來說是三個人,坐在車裡吹著空調的陳小仙男陳妃不跟他們一隊。
收隊後,流浪漢拿著蘇瑤的電話號碼,拖著編織袋走了。
陳星河扔給蘇瑤和陸海明一人一包消毒紙巾。
蘇瑤處理好自己,垃圾堆里滾上幾圈,再怎麼弄身上還是髒,便抬眸對陳星河說道:「我去乘公交車,別把你車弄髒了。」
陳星河幫蘇瑤打開車門:「上車。」
蘇瑤上了車,陸海明拍了拍身上的土,伸手去拉后座車門,拉不開:「開一下門。」
陳星河看了陸海明一眼:「麻煩陸隊去乘一下公交車。」
陸海明:「.…..」人和人的待遇差距為什麼這麼大。
第二天陸海明向上級領導提交申請,要求重啟當年4.27連環強.姦殺人案的調查。
等伍元路一帶完全完成拆遷重建,最後一點可能出現的線索也會跟著斷掉,現在是最好也是最後的調查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