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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瑤的聲音冷漠至極:「她那個身份,有那種父親,天生就是帶著原罪的,你不要把她當成一個女人,當成犯罪分子就可以了。」
蘇瑤低聲道:「你現在不是一個男人,是一個警察,無數可憐的人質還等著你去解救,沒準那些人質里就有那麼一個女人是你的真命天女呢。」
許嘉海:「別給我洗腦,不上你這當。」
蘇瑤笑了一下,靠著椅背,轉頭看著窗外的樹林和遠山。
過了一會,她從背包里拿出一個粉色的信封,在手上端詳著。
許嘉海看了一眼:「這是什麼,陳星河給你寫的情書?」
「不是,」蘇瑤把信封放在有太陽光的地方,眯著眼睛想看清裡面的內容,「是陳星河臨走時給我的,他說裡面是他給我物色好的,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他要是死了就讓我去找信封里這個男人。」
許嘉海好似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扯淡吧,他那種人會讓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還親自物色,不可能的。」
蘇瑤盯著信封看了看:「那這裡面會是什麼啊?」
許嘉海換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是我,我會讓我心愛的女人好好活著,找到一個疼她愛她的好男人,幸福地過完一生。」
「沒準那傢伙突然良心發現,也是這麼想的,怕你在他死後不肯好好生活,所以提前幫你物色好,當成遺言一樣來交代。」
「有道理,」蘇瑤把信封珍重地收在背包最裡層,「希望這封信永遠不會被打開。」
三十分鐘後,兩人從車上下來,按照原定計劃鑽進了密林。
又過了兩個小時,在手機還有零星一點的信號的時候許嘉海聯繫了許小婉,說自己迷路了。
許小婉很快回了消息:「你們別亂走,山里還有很多野獸,你們就在原地等我,我去接你們。」
許嘉海收起手機,轉頭對蘇瑤說道:「在這等著吧。」
蘇瑤蹲在一條清澈的小溪邊,給隨身帶來的小雛菊澆了點水,坐在一塊石頭上歇腳。
許嘉海遞給蘇瑤一瓶水:「那個叫顧夢的殺手見過你,你打算怎麼辦?」
蘇瑤喝好水,把剩下的半瓶放進背包里:「先下手為強,在她對我動手之前先把她解決了。」
像那種殺人不眨眼的殺手,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命,死有餘辜。
蘇瑤彎腰卷了下被溪水打濕的褲腳,聲音泛著冷意:「根據我方掌握的資料,顧夢是被許潛親手帶出來的,是他的左膀右臂,兩年前被槍殺的一名科學家就是顧夢的手筆,她還槍殺過一名三歲幼兒。」
兩人正說著話,蘇瑤突然停了下來,用眼神示意許嘉海安靜。
不遠處有聲音,不是風和動物發出來的,是人聲。
蘇瑤把許嘉海擋在自己身後,掏出藏在身上的匕首,往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
顧夢站在不遠處一棵高大的樹上,手上拿著一個吃了一半的甜甜圈,低頭看著蘇瑤和許嘉海,輕輕舔了下唇角。
她正要出去找她,她自己倒送上門來了。
顧夢的後背被鞭子打得血肉模糊,雖然上了藥,一時半會沒那麼快好,這牽制了她的行動。
她很想那名女警察近身較量一下,掐著對方纖細的脖子,抓著她的頭髮往石頭上撞,看著她滿頭滿臉都是血,聽著她發出痛苦的呻.吟聲,把這個聲音錄下來送給陳星河,一定會很有趣。
可惜,師父讓她抓活的。師父折磨人的手段是最兇殘的,她落到師父手上其實只會更慘。
顧夢臉上露出一抹嗜血的微笑,從樹上跳下來,手上拿著一把槍,對著許嘉海連開兩槍,樹叢里的鳥被驚得飛了出去。
蘇瑤帶著許嘉海躲在一顆巨石後面,「砰砰砰」,一陣槍聲響起,一枚子彈貼著許嘉海的肩膀飛了出去,他的襯衫被劃了一道鋒利的口子,皮膚擦出一道血痕。
顧夢轉了轉手上的槍:「蘇瑤,出來,我帶你去基地喝喜酒。」
蘇瑤皺了下眉,什麼喜酒,他們基地要辦喜事關她什麼事。
顧夢笑了笑:「你還不知道吧,再過四天就是陳星河跟我師妹的婚期了,哈哈哈。」
許嘉海摁住蘇瑤:「別急,這中間肯定有誤會,老陳不是那樣的人。」
當務之急是馬上把顧夢解決掉,不能讓隨後趕過來的許小婉知道他們的身份,不然他們就沒有辦法不動聲色地混進去了。
蘇瑤大聲喊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顧夢覺得好笑:「信不信的,跟我走一趟不就行了嗎,我師父也想見見你呢。」
蘇瑤聽出來了,顧夢不敢殺她。
蘇瑤讓許嘉海藏好,低聲道:「你在這等許小婉,我跟顧夢走,我們在基地匯合。」
說完從石頭後面走了出來,對顧夢說道:「我跟你走,但你要放了我的同伴。」
顧夢收起槍,一雙丹鳳眼微微眯了一下,眼珠狡猾地動了動:「好,反正他已經迷路,他走不出這片樹林,等著被餓死或者被豺狼咬死吧。」
蘇瑤背起背包,拎著手上的小雛菊,走了幾步,轉頭看了顧夢一眼:「你怎麼不走了?」
顧夢笑了一下:「你走前面。」
蘇瑤點了下頭:「好。」
她一邊走一邊悄悄把手放在腰間,豎起耳朵聽身後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