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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院真希見狀對伏黑惠說道:「那你和優希對練吧。」
西萊聞言忍不住看了眼一旁的伏黑惠,只見伏黑惠也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都做過了熱身後,伏黑惠接過了禪院真希遞來的咒棍,而西萊則是拿出了自己慣用的匕首狀咒具,不過由於是對練,西萊連刀鞘都沒有拔。
只是伏黑惠在看到西萊拿出了帶著刀鞘的匕首後,很快就對西萊說道:「家入前輩,你把刀鞘拔開吧。」
說話間,伏黑惠還將手腕上的手鍊摘了下來放進了口袋,那副珍惜的模樣看得西萊又不由得心頭一動。
是怕等會對練的時候弄壞嗎。
西萊想要努力壓下心裡紛亂的思緒,卻忽然控制不住一般對伏黑惠開口說道:「都這麼舊了,不考慮換一根新的嗎?」
原本西萊不該和伏黑惠主動討論起這條承載著那麼多回憶的手鍊的,但是他卻有些無法控制此刻內心想要想伏黑惠尋求問題答案的衝動。
伏黑惠聽到他的話後,手裡的動作一頓,但很快他又抬起了眼看向了西萊,語氣雖然平靜但是又隱隱透露出莫名的堅定:「有些東西是不用換的。」
西萊聞言道:「那為什麼不把它放在那保存起來,而是一直戴著呢。」
說完後西萊才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唐突,於是他連忙語氣自然地補充了一句:「因為看到伏黑你很珍惜它的樣子,所以才忍不住這樣說了。」
而伏黑惠在聽完他的話後,眼神明顯地恍惚了一下,但是又很快平靜了下來。
他對西萊搖了搖頭:「不想只是放起來。」
不想只是放起來。
至於原因,伏黑惠不想再多說。
他知道,優希前輩是無法理解他的那份心情的:
要是不戴著...,只是存放在那,那麼關於那個人的記憶似乎就會和被放著的手鍊一樣,成為了一件偶爾記起來才能緬懷的東西。
這會讓伏黑惠覺得他與那個人的聯繫徹底就停留在了過去。
伏黑惠垂下了眼睛,忍不住伸手又摩挲了一下放在口袋裡的編繩手鍊。
而一直戴著,他就好像還能夠等到那個人,就算那人已經將他淡忘,可是在看到這條手鍊的時候,也許能夠再次想起他。
伏黑惠靜靜地繼續想著:
那時候我就可以和他說,我等你很久了,你終於來了。
然而這些心情藏在心裡就好,都不必再對他人言說,只需要等和那人重逢的時候再全部告訴他。所以家入前輩無法理解也沒有什麼。
想到這,伏黑惠重新抬起了眼看向站在自己對面的棕發前輩:
「我們開始吧,家入前輩。」
…
之前虎杖「死亡」的時候,他體內的另一個靈魂其實並不平靜。
那時的兩面宿儺正坐在無數骸骨壘起的骨山上,維持著撐著下巴的動作,眼神里明晦不定。
他已經在自己的生得領域裡思索了太久了,但是他越深想,就越發肯定自己得出的那一個結論。
愈蘞並沒有死。
那個將治癒力全部給了他然後消散掉的黑髮咒靈,還活著。
兩面宿儺能得出這個結論是因為,在少年院的時候,原本高興地看著伏黑惠終於開始用一些說得過去的招式的他,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再熟悉不過的力量。
那份力量剛出現,就和他身上殘留的治癒力產生了強烈的感應。
兩面宿儺立刻將視線移了過去,發現是一旁那個棕發少年身上散發出的,那股熟悉的純粹治癒力。
是愈蘞的能力!
認清了這一點的兩面宿儺,內心猛地動盪了一下。
然而,就當他想要上前抓住那個棕發少年的時候,忽然間,他感覺眼前一黑。
虎杖悠仁竟然趁著他恍惚的那一瞬間,一下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
就這樣,兩面宿儺被迫喪失了對身體的控制,重新回到了虎杖身體裡面。
然而剛剛得知了愈蘞還活著的信息的宿儺,又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他有些不敢相信地沉思了起來:
那個數千年前消散在他面前的咒靈,居然還活著。
幾千年來,兩面宿儺一直抱著對愈蘞的記憶沉睡著,但是他也沒想到,會在覺得再也不會相見的情況下,再次和愈蘞相逢。那時候黑髮咒靈將所有咒力渡給自己,被迫看著愈蘞在自己面前消散的那股心痛,和從未感受過的無能為力感還依舊殘存在心間,而現在他卻得到了愈蘞還活著的消息。
過了許久,兩面宿儺在冷靜下來後,心裡列出了幾個可能:
一是當時愈蘞的確死了,不過過了幾千年,人類的各種負面情感不斷繼續交織,導致愈蘞再一次擁有了生命。
二是愈蘞一直並沒有死,經歷了幾千年慢慢恢復了...當時的重創。
而至於為什麼那個棕發小鬼身上有愈蘞的治癒力...
兩面宿儺眯了眯眼睛,很快作出了結論:
要麼是愈蘞給他治療過,要麼就是...那個小鬼就是愈蘞!
只是。
兩面宿儺思索了一會後忍不住皺了皺眉:
如果他就是愈蘞的話,為什麼看見我後沒有任何反應?
難道說..他已經經歷了重生,所以記憶都缺失掉了嗎?
想到這裡,兩面宿儺的眼神不由得更暗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