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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姻緣樹終於想好了,下一瞬颶風四起,姻緣樹將除了阮茶與陸忍白之外的所有生物,都隔絕在了月老廟之外。
姻緣樹在告訴阮茶,這就是他們之間的戰場。
雖然但是,姻緣樹把阮茶的植物們也給扇飛了,植物們根本沒有辦法透過姻緣樹製造的颶風和她作戰。
阮茶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往後退了退,將戰場留給了陸忍白。
“打得過嗎?”
陸忍白“嗯”了一聲,臉上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卻不忘對阮茶說:“很快結束,你先休息。”
阮茶認真點頭,然後又往後退了兩步,確保他們之間的戰爭不會波及到她,畢竟她身上的傷口還在流血,真的好疼,如果不是時機不對,阮茶一定得在陸忍白面前撒個嬌了。
姻緣樹似乎微微歪了歪頭,有些迷茫的看著他們,她本以為,阮茶和陸忍白應該是並肩作戰的。
正在姻緣樹疑惑的時候,陸忍白已經用水異能凝聚了一把斧頭,瞅准了姻緣樹的致命弱點——中空的樹幹,狠狠砸下一斧。
姻緣樹樹幹雖然中空,但因為她身形巨大,所以樹幹依舊是難以想像的粗壯,陸忍白重重的一斧頭,只留下了一道中間深兩邊淺的傷痕。
姻緣樹卻依舊覺得不適,因為她四通八達的根系還泡在陸忍白的水異能中,漫過根的水太多,讓姻緣樹隱約覺得有些窒息。
戰圈之外如蛇一般游移的藤蔓見此,立刻潛入地底,為姻緣樹驅散無孔不入的水異能。
正在數她身上被勒出了多少條口子的阮茶發覺到藤蔓的小動作,她意識到她也應該為陸忍白做點什麼。
阮茶雖然不能控制植物為她作戰,但她能夠強化陸忍白,不過這強化,也要抓住機會,需得出其不意,才能收益最大化。
阮茶想著,將專注的目光落在了正在與姻緣樹鏖戰的陸忍白。
陸忍白是阮茶見過的身手最頂尖的人,認識這麼久以來,阮茶從未見到過有陸忍白打不過的對象。
只可惜這姻緣樹盤踞在此多年,進化後吸取了無數的養分,便是在如此虛弱的狀態下,也與陸忍白打了個平手。
難以想像倘若當真讓這株姻緣樹回到全盛狀態,她會是多麼強的戰鬥力。
阮茶似乎想到了,為什麼既然是合作關係,楚臨天也要選擇在這個時候,要陸忍白去挖出姻緣樹的晶核了。
因為只有在這一時段,姻緣樹的實力才與楚家的最強戰力陸忍白旗鼓相當,倘若再過一段時間,恐怕陸忍白都不會是這株姻緣樹的對手。
由此,阮茶發現了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倘若她的猜測沒有錯的話,那麼楚臨天,又一次未卜先知了。
阮茶立時心中發冷,如果楚臨天真的可以未卜先知的話,那麼他能夠算到,她接下來的舉動嗎?
阮茶抬眸,再度看向陸忍白。
此刻戰局已經進入白熱化,雙方均只差最後的致命一擊,便能結束這場戰鬥。阮茶站在戰圈的最外圍,都被他們打鬥時溢出來的能量波動震得有些不舒服,足見戰況激烈。
陸忍白心知不能再拖下去了,他將體內的所有異能凝結於斧刃之上,準備將這株姻緣樹攔腰斬斷。
姻緣樹的反應雖然遲鈍,但生死關頭,她也意識到陸忍白的打算,她決定付出一段樹枝的代價,擋住陸忍白的致命一擊,然後,就輪到她了。
他們都在賭,陸忍白在賭他可以將姻緣樹攔腰斬斷,姻緣樹在賭她可以以付出一段樹枝的代價反殺陸忍白。
黢黑的天幕不知何時泛出了一絲魚肚白,朝陽升起,金輝神聖,不可侵犯。以水異能凝結而成的斧頭,鍍上了一層金輝,帶著勢如破竹的力量,朝著姻緣樹粗壯得嚇人的樹幹劈砍而下。
斧頭將姻緣樹擋在樹幹前的一截樹枝砍斷,就已卸去了將近五成的力量。
陸忍白眼神不變,繼續劈砍而下,與此同時,一條新綠的異能鏈連接住了陸忍白的手腕,斧頭變得更為鋒利,劈砍而下是還能聽見破空的聲響。
藤蔓聲嘶力竭:“住手!”
姻緣樹自知她無法躲過陸忍白的致命一擊,反而平靜了下來,接受了這個結局。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那水異能凝結而成的斧頭在觸碰到樹幹的那一刻,便成了一捧柔軟的水。
陸忍白收手了,因為阮茶的異能不僅強化了他的攻擊,也在告訴他,不要斬殺姻緣樹。
在任務與阮茶之間,陸忍白趕不猶豫的選擇了後者。
未能等到致命一擊的姻緣樹,靜靜的看著陸忍白,很是不解。
阮茶從戰圈外圍走到了姻緣樹下,她面向姻緣樹與戰圈外的藤蔓,聲音溫柔而堅定:“你為之交易的對象,要取的卻是你的晶核,你知道嗎?”
藤蔓開始輕微的顫抖,姻緣樹遲鈍,但他卻極為聰明。方才陸忍白分明有機會斬殺姻緣樹取出晶核,然而他沒有,這是阮茶給他們的機會。
所以楚臨天,是真的要對姻緣樹不利嗎?
……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而姻緣樹的存在又何止百年?她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生活了極為漫長的時間,冗長的生命,孤寂乏味。
不知從何時開始,她的身體上寄生了一株幼弱的藤蔓,藤蔓貪婪的纏繞在她的身上,吸取著她的養分,以求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