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一個個的送走身邊人,阮茶也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能苟,可能這也是她的天賦吧……
話說回來了,昨天看陸忍白的一隻胳膊還在花嘴外面晃悠,不知道今天她在附近轉悠一下,能不能撿到陸忍白的胳膊。
雖說只剩一隻胳膊有點驚悚,但阮茶是講義氣的阮茶,她會忍著害怕,給陸忍白收屍的。
阮茶漫步在農園中,農園中的綠色比外面的可多得多,但大都萎靡不振,似乎是在忌憚什麼。
“你說他們是不是在忌憚那朵大王花?”阮茶小心翼翼的走過,因為她是木系異能者,天生帶著與草木自然親近的氣息,植物也未曾攻擊她。
“就他?”
“嗯,他連陸忍白都吞了。”
“我也能吞。”
“怎麼吞。”阮茶伸手去比:“你的大臉盤子只比我的手大一點。”
“咬碎了吞。”
“你不要那麼兇殘,你是一朵漂亮的向日葵。”
向日葵的花盤上沒有眼睛只有嘴,花盤向兩邊裂開,向阮茶展示她利齒:“你看你看,昨晚上新長的。”
“我知道,嗑瓜子嗑得挺好。”
“看你們打鬧,我不嗑點什麼,無聊。”
“你自產自銷,你厲害。”
向日葵得意的仰起花盤。
阮茶在附近都轉悠了一圈,都沒有找到陸忍白胳膊,便在偏僻的後山,給陸忍白挖了個墳包。
農園裡的鋤頭很重,阮茶掄起來很吃力,挖個墳包,她出了一身的汗,頭也沒那麼疼了。
阮茶擦了擦臉上的汗,然後站在墳包前,開始用木異能開花裝點墳包。
很快,矮矮的墳包上開滿了奼紫嫣紅的鮮花,墳頭一朵巨大的小白花迎風招展,花瓣上寫了“陸忍白之墓”。這是阮茶對陸忍白最後的溫柔。
“好看嗎?”
向日葵立刻點頭:“好看,陸忍白看見一定會很高興的。”
“嗯……是啊,可惜他看不到了。”阮茶嘆了口氣,表情憂傷。
冷不丁的,身後傳來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看什麼?”
阮茶:“……!”
阮茶回過頭去,便見陸忍白好端端的站在她的身後。他拎著一朵巨大的橙色大王花,大王花垂頭喪氣蔫噠噠,很顯然一晚上沒夠他把陸忍白給消化了。
“陸忍白,你還活著!”
阮茶驚喜的模樣,讓陸忍白有些不知所措,半晌,他才回道:“你不死,我不會死。”
阮茶:“……你說什麼?”
“你死了,我會報仇,然後自裁。”
這孩子怎麼失憶了還這樣?但是……阮茶說:“合著怎麼樣我都得比你先死是吧?”
“你弱。”
阮茶有被冒犯到,她不高興的說:“你別小看我,我很會苟的。”
“好。”陸忍白說:“要活著。”
“那可不,你也是。”
“嗯。”
說著說著,阮茶又覺得有些可惜,不過她還是一鼓作氣的說道:“你既然還活著,這墓我就給你推了啊。”
陸忍白望去,只見花團錦簇,美不勝收。他回答:“不用。”
“嗯?”
“留著,以後用。”
“……別了吧,這多不吉利。”阮茶苦口婆心:“我有多年看小說的經驗,現在是異能時代,異能時代人類壽命都很長的,活個幾百年不是問題。”
“好看。”
阮茶也不忍她的心血就這樣沒了,畢竟耗費了她好多異能呢,她說:“那好吧,留著就留著。”
陸忍白抬手,一柄水刀騰空而起,在花瓣上刻下了阮茶的名字,變成了阮茶陸忍白之墓。
“你的,一半。”
陸忍白惜字如金,阮茶也能理解他的意思,無非是在表達這座墳是她的勞動成果,所以分她一半。
“……不用了吧。”
“用。”
阮茶無語凝噎。
向日葵看看陸忍白,又看看阮茶。他們的進度可真快,還沒有生同衾,就死同槨了。
向日葵又想嗑,瓜子,了。
阮茶最終還是沒有拒絕陸忍白的“好意”,畢竟那也是她的勞動成果。末世混亂,哪天說不定真讓陸忍白這個烏鴉嘴說中了她橫屍末世,還能留一個漂亮的墳墓,也是好事。
見阮茶同意,陸忍白滿意的微微頷首,然後將大王花提了提,問:“要殺掉嗎?”
“你不愛花了?”
“危險。”
“真危險你就沒辦法從他肚子裡出來啦。”阮茶看了眼正在瑟瑟發抖的大王花,說道:“放生吧。”
陸忍白撒手,大王花立刻一蹦一跳的離開。他手上沾染了一些大王花的粘液,被他用水衝掉。
……
從後山下去,便有一間小木屋。這小木屋靠近後山,在農園的範圍內,卻最是幽靜。
末世剛爆發時,農園裡的人都在園內為了物資大打出手,沒幾天就不是變成喪屍就是變成喪屍的盤中餐。那時候阮茶便住在這裡,靠著幾袋泡麵,度過了最混亂的前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