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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連弈也混入其中,他忍不住頻繁的去看走在最前面的陸忍白。他們昨天晚上才去看了鍊金池,今早這群異能者竟然就直接被趕來了鍊金池。
這可實在是……陸忍白昨天去找阮茶,商量得就是怎麼去快點送死麼?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阮茶也是真的牛,那麼多的礦石,竟然說採集就採集到了,都不帶歇口氣的。
正在方連弈想阮茶和陸忍白到底想做什麼的時候,他們也終於走到了鍊金池。尚未靠近,便感受到了撲面而來、幾乎讓人窒息的熱浪,這對機械造物來說當然不算什麼,但卻讓異能者感到不適。
很快,鍊金池映入眼帘。
鍊金池池底距離地面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但站在圍欄邊上往下望去的時候,卻能看見不斷攀升的火舌,池壁的溫度滾燙得嚇人。
另一邊小金人還在不斷的將鐵礦扔下鍊金池,任由高溫將其煉化成鐵水。很顯然,這就是他們製造小金人的原料,在鍊金池中,他們的身體會被打散重組,植入程序,變成機械造物。
小金人不斷的驅逐著陸忍白等人往前,前方是一條狹窄的站台,走到盡頭便會跌入鍊金池中。
陸忍白站在最前面,在小金人的驅使下緩緩往前。他的腳步一直都非常穩,便是站在那僅容一人通過的狹窄站台上,延伸而出的木板搖搖晃晃,他也巋然不動。
小金人盯著鍊金池中不斷翻湧火焰,發覺時間差不多了之後,他催促道:“跳下去,否則我們會幫你。”
陸忍白轉過身去,他一概喜歡簡單粗暴的做事,若是之前遇到這種情況,他都是直接選擇將這些小金人全丟進鍊金池裡,不過現在,他聽阮茶的。
阮茶很聰明,她有比殺戮更好的解決問題的方式,還能利用這一點為他們謀取最大的利益。
小金人猶在耳畔催促,其他幾人記得陸忍白的提醒,顫抖著雙腿走上站台,脆弱的木板幾乎無法一次性承受這麼多人的重量,在火焰之上不斷顫抖。
他們額角溢出冷汗,是對下方火焰的恐懼。只要失足墜落,等待他們的結果只是被燒成灰。
想到這裡,耳畔隨之響起了“咔擦”一聲,是木板斷裂的聲音——
站在站台上的人,極速下墜。
他們的腳下,已經能感受到幾乎能直接將溶解的滾燙高溫。
也正是這個時候,提前布置好的水異能湧入池底,在與高溫火焰的反應下,驟然爆炸。
一條水柱將他們托起,遠離了爆炸。在飛濺的火星中,陸忍白想起了昨天與阮茶的短暫交談。
……
陸忍白昨晚上的確是去找阮茶了,雖說街上都是巡邏的機器人,但對陸忍白來說也沒差,因為他們很快就會暴露,巡邏機器人警報一次他就拆一台,警報出不去,地上倒是躺了不少巡邏機器人。
那些巡邏機器人也不是傻子,紛紛閉嘴,就當沒看到陸忍白一樣。陸忍白也在無形中卡了個BUG。
陸忍白很快就找到了在後山礦場上的阮茶,這時候礦場已經被豌豆炸過一次了,小金人們正在採集礦石,旁邊堆積的礦石小山一樣的高。
阮茶好幾天沒來找他,就是在忙著挖礦嗎?陸忍白看著在礦場裡灰頭土臉的阮茶,大步走近阮茶。
阮茶有些忙,她沒有注意到旁邊的陸忍白,直到陸忍白伸出手幫她將一塊剛剝離的礦石搬到一邊。
阮茶這才注意到陸忍白,她臉上立刻就有了笑容:“你來找我啦。”
“嗯。”陸忍白頷首,然後說:“要幫忙嗎?”
阮茶一個人灰頭土臉就夠了,她用兩根手指頭捏著陸忍白袖子,將他帶出了礦場,帶著他停留在那株被木異能澆灌,正是枝繁葉茂的時候。
因為獲得了生機的緣故,棗樹周圍光禿禿的土壤上,也不知何時生出了幼嫩新綠的柔軟青草。在漫山遍野的荒蕪中,這兒像是最後的綠洲。
晚風吹拂,綠樹搖曳,幾顆青棗從樹上砸了下來,被陸忍白接住。
陸忍白將青棗放到一邊,釋放異能幫阮茶清洗髒兮兮的雙手,他記得前幾天也是這樣,這證明阮茶這幾天都是灰頭土臉的,可他一點都不知道。
陸忍白終於忍不住說:“你跟我說,我會來幫你,不用那麼辛苦。”
“還好啦。”阮茶聲音輕快:“而且我們的情況也不一樣。”
“可是你有話,都和方連弈說。”
“我什麼時候……”阮茶脫口而出,然後又想到了上一次見陸忍白,她的確是和方連弈單獨說話了。
可是……可是是陸忍白誒!他竟然會將這件事記到現在嗎?阮茶大為震撼,然後她忍著笑說:“你不開心嗎?”
“你和他說悄悄話。”
阮茶將乾淨的雙手環在陸忍白的脖頸上,貼著他的耳根說:“那我也和你說悄悄話,不要不開心啦。”
陸忍白有些不自在,卻不忍伸出手將阮茶推開。他緩緩抬起手,落在了阮茶的後背,抱住了她。
阮茶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她說:“陸忍白,我真的很累,但是一想到我們是可以將這一切結束的,我就充滿了鬥志。”
說完後,阮茶將她的想法告訴了陸忍白,她要在鍊金城製造混亂,然後趁亂前往研究所,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