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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他需要一個替罪羊,是誰呢?
……
阮茶已經麻了。
水球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她跑在路上,不但喪屍看見了要好奇的扒拉一下,就連正在逃命或者正在與喪屍搏鬥的人都忍不住戳一戳。
阮茶一路走得……不,是一路滾得跌跌撞撞,到後面她已經癱在水球里,隨便的往傷兵營滾了。
在快要到傷兵營的時候,那堅韌的水球啪嘰一下就碎了,冰涼的水淋了阮茶滿身,惹得她懷裡滾得七葷八素向日葵下意識的用兩片綠葉護住花瓣。
阮茶甩了甩濕答答的粘在額頭上的頭髮,抱著向日葵氣鼓鼓的往傷兵營走。她很快便走到了傷兵營門口,只是裡面很安靜,她探頭望去便見陸忍白和方連弈的神情都非常嚴肅。
阮茶想了想,她還是不進去了,免得到時候那個楚牧瑕變成喪屍了攻擊她,畢竟她這麼弱。
她在門口的台階上坐下,望向遠處已經泛出一絲魚肚白的天空,意識到現在已經是新的一天了,是時候更新一下她的日記了。
阮茶摸出她的日記本,牙齒咬住筆帽,開始在被她保護得一頁都沒濕的日記本上奮筆疾書。
被放在一旁的花盆裡的向日葵好奇的將花盆伸了過來,偷看阮茶日記。
——3022.6.7,凌晨,從昨晚開始,是非常混亂的一個晚上,我需要記住兩件事:一、陸忍白救了我;二、陸忍白把我摔在地上,並且把我放在水球後就跑了,我像只倉鼠一樣滾了半個旭日基地,已社死。
向日葵哈哈大笑。
阮茶戳了戳向日葵的花盤,說:“你笑什麼啊禿花,別忘了你也在水球里,所有人都看見了。”
向日葵笑不出來了,一片花瓣隨著她低落的心情飄落在花盆的土壤上。她伸長了兩片綠葉,抓住了那片可憐的花瓣,然後她的綠葉生出鋸齒,開始在掉落的花瓣上寫字。
阮茶呆了,她的向日葵好牛啊……
——3022.6.7,凌晨,從昨晚開始,是非常混亂的一個晚上,因為陸忍白,我一共掉了三片花瓣,跟著我弱小的主人社死一次。我要。
“什麼叫弱小的主人?”阮茶立刻就不高興了:“你那麼重,我還帶著你跑了半個基地。要不是我這個大力士,你就等著被喪屍踩扁吧。”
花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向日葵慢吞吞的把“弱小”兩個字劃掉,阮茶這才滿意。
阮茶取過向日葵綠葉上捧著的花瓣,夾進日記本中,揣到懷裡放好。
“好餓啊。”阮茶望天喟嘆,因為貧窮,所以她被迫沒有吃晚飯的習慣,奔波了一夜,她飢腸轆轆。
向日葵迎著朝陽,微微歪頭柔軟的花盤輕輕的靠在阮茶的手臂,精神抖擻得令阮茶羨慕。
……
傷兵營中,方連弈正在想誰適合當這個替罪羊。他想到傷兵營中的異能者,都是旭日基地中的精英,他捨不得他們去當替罪羊,其實防線上那群拿命混低保的異能者就很合適,還得是木系異能的……
方連弈腦海中立刻出現了阮茶那張漂亮的小臉蛋。
與此同時,傷兵營外傳來了一聲有些耳熟的尖叫,方連弈立刻往外望去,便看見了一道熟悉的清瘦背影。
方連弈大吼一聲:“異能者來了!”
陸忍白立刻往外望去,看見的卻是阮茶。
方連弈大步走出傷兵營,將阮茶扒拉進來,阮茶不樂意讓他碰,一直在掙扎。
陸忍白冷眼看著,問:“她可以?”
“當然!你不知道嗎?我們茶茶也是木系異能者,而且還是駐守防線的木系異能者!她很厲害的!”
阮茶甩開方連弈攥著她手腕的手,不情不願的將手裡剛扒拉出來的一顆葵花籽塞回向日葵的花盤中。
剛才她不過是想嗑點葵花籽充飢,這個逆子竟然就開始尖叫,小氣葵。
“我厲不厲害你心裡沒點數嗎?”阮茶不忘說道。
方連弈面帶笑容,對著陸忍白說道:“你別看我們茶茶的戰鬥力不行,但她的木系異能非常精純,治療屍毒完全不成問題。我很相信她。”
“你到底想幹嘛?我可不會。”
“不會可以現學,現在也只有你能救楚少主了啊,茶茶!”
“怎麼現學,你先演示一遍嗎?”
“你有天賦啊,無師自通。”
陸忍白看著爭執不休的兩人,冷聲打斷:“你是木系,你來。”
阮茶好無語:“我真不會啊。”
“你是木系。”陸忍白看著腐肉已經蔓延到臉上的楚牧瑕,補充:“楚牧瑕出事了,你也得死。”
阮茶:“?”你嗎的還搞連坐!
“憑什麼?”
“楚先生說過,楚牧瑕在哪裡出事,哪裡的人都要死。”
阮茶扯了扯唇角,嗆道:“你先把自己嘎了啊。”
陸忍白看了阮茶一眼,認真的點頭:“包括我。”
“給他把刀。”
方連弈眼睛一亮,陸忍白是個死腦筋,說不定真的就地把自己給嘎了,到時候楚牧瑕變喪屍,陸忍白自鯊,就死無對證了。他立刻摸出一把匕首,就要遞給陸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