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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會不會問我為什麼,我到時候該怎麼回答呢?我為什麼喜歡這樣一塊不解風情的木頭呢?
如果他問我,我就告訴他,因為他帶給我的安全感,是沒有人能夠取代的。末世以來,除了他,再也沒有人像他這樣保護我了。
一個戰鬥力高、滿眼都是我、長得合我胃口、帶給我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的男人,我為什麼不喜歡呢?
這是楚一來到農園的那一晚,阮茶在後山的樹木間書寫。
——2122.11.3,晴,今天陸忍白就離開啦,他真的是塊木頭,我都已經表白了,還親了他誒,可是這塊木頭直接呆了,根本不問我為什麼喜歡他。我真想問問他喜不喜歡我,可是他都要離開了,回去之後的處境一定會非常不好的,我還是告訴他,要善待自己吧。
陸忍白凝望了這兩頁許久許久,才往下翻,後面的日記中,阮茶會經常的提起他,會在日記中和他分享她平淡生活中的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這讓陸忍白意識到,在他在閣樓幽閉時,他對阮茶的思念,並非一廂情願,他們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思念著彼此。
然後便是他們在姻緣城的重逢,在鍊金城的並肩作戰,在盛城楚家閣樓互相依偎的那一晚……直到翻到最後一頁,那是阮茶的最後一篇日記,又或者是說,是專門寫給陸忍白的信。
——2123.6.6,晴,很神奇的一件事,今天是我和陸忍白認識一周年。寫完這篇日記後,我會將日記本埋在向日葵的花盆中,如果這之後我還在,我就把日記本挖出來不給陸忍白看,如果這之後我不在了,向日葵會將日記本給陸忍白的。
陸忍白,抱歉,我騙了你,我沒有在時空隧道中看到未來我們結婚,我看到的只是你為我的弱小與犯的錯買單,因為我死在了楚牧瑕的手中,而哪怕是這樣了,我依舊沒有活下來。
我不願看見這樣的結果,楚牧瑕變成這樣是由我而起,自然也該由我而結束。所以我去北城了,我要為自己曾經的錯誤付出代價。
現在我要套用一句非常老套的台詞了——陸忍白,當你看到這段話的時候,我已經死了。這是我心甘情願的,在我看到的歷史中,死去的本就應該是落入楚牧瑕手中的我,你是變數,是可以不發生的變數,所以你可以活下去。
也正如我所想,你現在應該在末世活下去了,只是不知道已經過去了多久。
陸忍白,你還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的話嗎?
——我希望陸忍白的未來,是快樂而幸福的未來,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一切事情,楚家再也不能禁錮你,你是自由的。
陸忍白,你找到你想做的事情了嗎?你過去二十年的人生乏味可陳,今後你還會有很多個二十年,我希望你能找到你想做的事情,讓你的生命擁有你所希望的意義。
不要對我的死亡有負擔,這是我的選擇,也是我的宿命。
陸忍白,你的未來會有無限可能,不要止步於我的死亡,否則我的選擇將變得毫無意義,因為這不是我想看到的。願你未來,平安無虞,幸福快樂。
再見啦。
看完了整篇日記,陸忍白沉默良久,他告訴自己:“我想要找到你,我會去看我從前從未看過的風景,走我從前從未走過的路,等找到你的時候,全部都告訴你。”
……
陸忍白就這樣出發了。
他帶著植物們離開了盛城,第一站是雲溪鎮,阮茶父母現在正在居住的地方。在此之前,他途徑北城,北城已經重新建設過了,但阮茶曾經種在入口的植物,還在茁壯成長。
向日葵揚起花盤熱情的和他們打招呼。
午後,陸忍白到了雲溪鎮。
雲溪鎮是一個風景極為優美的小鎮,因為有些偏僻,所以並未受到太多末世的影響。進鎮後,陸忍白記得阮茶曾和他說過的她家的位置,一路找了過去。
小鎮中很少會有外人前來,不少人用好奇但不帶惡意的目光看向陸忍白,陸忍白有些不自在的和他們打招呼。
很快便到了阮茶的家,是一幢分外優雅的小院。陸忍白敲響了大門,很快便有人來開門,看清楚來人後,陸忍白一愣,因為眼前的中年男人,他見過。
之前在前往姻緣城的路上,從北城中逃出來的中年男人。
阮父一眼就認出了陸忍白,因為當初便是讓他印象深刻的年輕人。他露出笑容來:“我們見過的,忘記了?怎麼來敲我家的門了?”
“我記得。”陸忍白的記性很好,說完後,他沉默一瞬,說道:“我是阮茶的、的朋友,她托我來看看二老。”
阮父一愣,然後連忙詢問:“茶茶?你是說茶茶?茶茶現在在哪?”
“我也不知道,但我正在找她。”陸忍白如是說道:“找到茶茶了,我會把她帶回家的。”
屋內傳來了女人有些虛弱的聲音:“是茶茶嗎?我聽到茶茶的名字了!”
阮父回過神來,連忙轉過身一邊招呼陸忍白一邊往裡走去:“不是,是茶茶的朋友,茶茶托她的朋友來看我們了。”
陸忍白跟著走進去,便看見了躺在床上處於病中阮母。他禮貌的打了招呼,喊了一聲“阿姨”。
阮母有些失望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