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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阮茶一根炒野菜嚼了四十二下的時候,陸忍白終於開口:“你還需要我嗎?”
“怎麼這樣問呢?”
“你和他,不和我。”陸忍白沒記下唐寧的名字,用他指代。
“這就是你今天盯著我的理由嗎?”
“不是。”陸忍白頓了頓,見阮茶不吭聲,他就主動說道:“你在開花。”
阮茶微微歪頭,看著陸忍白:“這樣嗎?這樣你就會一直盯著我啦?”
阮茶抬手之際,如瀑的長髮上立時點綴了泛著瑩白光輝的花朵。
“不開也會。”
“嗯?”
“我看的不是花。”
哦,這該死的心動的感覺,又來了!阮茶乾咳一聲,揉了揉有些發燙的臉頰,長發上的花隨之掉落在地。
……
平靜的生活未有波瀾,方連弈在偶然得知陸忍白現在竟然是失憶狀態,那麼他為什麼會留在阮茶身邊,便似乎是說得通了。
陸忍白戰鬥力強悍,方連弈不免心思活絡了起來,趁著阮茶在和唐寧一起練習異能,方連弈來到了南瓜藤下,和陸忍白說話。
“聽說你失憶了?阮茶是不是說你是他的保鏢?”
陸忍白:“……”
還真是。
陸忍白的指尖搭在枝繁葉茂的南瓜藤上,沒理他。
“我就知道是這樣,她就是這樣滿口謊話。”方連弈嘆了一口氣,說道:“陸先生,我雖然和茶茶關係好,但也不希望她一直騙著你。你不是她的保鏢,你……”其實是我的保鏢。
陸忍白倏的看向方連弈,他看起來有些不高興:“不要污衊她。”
“我從來不說謊。”
陸忍白冷聲說:“我和她的事,與你無關。”
“可她在騙你啊。”
“她為什麼要騙我?”
方連弈扯了扯嘴角,有些不屑的說道:“因為她弱啊,弱者依附強者,是恆古不變的道理。你這麼厲害,值得更好的,以後你跟我混。”
“她不弱。”陸忍白回。
“我說你以後跟我混……”
冷不丁的,頭頂非常安靜的小南瓜忽然蹦出來,給了方連弈一個腦瓜崩。阮茶的聲音隨之傳來:“方連弈,你損不損啊,挖牆腳都挖到我這兒來了。”
“這怎麼能是挖牆腳呢?我是不忍心他受你蒙蔽,茶茶,撒謊不好。”方連弈捂住腦袋,語重心長。
阮茶沒說話,小南瓜倒是又蹦出來開始打方連弈。方連弈躲又躲不掉,還手又不能還手,不免憋屈。
“你有完沒完啊!有本事你讓你的瓜打他腦袋,我看電視劇里這樣就恢復記憶了,我看他恢復記憶了怎麼鯊了你,楚牧瑕可是被你治成喪屍的……”
或許是為了印證方連弈說的話,一隻調皮的小南瓜忽然朝著安靜站著的陸忍白的腦袋砸上去。
阮茶的反應更快,直接在陸忍白頭上開了一朵巨大的花。
方連弈指著阮茶說:“我就說你不敢吧——”
南瓜隨著阮茶的心意往方連弈身上砸去,方連弈連滾帶爬的跑遠。
世界終於清淨。
阮茶偷偷的打量了一眼自始至終沒什麼反應的陸忍白,眼神閃躲,有些心虛,不安的摩挲著指尖。
陸忍白抬手摸了摸頭頂的那朵花,花瓣柔軟,輕輕墜落。他想,他剛才是被阮茶保護了嗎?
……
方連弈在阮茶這兒鬧事後,被阮茶拉入了黑名單,門口守護神一樣的南瓜見了方連弈便伸長了南瓜藤,要往他腦袋上砸,方連弈便不敢來了。
方連弈不找點事總是不舒服的,但沒想到他還沒來得及去找阮茶麻煩,他們的小隊便出事了。
名為韓默的隊友在去後山打獵補充物資,卻徹夜未歸,他們上山去找,卻不見蹤跡。
唐寧隱晦的向阮茶提起這件事,想要請陸忍白去幫找人,因為後山的植物尤其的多,他們根本無法深入。
阮茶正在用木系異能澆灌向日葵,聞言說道:“你跟我說沒用,你自己去和陸忍白說。”
“你說的是。”唐寧點點頭:“但你們畢竟是一起的,我還是有必要和你說一聲的。”
陸忍白就在阮茶的旁邊,阮茶朝著他看過來時,兩人目光對上,他“嗯”了一聲,算是應允了下來。
唐寧鬆了一口氣:“那我們走?”
後山很大,陸忍白一去估計今晚上是要住在山裡了。阮茶看著陸忍白跟唐寧往外走,她想讓陸忍白當心,卻不想陸忍白走到門口時,忽然偏過頭來:“注意安全。”
阮茶愣了愣,有些詫異陸忍白竟然會主動關心她了。她立刻說道:“你也是,一切當心。”
陸忍白大步離開。
阮茶不免有些惆悵,她輕輕的揪著向日葵的花瓣,又用腳尖踢了踢一旁格外安靜的大嘴花:“今晚就只剩下我們了哦。”
大嘴花蹭蹭阮茶的小腿,像是在表忠心;向日葵見狀也不甘示弱,抱住阮茶的手指,表示她會保護好阮茶的。
……
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