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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陸忍白看向楚一,唇角微動,吐出一個字:“滾。”
楚一詫異的看著陸忍白,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離開楚家那麼久,不僅弄丟了少主,還將先生的話拋之腦後。陸忍白,你瘋了?”
陸忍白一拳打了上去,將楚一的臉打歪,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他甩了甩被震得發麻的手,冷漠的看著楚一:“廢物。”
就在陸忍白要揚長而去的時候,楚一將自己被打扁的一邊臉頰推平,然後朝著陸忍白沖了過去。
除了楚一,其他的小金人是機械造物,只知服從指令,他們得到的指令就是巡邏與休整,這恰巧是楚真的機會。
楚真趁著楚一沒有注意,默默提起精神系異能,控制著小金人體內的晶片,將他們在農園的記憶重新清洗排列。
在楚真做完這一切之後,陸忍白也將楚一的腦袋踩入了泥土中。
楚真立刻上前,五指落在楚一頭頂,如法炮製,清洗他的記憶。
陸忍白不緊不慢的收回腳,上了車,楚真則是將楚一扶了起來,滿臉歉意的說:“我小白哥平常不這樣的,你也知道,一哥,你收斂點,別惹他。”
楚一抹了一把臉上的泥土,面巾之下的神情,極為陰沉。
這之後的一路上便沒有再發生過什麼特殊的事情,在跨越了大半國土,他們終於抵達了盛城守護基地。
異能時代後不久,陸忍白便跟隨楚牧瑕去外歷練,他已經相當一段長的時間,沒有回過這裡。
建築莊嚴,防守緊密,銅牆鐵壁,這是A國最大也是最安全的基地。
第23章
楚家家世顯赫,位於盛城守護基地一區。越野車緩緩駛入,要經過數道關卡,重重檢驗,才可進入一區。
陸忍白看著窗外不斷後退的景色,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靜;楚真坐在陸忍白的旁邊,卻顯得非常緊張。
從小到大,或許是由於陸忍白的性格原因,楚臨天待陸忍白,總是格外苛刻。他若是不能完成任務,得到的懲罰也只會更重,這一次又是保護不力,只怕到了楚臨天那兒……是懸了。
很快越野車便在楚家的大門前停下,這是一幢格外精美的別墅,穿過前廳與花園才來到大廳,幫傭請陸忍白三人去書房見楚先生。只不過在這之前,楚真與楚一先等在了外面。
陸忍白垂在身側的雙手握得死緊,他似乎是有點恐懼,又更像是其他未知的情緒,直到進到書房,他的雙手才陡然一松,垂眸之時,看起來無喜無悲。
楚臨天坐在書桌前,他五十幾歲的模樣,已生華髮,眼角細紋密布,雙眼卻毫不渾濁,有著如鷹一般的銳利。他穿著裁剪得體的名貴黑色西裝,毋庸置疑就是一個上位掌權者的模樣。
楚臨天看著站在他面前的陸忍白,神情平靜:“牧瑕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但小白,我要你從頭到尾再跟我說一遍。”
“旭日基地防線被破,喪屍闖入,我們被衝散,找到他時,他已感染。”
“那個救治不利的女人呢?”
“不知道。”
楚臨天眼神銳利,壓迫感迎面而來:“你怎麼會不知道?我問你,你這麼多天,在哪裡?”
“楚牧瑕感染後,凶性大發,旭日基地少主意圖將其斬殺。為護楚牧瑕,我只能連夜帶他出城。”陸忍白平靜的回答道:“出城後,楚牧瑕投入喪屍群中,銷聲匿跡。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找他,直到小真前來,為異植所傷。”
“也就是說,你此去南面,保護牧瑕不利,他感染屍毒,你沒有為他報仇,甚至最後還把他弄丟了?”
“是。”
陸忍白從來都是這樣,毫不猶豫,楚臨天簡直要被氣笑,然後他只覺憤怒,他讓陸忍白站到一邊,叫來了門外的楚真。
楚真低眉順眼的站在書桌前,非常恭敬的喊了一聲“楚先生”。
楚臨天打量著楚真,語出驚人:“小白說,你們找到阮茶了。那阮茶為木系異能者,控制了異植,將你炸成重傷,致使你昏迷多時?”
楚真詫異的看著楚臨天,他幾乎是下一刻就反應過來,楚臨天是在詐他。可楚臨天怎麼也不會想到,陸忍白曾短暫失憶,這段時間都在阮茶的身邊,而且便是恢復記憶,也沒有想過對阮茶動手。
“沒有!”楚真立刻說道:“我在旭日基地附近轉悠的時候,碰到了那個基地的人,他們說那個女人被趕出基地後,當天就被喪屍給撲了。”
隨後,生性多疑的楚臨天將楚一喊了進來,楚一進門就說:“楚真是被長得和茶葉一樣的豆子炸傷了。”
三人的說辭完美吻合,楚臨天卻仍心存疑慮,因為往常幾乎不會出錯的陸忍白,這一次幾乎就沒有做對過。
陸忍白保護好楚牧瑕,甚至還與楚牧瑕失散,且放走了醫治不利的木系異能者。這樁樁件件,與往常的陸忍白,大相逕庭。這中間,究竟是出了怎樣的紕漏?
只不過他們三人的說辭都挑不出錯處來,楚臨天只讓陸忍白下去領罰,然後只留下了楚一一人。
“你繼續前往雲城找牧瑕的蹤跡,並且再去找到小白的地方查探一番。”
楚一恭敬頷首:“是,先生。”
楚一從書房走出去時,陸忍白正跪在庭院中領罰。兩指粗的藤條打在他的後背,發出清脆的聲響,他後背的衣物已被抽得開裂,露出鮮血淋漓、傷痕累累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