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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茶這幾天被許漪收留,此刻她正拾掇整齊,在奮筆疾書。窗外的天空陰沉沉的,光線昏暗,已到了傍晚。
因為今天沒有太陽,向日葵也蔫噠噠的,但並不妨礙她偷看阮茶的日記。她搖曳著花盤,用兩片綠葉去碰阮茶,似乎是在好奇。
阮茶合上日記本,揣進懷中,正色說:“我忍方連弈這男的很久了,反正現在也不能在基地待了,新仇舊恨要在今晚一併了結。”
主人要離開基地了?那她不是也要跟著走?向日葵若有所思的想,剛才主人說新仇舊恨一併了結……
向日葵用綠葉摸了摸她脆弱的花瓣,隱形的眼神堅定。
阮茶碰了碰沉重的花盆,又說道:“反正你也能自己走路,今晚就先蹦著走吧,我不帶你了。”
向日葵立刻用長在莖上的兩片綠葉扯著花盆,開始蹦噠,仿佛是在向阮茶表達她一個葵也可以。
阮茶朝著向日葵豎起大拇指,然後說:“葵葵你太厲害啦!你一定是世界上第一朵會走路的向日葵哦。”
向日葵被誇得志得意滿,驕傲的揚起了大臉盤子。
“瞧瞧你這粗壯的手臂,連自己都搬得動,一定是力大無窮。”阮茶輕輕的摸了摸那兩片看起來纖細而脆弱的綠葉,羨慕的說道:“唉,我的力氣太小啦,不像你,我要是有你這麼大力氣就好了,這樣我就能去閣樓拿幾件衣裳啦。”
向日葵用綠葉輕輕蓋住阮茶的手指,驕傲的表示一切包在她的身上!
阮茶一頓真心實意的誇讚,一直夸到天黑時分,她們都應該行動了。
“葵葵,你知道怎麼去閣樓吧?畢竟你的記性這麼好,一定記得是要先往這裡走,然後再往那裡走……”阮茶一邊將向日葵送出門,一邊告訴向日葵該往哪裡走。
向日葵扯著花盆往前蹦,小小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阮茶抓著放在門口的鋤頭,便往方連弈的必經之路走去。
夜色漆黑,正是幹大事的時候。
……
方連弈今天的心情很好。
方連弈比阮茶大了一歲,他大二的時候就開始追求剛入學的阮茶,但阮茶只愛學習,對他愛搭不理,他斷斷續續的追了阮茶兩年,眼瞅著就要畢業了都還沒追到手。
卻不想就在這個時候,末世來臨,在這種混亂危險的大環境下,兩人的處境也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當然,阮茶往低了走,方連弈則是都快在雲城一步登天了。
只可惜後來阮茶就是在防線上混日子,也不搭理他,他便越發覺得不甘心,如今好在他就要心想事成,心裡別提多開心了。
為了今夜,方連弈特地換上了一套嶄新的西裝,做了造型,噴了香水,像只驕傲的花孔雀,昂首挺胸的去赴約。
只不過,樂極生悲。
為了能快點見到阮茶,方連弈特地抄了近路,在穿過一個廢棄的公園時,不看腳底下走路的方連弈,一腳踩空,跌入了一個大坑中。
那坑挖得刁鑽,可容方連弈半個身子,他猝不及防的陷下去,後背及至臀部一疼的同時,撲騰著手很難爬起來。
掉下去的一瞬間,方連弈罵了阮茶一通,都說了讓阮茶來他家,她不聽,非得讓他去。
方連弈撲騰了沒兩下,花孔雀便成了灰土雞,他氣得破口大罵:“哪個煞筆沒事在這裡挖坑的?等老子上去了把你電成烤雞!”
方連弈罵完了之後安靜了一瞬,周圍也不再有聲音,正當他要一鼓作氣從坑裡爬起來的時候,一道尖銳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阮茶提著滿是泥土的鋤頭,鋤頭的尖銳面劃拉在地面上,聲音刺耳。他好整以暇的看著方連弈,說道:“好兇啊你,方連弈。”
“你挖的?”方連弈臉色難看。
阮茶用鋤頭不輕不重的敲了敲方連弈攀在地面上的手背,臉上露出輕鬆的笑容:“我小時候偶爾會去鄉下看望爺爺奶奶,後山好大的一片林子,還有野豬出沒。我就比對著野豬的身形挖了坑,野豬笨重,四腳朝天的躺在坑裡,是怎麼也爬不起來的。”
“你踏馬才諸!阮茶你完了,你竟然敢把我弄坑裡!”方連弈也不急著爬起來了,他直接開始甩雷異能。
阮茶的腿被電了一下,然後但凡方連弈抬起手,她就用鋤頭敲一下方連弈的手背,越敲越重,直到方連弈的兩隻手,都血痕斑駁。
方連弈這才學乖。
阮茶說:“好可惜啊,我還以為能把你兩隻手敲爛呢。”
“你到底想幹嘛啊我艹,老子好心好意要……”
阮茶一腳踩在方連弈臉上,罵道:“你好心好意?你怎麼好意思說的啊?你一面和人把我趕出基地,一面裝好人要占我便宜。”
“你別污衊我!”
“反正今晚時間還很長,就說一說事情的來龍去脈好了。”阮茶一邊碾著方連弈的臉,一邊說:“記得數數我踩了你幾下,到三十八下跟我講。”
方連弈想繼續破口大罵,但一張嘴就得吃土,他只能鬱悶的閉上嘴。
“楚牧瑕被喪屍咬了是你乾的吧?讓人把保護他的陸忍白擠開也是你乾的吧?你到底想幹什麼?是想從楚牧瑕身上得到什麼東西嗎?是你之前對著陸忍白嚷嚷的木系晶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