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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個東西玄之又玄,可以作為那個小傢伙回家的能源,沒有那麼容易拿到的。”
秋庭夜的臉親昵地在黑澤陣的臉上摩挲,這是他從栗子那裡學到的。
“哼。”黑澤陣哼了一聲,然後說道:“跟栗子學的?”
雖是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嗯。”秋庭夜含笑應是,嘴唇貼在黑澤陣的唇邊,修長的手指插入銀髮間,呼吸炙熱。
“那你是學會了不少東西,技術有長進。”黑澤陣這樣說道。
秋庭夜:“?”顯而易見的疑惑。
黑澤陣一看這個人的表情就知道:“果然斷片了。”
秋庭夜猶疑的問道:“斷片?我什麼時候斷片了?”
“哼。”黑澤陣拉著他去了地下酒庫,裡面儲存了很多珍藏的酒。
黑澤陣能知道他有一個地下酒窖很正常,但是帶他來這裡幹什麼?
秋庭夜,非常的迷惑。
然後莫名其妙的,秋庭夜就被灌了很多的酒,他的臉都被醺紅了,晴水綠的眼眸波紋氤氳,臉頰上的一對酒窩都溢出了甜蜜的酒意,但神志還維持著清醒。
他無奈的笑道:“這樣灌我酒,不會是想趁我喝醉了揍我一頓吧?”
“陣,你想家暴嗎?”
黑澤陣冷笑:“那你喝嗎?”
秋庭夜嘆氣:“……喝。”
等到他開始有些朦朧之後,黑澤陣忽然重重的往他的唇上咬了一口,秋庭夜一把攬住他,攻城略地。
只是他的腦子緩慢的想著,這樣的場景,好像有點似曾相識?
什麼時候呢……
他微斂的眼睛忽然就睜大了點兒,塵封的記憶回籠,帶著曖昧又絢爛苦澀的橙色光芒。
六年前,黑澤陣進入實驗室的前一天。
秋庭夜在無人的酒吧喝的爛醉,但他的神志還維持著一線清醒。
黑澤陣來了,坐到他旁邊。
秋庭夜瞥了他一眼,指尖在透明玻璃酒杯上敲了敲,啞聲說:“喝酒嗎?”
黑澤陣沒有說話,也沉默的一口一口喝著酒,直到最後,兩個人都醉醺醺的了,就像是瀕死之前最後的放縱,放縱自己神志不清。
如果是平時,就算是喝酒,也喝的克制,就算表面上已經醉的不行了,大腦也保持著清醒,哪像現在。
秋庭夜是真的喝懵了,至於黑澤陣,表面看上去,他是醉了的。
秋庭夜的淺色眼睛裡渲染著茫然的顏色,他睜著迷濛的雙眼,眼珠子轉了轉,目光停留在對面的人身上,疑惑的歪了歪腦袋。
黑澤陣也醉了,但是比秋庭夜要好得多,好歹維持了一絲清醒。
但是酒精也在一步一步的侵蝕大腦,理智告訴他,應該把這個傢伙弄到床上去,下面有休息的房間。
畢竟他明天就要走了,還不知道能不能或者從實驗室里回來。
醉鬼一般不講道理。
但是秋庭夜這個醉鬼還算聽話,乖乖地被另一個醉鬼扶到床上去,撞進了柔軟的床鋪里,他又覺得不太舒服,努力地翻了個身躺著。
黑澤陣看著莫名好笑,覺得這人像是一條費勁巴拉翻身的鹹魚。
說實話,扶一個醉鬼下來,還真的有點累。
琴酒坐在床邊,表情冷淡,像是下一秒就要去殺人一般。
事實上他的思維全都放空了,這時候的兩個人,誰都沒有腦子這種東西。
但凡有個敵人在這裡,兩人都要被一鍋端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醉意越發上頭,黑澤陣搖晃著站起來,準備離開,卻發現自己衣服的一角,被某個醉鬼給拉住了,偏生這個醉鬼還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無辜表情。
莫名的情緒衝上天靈蓋,黑澤陣俯下身去,狠狠的咬了某人一口,還正好咬在了某人的唇上,一股鐵鏽味兒在兩人的唇齒間蔓延開來。
白晝里划過一道赤紅的妖星,雁過留痕。
熱氣交融,仿佛能在朦朧的視野里看見永恆旋轉的星空,繪成玄妙的圖畫,在旋轉的極致中炸成轉瞬即逝的煙花,只留下記憶里無盡的回味。
影子交疊在一起,訴說無人可知的秘密。
醉能消解寂寞,驅散孤獨。
愛也可以。
第二天黑澤陣醒來的時候,宿醉帶來的後遺症讓他頭還有點疼,他感受到了一陣強烈的束縛感。
某個人緊緊擁著他,沉睡的眉眼看起來很是放鬆。
與這個人平日裡或是溫文爾雅或是冷漠如冰的面孔不同,現在看起來,還有點乖乖的。
不過這個乖也只是表象而已,昨天喝酒的時候,他往酒里放了一點小東西,保證他能睡到精神飽滿的自然醒。
黑澤陣從床上起來,離開了他的懷抱,順便在他皺著眉摸索著什麼的時候塞了個枕頭給他,然後又鬆緩神情安靜不動了。
黑澤陣將這個人挪到沙發上,把該清理的痕跡都清理了,換上衣服,關上了門。
下次見面,可能要很久了。
如果他們還能再見的話。
不過就算是這樣,黑澤陣還是得說一句:“技術真爛。”
至於斷片後醒來的秋庭夜,覺得自己的背有點疼,還被小系統罵了一句“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