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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陣平冷淡道:“我有沒有資格不是你來評價的,降谷。”
“關於萩做了什麼暫且不提……算了還是提一點吧,反正你們也應該知道?”松田陣平完全不會否認兩個好友的敏銳度,“只要萩的立場混亂一點,那麼最先受到牽制的就是我——他做的就是這種事。”
“至於在更細節的他做了什麼,沒必要像小學生日記一樣詳細報告給你們聽吧?反正他也做不出更過分的事情。”
松田陣平靠在自己的沙發後背,翹著二郎腿,完全不亞于波本和蘇格蘭的氣場展露無遺。
只是波本和蘇格蘭屬於黑暗之中的神秘,而松田陣平表現得一直都是正大光明又純粹直白的傲慢,讓人輕易就能明白他是個警察。
是完全的兩個極端。
雖然松田陣平因為個人關係,總是會混雜一些讓人哭笑不得的黑道老大的微妙氣場就是了。
萩原研二感動極了:“小陣平——”
降谷零有點受不了,撇了下嘴,露出了屬於公安的銳利嚴肅:“我不想和你吵,但是關於基德的事情我還是建議你再考慮。”
“他的身份現在的確是公安的協助人,但是我們都很清楚,這是你的私心。如果沒有明面上的證明和相關檔案,事後我也沒辦法按照常規操作。”
“但是這一次如果基德有幫助公安,那麼未來,這方面會好操作很多。”
因為基德的的確確配合了公安的工作,是一個合格的協助人。
“關於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清楚得多。”降谷零平靜地陳述道:“我認為你並不是感情用事的人,松田。”
“至今沒有去調查基德,已經是我能做到的底線了。”
基德的能力和身份都太過好用,想要利用基德達成目的的人比比皆是。如果降谷零想,完全可以直接以松田陣平的渠道調查出基德的真實身份,然後利用松田或者基德身邊的人,去威脅基德幫他做事。
以松田的性格,會讓他這麼保護的人,首先就排除了可以為自己負責的成年人——畢竟就算是對待萩原研二,松田陣平都不會這麼直白地暴露保護欲。
所以這一點就排除了大半的可能性。
再加上,松田不是那種熱臉貼冷屁股的人,雖然他們都很清楚松田的本質沒有外在那麼有距離感,但是大半的人都因為松田陣平的氣場而不敢靠近。
但是至今他的摯友、好友只有他們幾個人,已經代表了答案。
會讓松田陣平發自內心為其付出的人,本身絕對是個足夠特殊且善於交流的極為優秀的人。
畢竟正常來說,在社交方面,松田陣平永遠不會是主動的那一方。
哦,萩原研二還是例外,誰讓他家有個修車廠呢?直接從根本戳中了松田陣平的點。降谷零這種直接懟臉揍的同樣也是例外中的例外。
如果不是和降谷零的那一次互毆,松田陣平也沒有機會和諸伏景光成為同樣要好的朋友。
總之,這樣的人,身邊必然不缺少重要的羈絆。而這一切,都是可以用來威脅基德的存在。
只有付出了同樣的感情,才能收穫同樣真摯的回應。
松田陣平看起來更加惱火了,可是這次他沒有將拳頭揍上來,表情變得冷凝沉默,認真思考了起來。
像是松田陣平這種人,真的拳頭揍上來了、將情緒表達在臉上,反而代表著沒有什麼大事。但是如果他克制自己的憤怒去做什麼的話,就代表著非常可怕——各種意義上的。
“所以,為什麼我們的目標……只是讓那個小姑娘社會身份的消失?”松田陣平冷著一張臉突然開口說道。
在場其他人都頓住了。
降谷零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
松田陣平:“按照你剛才的說法,到時候肯定不是你一個人處理。”
“雪莉……能讓那小鬼消失了這麼久還被那邊這麼看重,本身就代表了她的重要性,所以和你搭檔的那個人,也不是寂寂無名的傢伙吧?”
在場的另外幾人似乎反應過來了什麼。
松田陣平嘴角一勾:“我們就在現場抓住那個人,之後無論過程怎麼操作,不就是你一句話的事情了嗎?”
當時實際操作肯定沒有這麼簡單,但是道理的確是這樣的。
不過降谷零立刻反駁:“不,到時候周邊肯定有人會盯著,我們根本做不到讓對方悄無聲息的消失,這麼大一個人,會被注意到的。”
松田陣平開口:“神秘列車在到達終點之前不會停下,所以安排接應的人大概率也會在終點等待——如果我們讓列車半路停運呢?”
“亦或者,讓那個人無聲無息在他們面前消失。”松田陣平抬起了眼。
降谷零在一瞬間背後發涼,諸伏景光也眯起了眼睛:“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松田。”
讓人消失這樣可怕的話,從波本或者蘇格蘭任何一個人的口中說出都不突兀。可是從松田口中說出來——啊,好像也並不奇怪。
只是對於了解松田陣平的人來說,這句話還是很違和的。
“啪——”萩原研二擊掌,“別把氣氛弄得這麼可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