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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百無法確定對方會是十年後的自己還是其他什麼,但是那個有著今劍外表的少年——必然是他自己,這一點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錯誤的。
時空亂流里的空間就如同英靈座一般,是在世界外圍的,由空間的主人設定,其中的時間或許不會流逝。
對方有著刀劍的外形,顯然也是身處在這個時政的秘密任務之中,可是對方卻以今劍的形態居住在他熟悉的本丸里。
任務完成了?不可能。任務完成了他怎麼可能還會繼續保持刀劍的形態。
任務沒完成?那為何他會居住在本丸當中,還奪走了他的妹妹。
什百想不通這一點,不管是任何時間的自己,他都不會認為自己會做出搶奪妹妹的事情,因為這會造就時空駁論。但是平行世界的問題太過複雜,什百也說不出個理所當然。
什百無法再繼續思考了,他的意識陷入崩壞,沉溺在那如同泥潭般的惡意當中。
同位體相見,一方會壓制另一方,甚至會因為碰撞導致其中一人的消亡。
又因為是同一個人,兩人的情感在一時間仿若融合,那是來自於同體的共情,會抓住黑暗之中點點光亮的什百,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在全然的黑暗中掙扎的。
火焰逐漸消退,沢田綱吉氣喘吁吁地端著裝滿了水的水盆,和自己的夥伴一起,站在火焰外圍,將冰冷的液體潑灑過去。
獄寺隼人驚喜道:“真的有用!”
可是沢田綱吉就是直覺知道,火焰開始消散卻不是他們的原因。
而是在他無法阻止之際,已經完成了什麼他不理解的事情。
清透乾淨透著些許藍色調的火焰消散的一乾二淨,周圍的草地沒有產生絲毫的灼燒,更沒有向外蔓延。原本於火焰中滲透出的銀色液體也消失不見。
可是此刻處在那個位置的人,卻不是沢田綱吉認識的黑髮少年——
一個穿著長褲軍裝、看起來有一米八的青年,此刻抱著一把近一米的刀刃,眉頭微蹙,正昏迷地倒在在火箭筒的旁邊。
皮膚在這月下仿佛散發著瑩白的光芒,因剛才沢田綱吉等人的行為,衣服濕透,劉海黏連在臉上,整個人都透著一種虛弱的感覺。火焰的灼燒似乎從未出現過,那個男人的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燙傷的痕跡。
明明是沒見過的人——但是這個模樣,總覺得有些熟悉。
沢田綱吉怔怔地,突然指著男人說道:“十年後的藥研同學?!”
被他這麼一提醒,所有人都發覺了這個男人和藥研外形的相似。再加上十年後火箭筒的能力所有人都知道,不就是和十年後的自己交換嗎?
那麼此刻出現在這裡的十年後藥研,似乎也不是什麼讓人意外的事情了。
“可是、可是明明都過去了五分鐘了啊……而且剛剛十年後的藥研同學也沒有出來……”
害得他以為十年後的藥研同學已經去世了——不不不,現在看起來,好像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吧!
“十年後火箭筒是不是又出故障了?”獄寺隼人不確定地說道,然後抓住藍波的奶牛服的衣領,“讓你隨便亂用!”
藍波也被那火焰嚇了一跳,現在要哭不哭地被獄寺隼人提著。
或許是他們太過於吵鬧,導致全身上下濕透的青年,眼睫微顫,似乎有了要醒來的跡象。
里包恩說道:“安靜!”
那雙被掩蓋的紫色瞳孔緩緩睜開,從一開始就從對方身上感受過危險的沢田綱吉,此刻更是僵硬地連動彈都沒有辦法。
那是如同被黑泥侵染的純粹的黑暗,連作為世界第一殺手的里包恩,都要為之感到驚異的邪惡,清淺的紫色瞳孔浸透著純然的惡意殺意,未曾出鞘的鋒利刀刃仿佛要將此刻所有人都斬殺——
因共情而被同位體感染了那惡意的情感的什百,無意識將自己遣還至最初承受著自己不適應的黑暗之中,承載著那數十年所感受到的一切,仿佛連同皮囊之下的血液之中,都是那純黑的因子。
青年揉著太陽穴從原地坐了起來,他的一舉一動牽扯著在場所有人的神經,甚至里包恩的槍口也對準了青年所在的位置。黑髮青年的神色顯得有些空茫,他低喃道:“這裡是……”
一直在廚房整理工具的沢田奈奈,終於察覺到不對勁,手裡還帶著手套,茫然地從廚房的位置走過來。
因那震撼太大,所有人都忘記了要攔住她。沢田奈奈疑惑道:“咦?這位是……客人嗎?”
她擔憂地看著全身上下濕透的青年,說道:“真是的,綱君你們也不喊我,剛好我這裡有干毛巾……”
說著,沢田奈奈脫下手裡的手套,拿著旁邊的乾淨的干毛巾向著庭院走進。這個時候沢田綱吉終於反應過來了,他驚呼道:“媽媽等等!”
可是出乎他們意外的,沢田奈奈靠近了黑髮青年之後,沒有受到一絲一毫地傷害,甚至沢田奈奈頓了一下,一臉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孩子,“怎麼了嗎?綱君。”
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接過了沢田奈奈拿著的毛巾,那個黑髮青年站起了身。原本坐在地上還不明顯,等他站起來,那種來自於身高加成的恐怖,讓所有人都為止心驚。低沉成熟的聲音響起,所有人警惕著他的行動,卻沒想到他會說道:“非常感謝,沢田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