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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親友、是更重要的關係,就像是如果空亮你出事,我和松田也會覺得很難過。”
“因為我們不僅會同情和遺憾,更會去共情。我們會悲傷於對方的離去,意識到對方再也無法和自己產生聯繫。想念對方的時候,對方也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了。”
【“這代表著……共情。”
“空亮會因為哥哥受傷而難受,因為空亮喜歡哥哥。”
“就像空亮如果受傷的話,哥哥也會覺得很難受。”】
【“哥哥把槍對準自己的時候,我……感覺很難受。”
“我不太明白這種感覺,就是很難受。”
“那是虛假的,我不應該感受到難受,不是嗎。”】
相似的關鍵詞讓過往的記憶充斥到了腦海之中,天台上的那個成熟的諸伏景光將槍口對準自己的記憶再度湧上來——
諸伏空亮清楚地知道那不是同一個人,也很努力的去分隔開了幾個人對於自己的影響。可是在這一刻,那些記憶都不再受到控制一樣,一股腦的、毫無道理地涌了上來。
有關的,無關的,難受的,愉快的——甚至還有那些枯燥而重複性的記憶。
諸伏空亮的額角泌出一點冷汗,太陽穴突突地跳動著,他捏著桌角,手指有些用力到發白。
“空亮?”萩原研二扶住了有些站不穩的諸伏空亮,對他的擔心溢於言表。
松田陣平也問道:“沒事吧?是哪裡不舒服,要去醫院嗎!”
諸伏空亮搖了搖頭。
這家圖書館本身就很晚下班,但是也並非是24小時營業的。圖書館的管理人員在下班時間到達的時候,坐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打了個哈欠,然後懶洋洋地按下了閉館的廣播通知。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的話語被廣播打斷,兩人也沒有猶豫,把報紙什麼的放回原位,一起離開了這邊的位置。
這個點肯定是沒辦法回家了,也就幸好周末是兩天,他們不用擔心第二天會變成逃課什麼的。
他們就近找了一家旅館,選了個雙人間還有一件單人間——因為這家店沒有三人間,而諸伏空亮又拒絕和他們一起。
“我想自己一個人休息。”諸伏空亮這麼說著,也似乎是第一次這麼強硬地拒絕了兩個好友。
這種時候根本沒有人能拒絕諸伏空亮,看著諸伏空亮離開自己的視野,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對視一眼,也打開了隔壁的雙人間。
等一進去,松田陣平就開口道:“怎麼辦?”
萩原研二也有點頭疼:“還能怎麼辦?空亮想要自己一個人,我們總不能逼著他吧?”
“給他一點緩衝時間,我明天再看看怎麼辦。”
“所以,你覺得……怎麼回事?”松田陣平又開口。
“……你自己也有想法了吧?”萩原研二癱在了雙人間的其中一張床上,“雖然猜到了肯定有關係……但是這個關係大概比我們想像得更近一點。”
“嘖,我問一下景……算了,我還是問一下零吧。”萩原研二拿起手機,剛好他們交換了通訊方式。
現在也顧不上話費去用簡訊郵件聯繫了,萩原研二直接打電話給了降谷零。
對面沒有及時接電話,一直到萩原研二打了個第二個,對面才接通。
在接通之後,萩原研二沒有任何緩衝,直接問了重點:“你知道景光的家庭情況嗎?”
也就幸好今天他們幾個人的關係親近了不少,否則降谷零在聽到這樣的台詞之後,絕對會直接當成騷擾電話掛斷。
降谷零也算是認同了萩原研二朋友的身份,所以沒有立刻生氣,而是用著略顯冷淡的口吻問萩原研二為什麼要問這個。
萩原研二實話實說:“空亮現在狀態不太對,和景光分開後,他現在頭疼,而且很不舒服,並且為諸伏夫婦……景光的父母死亡這件事感到難過。”
降谷零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兒,似乎是在糾結。松田陣平嘖了一聲,搶過手機:“別婆婆媽媽了,能說就說,不能說就算了,實在不行我直接去問景光!”
如果說明情況的話,諸伏景光肯定會給出一定回答的。
偏偏,降谷零給了個出乎意料的回答,【就算你們去問hiro,也不一定會得到答案的。】
松田陣平:“為什麼?”
【……關於他父母的事情,hiro他的記憶並不完全。】降谷零的聲音依舊很冷淡,【對,就是你們想的那樣,hiro他患有輕微的失憶症。】
【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還有什麼問題嗎?】
“……不,暫時沒有了,謝謝,以及抱歉這麼晚打擾你了。”萩原研二深呼吸了一下,回復道。
這個回答出乎了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的意料,兩個少年對視一眼,這次都感覺到了頭疼。
降谷零那邊的語氣也總算好了一點:【沒關係。不過非必要的話,請你們不要拿這些問題打擾hiro。】
“嗯,我們知道。”說完,他們掛斷了電話。
松田陣平:“……你說現在去薅一把raki的頭髮,和景光那邊測試一下血緣關係,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