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頁
望月弦豎起一根食指,理直氣壯:“熱感應能開好遠的。在壞人看到我之前,我就能輕鬆離開。”
“……熱感應?”萩原研二眨眨眼睛,重複了一遍。
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松田陣平這才出聲道:“嗯。她主要依靠熱感觀察外界。”
黑色捲髮的青年注視著望月弦,勾起唇角。
——被人關久了的鳥兒渴望自由,他又有什麼理由,以“擔憂”的名義,再將她私有呢。
——所以,哪怕是聽到了那一聲“歡迎回家”後,有了多少不合適的想法,在這樣的時候,也該乖乖被主人埋藏。
直到有機會出現的那一天。
“我記得我給了你我們的號碼,如果遇到什麼,給我和萩打電話都可以。”
松田陣平剛剛給她配了一部新的手機。
“五年前你要救萩的時候,我說我相信你,你還記得吧?”黑髮警官姿態輕鬆:“我現在還是那句話。平安回來。”
萩原研二察覺到什麼,唇邊笑意加深。
“那你就放心出門吧,小月亮,我就拉著陣平喝酒了。”他攤手嘆了口氣:“自從這傢伙金屋藏月,就再也沒給過我約他的機會。”
松田陣平額角一抽:“……你就不能少說兩句??”
望月弦笑出了聲。
兩名青年同時停下了動作和笑罵,一同看著她。
“我會早點回來的。”她看了一眼掛鍾:“唔……十點之前回歸,那麼我就走啦,你們喝酒愉快。”
說完,她關上了門。
萩原研二仿佛能透過門看到她的背影,挑眉調笑道:“你真的放心小月亮一個人出去?”
他意有所指地說:“在黑夜裡,月亮總是格外顯眼。”
松田陣平聳聳肩,掩唇打了個哈欠,提出兩瓶酒放在茶几上:“沒有辦法,跟過去一定會被發現的。五年前她就能救了你,還是那種地下組織的高層,我們現在是擔心過頭了。”
萩原研二點頭:“的確。”
他頓了頓,問道:“熱感應……是怎麼回事?”
他眼眸暗了些許:“普通人類,是不可能有這樣的能力的吧?”
“呵,地下組織,人體實驗。”松田陣平吐出幾個字。
中長發青年的面容一瞬間冰冷了下來。
“零在那裡面臥底,我們是同期,我不能輕舉妄動。”松田陣平道:“不過這些年,我也調查到了一些信息。”
他最開始的時候,還會因為查的太深入差點被發現,後來已經掌握好了分寸,一點點加深対組織的了解。
“很多恐.怖.襲擊、政治暗殺……等等懸案或者犯罪,都有他們的手筆。”
“他們的掃尾工作處理得幾乎完美。在開始的時候我根本找不到任何線索,結果有些急躁了,那次就差一點就翻車了。”
萩原研二聲音發緊:“……你怎麼都不告訴我?”
“差點翻車”,說起來輕輕鬆鬆簡簡單單,可真相有豈會像他描述的這樣無害?
如果幼馴染因為這個再也沒有回來,自己還対此一無所知,萩原研二都不知道自己會後悔成什麼樣子。
“你當時還在休養,而且既然已經安全了,也沒必要把之前的事大肆宣揚。”松田陣平神色輕鬆:“況且,那次我收穫也不小。”
捲髮青年正色道:“我發現他們很注重實驗室和研究員。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進行了人體實驗是毋庸置疑的。”
萩原研二抿唇,已經想到了關鍵:“……望月也有可能,是那些實驗體中的一個。”
不然十四五歲的高層中的高層,就是她天賦再高,也怎麼可能?只能說她的身上還有別的無比巨大的價值,至少讓組織的boss非常眼饞,一時半會兒卻又研究不出來,才只能選擇一邊控制她,一邊給予這個頭腦可怖的孩子虛假的自由,以此博得她珍貴的忠誠。
萩原研二果斷道:“我和你一起查。”
如果対方真的是這樣的打算的話,那個組織的boss也未免太不知趣,和惹人討厭了一點。
小月亮救過他的命。
早在五年前,他就把女孩劃在自己的身後了。
/
/
望月弦用易容技巧簡單把自己的五官改變了一下,然後快快樂樂地放心出了公寓樓。
見過她臉的人沒幾個,而且大多數人都會認為,五年過去,她一定會和認識時有所不同,從而忽略像她這個年紀的相似的存在,就算注意到了,也只會覺得是自己的錯覺。
跟何況,她現在的發色可是和以前完全相反——從黑到白——沒有人會一下子就會把這兩種發色聯想対應起來的。
夜晚的東京很漂亮。
即使這具身體非常虛弱,甚至沒有心跳和體溫,就連血液的量都是遊戲中設計好的,但不可否認的是,她依舊能感受到風的吹拂,也能嗅到遠處的花香。
過于敏銳的嗅覺,此時並沒有折磨她,而是讓她察覺到了別人都察覺不到的景色。
望月弦腳步輕快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