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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年,在路邊停車。」她突然道。
陸照年聽她的話踩下剎車。剛想問她是不是要下車走走,她忽然解開安全帶,輕輕伸手搭在他兩肩把他按在椅背上,接著俯身吻了他。
她在他唇上輕輕咬了一下,同他耳畔廝磨道:「你沒有錯,不要怪自己,你對我很好,我很愛你。」
「不要為無關緊要的人生氣了,好嗎?」她微笑著望著他。
陸照年心底一片柔軟。
*
兩人到家時,小暖正在院中草坪上盪鞦韆,棉花糖也像模像樣蹲在搖籃里晃來晃去,吐著舌頭搖頭晃腦。
一見到他們,一人一狗立馬跳下鞦韆,向他們飛快跑了過來。
陸照年一把抱起小暖,在旁的江月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醫生說跑步不要跑得這麼快噢,不然對身體不好的。」
小暖乖巧點點頭,紅著臉道:「只是看到姐姐姐夫太高興了,以後小暖不這樣了。」
而黏人的棉花糖不能容忍主人竟然忽視了自己,圍在江月腳邊直打轉,哼哼唧唧著只差躺倒在地露出柔軟的肚皮,然而對上陸照年,它就齜牙咧嘴想要咬人。
這變臉的功夫讓三人無奈又好笑,江月伸手摸了摸棉花糖,把狗子哄好,這才帶著它一起進屋。
夕陽西下,金色的陽光照射在一家人身上,拉出好長一道影子。
第22章
十一月初的時候,兩人終於騰出時間來,能夠按照計劃去蜜月旅行。
起先原本打算帶著小暖一起去的,但小暖最近對宋夫人的理論物理正感興趣,她在外出旅遊和跟著宋夫人學習之間,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留在宋家。
江月對此哭笑不得,那些理論物理的知識,就算是面向青少年的科普書她讀起來都難受,更別說跟著宋夫人去大學聽課了。
可沒想到小暖天天去,一節課也不落,惹得她每回去接小暖下課時,都在想有這麼一個愛學習的姐姐,以後寶寶的學習肯定差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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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日光透過窗簾照在床邊,江月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想到今早十點的飛機,她立馬抬頭往床頭櫃看去,不過撲了個空——陸照年嫌鬧鐘滴滴答答吵,把鬧鐘給放到雜物間去了。反正他生物種極為穩定,這麼多年來按時起床從沒出過差錯,不像江月這樣沒鬧鐘就准得睡過頭。
床頭沒有鬧鐘,江月只好拉下被子,頭髮亂糟糟地堆在肩頭。聽到洗浴間裡好像有水聲,應該是陸照年在洗漱,她撩了一把頭髮懶洋洋道:「老公。」
大概是打開了水龍頭,水聲蓋過了她的聲音,陸照年沒有聽到。
「老公,現在幾點了?」她又拔高了一點聲音。
洗漱間裡的陸照年終於聽到了聲音,可他身上還濕漉漉的,只好裹了一條浴袍就推開那油畫玻璃門,不過——
在江月高聲叫「老公」的時候,原本趴在樓下客廳一個人玩毛球的棉花糖聽見聲音,立馬啪嗒啪嗒跑了上來。正好臥室門沒關,它一下子就躥上了床。
陸照年拉開門,恰好看見的就是它撲進江月懷裡的場景。
因為他對貓狗的毛髮有輕微過敏,江月是向來不准棉花糖上二樓來的,平時都只帶著它在花園和一樓玩。但這會她也沒想這麼多,乾脆把頭埋在棉花糖毛茸茸的肚子上,還蹭了好幾下。
「你管誰叫老公?」陸照年捏著鼻子,拎著她的睡衣後領把人從狗肚子裡提起來,「髒不髒。」
「連只狗的醋都要吃?」
棉花糖被他嚇得跳下床去,圍著床腳「嗷嗚嗷嗚」叫個不停,委屈得不行,江月只沒好氣地瞪他一眼,「誰叫你把我的鬧鐘拿走了,我都看不到時間。」
「它是公的。」陸照年同樣很不爽,他還在這裡,怎麼能對著它叫老公呢。
「人家已經絕育了,你還要怎麼樣嘛!」江月一睡不夠,以前的大小姐脾氣就要出來,她剛想繼續和陸照年胡攪蠻纏,但他忽然打了個噴嚏,讓她立馬想起來他對狗毛過敏這回事。
「沒事吧?鼻子是不是很難受?」她一下就從軟綿綿的床上蹦起身,從床頭抽了張乾淨手帕來,「要不要叫醫生來?」
「不用。」陸照年看起來有點難受,他只皺著眉在床邊坐下,向江月搖了搖頭。
江月怎麼可能相信是真的沒事,連忙揮了兩下手要趕棉花糖走,「跟你說了不許上樓來,怎麼不聽?出去出去,你看你把爸爸都弄生病了!」
棉花糖很委屈,垮著一張小臉想過來咬她的衣角,嘴裡哼哼唧唧著。以往不管它犯了什麼錯,只好它這樣搖著尾巴江月都會原諒它,但今天這一招顯然不奏效了。
「快出去!」見陸照年都閉上眼睛,開始用手揉太陽穴了,她更是著急,親自下床把棉花糖趕了出去,最後還關上房門。
棉花糖只好委屈地夾著尾巴走了。
「我打電話叫吳醫生過來好不好?」江月坐回床邊,一臉憂慮,手都準備拿起床頭的電話鈴,卻被陸照年伸出手去攔下她的動作。
「我沒事,不要耽誤了飛機。」他閉著眼,半靠在床頭道。
「怎麼可能沒事嘛,你不要硬抗著,過敏會出人命的!」她的聲音里已經帶上了點哭腔。她以前見陸照年偶爾也會遛狗,還以為他的過敏沒那麼嚴重,也就沒有太把這回事放在心上,更何況棉花糖最開始還是他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