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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需要一點安慰,這位小美人兒就能慢慢安靜下來,乖乖任他擺布。
“太宰先生,超市頂樓的餐廳提供烤蟹肉,想不想去吃?”
“不想。”
“烤蟹肉配威士忌酒哎,真的不想吃?”
“……”
“我可以允許你在酒裡面加冰塊。喝一口冰威士忌,再嘗一口焦熱的烤蟹肉,想想就很美好,對吧?”
太宰聽到這話,隱約間仿佛聞到了樓上蟹肉的鮮香氣味。
確實,天快黑了,他也餓了。
他看了看時間,距離一個小時還剩下十五分鐘。
說好要進行一個小時的約會,那就再待一會兒,反正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只是吃一頓飯而已,這不代表他動心了,他沒有動心。
*
超市頂樓的餐廳有一個景觀平台,坐在這兒用餐的人,可以從這兒看到遠處橫濱港的海岸線。
現在是黃昏,天氣很好,西邊的地平線泛著紅色,隱約能看見海浪吞噬落日的景象。
太宰鬱悶的吃著烤蟹肉,喝了幾杯酒後,發現對面的人一直盯著遠處的海平線。
寺尾彌修一隻手托著腮,鬢邊的一縷金髮被攏到耳後,頭微微傾斜著看向遠處,微蹙的眉頭好像在思考。
他一直覺得寺尾彌修長得很幼稚,但現在換個角度再看這張臉,發現這張臉上的五官精緻的過分。
長得還蠻好看的,尤其是眼睛——啊,打住,不要繼續往下想了。
他放下酒杯,諷刺道:“寺尾先生,原來你是多愁善感的人啊,盯著海思考人生嗎?”
寺尾彌修無視他的嘲諷,指著遠處的海灘,“你看見海邊那個垃圾場了嗎?”
海邊有一座規模龐大的垃圾場,骯髒無比,臭氣熏天,有很多髒兮兮的海鷗每天盤旋在那兒尋找別人丟棄的殘羹剩飯。
太宰不悅,“吃飯的時候為什麼要提垃圾場?”
“因為那是我以前的家,我五歲之前,一直住在那個垃圾場裡。”
五歲之前寺尾彌修一直在海邊流浪,無父無母,又髒又瘦,跟海里那些臭魚爛蝦沒什麼區別。
太宰以前也住在垃圾場,聽了這話,稍微有一點詫異:“我記得你是被森鷗外招募進mafia的?”
“嗯,我流浪的時候遇見了森先生,他用一塊麵包把我騙走了。”
“嘖,你這個人從小就沒什麼警惕性啊。”
“因為他承諾會讓我吃飽穿暖,會讓我接受良好的教育,我只能相信他。”
其實他當時不懂 “吃飽穿暖”是什麼概念,只是覺得森先生給他的麵包很香,他想吃更多,所以就將手遞給對方,任由對方將他帶走。
太宰聽到這兒,突然明白了寺尾彌修對森先生忠誠的原因。
“被帶到mafia幾個月之後,我進入了殺手訓練營,那時跟我一起接受訓練的有幾十個孩子,但最後只有我一個活了下來。”
“以前我很討厭mafia的一切,但我現在釋懷了——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加入mafia的。”
“為什麼?”
寺尾彌修轉過頭來,望著他微笑,夕陽將他的瞳孔映成了溫柔的紅色:“因為如果不加入mafia,我就遇不到你啊。”
“……”
“只有成為最優秀的殺手,我那時候才能救下你,才能保護你。因為遇見了你,所以我覺得以前受的那些苦難都是值得的。”
“……”
“喂,發什麼呆,太宰先生,你杯子裡的酒灑了。”
他記得,寺尾彌修對那個老男人是一見鍾情。
那,如果寺尾彌修當初第一個遇見的是他,也會對他一見鍾情嗎?
會,寺尾彌修膽大包天,肯定會無視他首領的身份,對他展開熱烈追求。
他突然有種感覺——那老男人搶走了本應該屬於他的東西,寺尾彌修對那個老男人展開的一系列追求和呵護行為,原本都應該發生在他身上。
寺尾彌修應該是屬於他的。
第25章 他要捍衛自己的財產。
太宰陷入思考當中,寺尾彌修見他酒灑了,伸手將他的酒杯扶正,又拿出紙巾擦拭濺到他衣服上的酒漬。
“喂,寺尾先生——”
寺尾彌修抬起頭,順手將紙巾扔進垃圾箱,“怎麼了?”
太宰沉吟許久,但實在難以啟齒。
他剛剛突然產生了占有寺尾彌修的想法,這正常嗎?
“你沒事?”寺尾彌修見他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有點擔心,“是不是酒喝多了?”
不,他現在腦子發燙,要炸開了,他需要吃點冷的東西給腦子降降溫。
他捂住自己滾熱的額頭,死氣沉沉的說了句:“我想吃冰淇淋,給我買。”
“找死啊,你都喝了那麼多冰酒了。”
“我就要吃。”他開始撒潑,“我要吃嘛,給我買,不然我就從樓上跳下去!”
寺尾彌修無動於衷,甚至伸手揪住他的耳朵,強迫他安靜下來。
“我今天已經很放縱你了,你再敢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