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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才會喜歡寺尾先生。”
說完這話後,對方一隻手托住腮,盯著他微笑,像盤子裡的華夫餅上的糖漿,散發著甜膩膩的味道。
寺尾彌修被這眼神凝視著,臉發燙,頭暈目眩,於是趕緊低下頭吃東西。
由於過於緊張,他一時頭腦發昏,誤將叉子當成勺子,居然嘗試用叉子去喝湯。
對面的太宰見此情景,又開始笑。
“寺尾先生好可愛啊。”對方望著他嘆氣,“你越是這樣,我越是不捨得把你讓給別人。”
*
不知為什麼,太宰好像異常的開心,一整天都表現得很活躍,拉著他逛了橫濱的很多地方。
在路上走的時候,時不時就湊過來吻他一下,完全不顧及路上來來往往人的目光。
他覺得窘迫,不得不伸手將其推開,“你怎麼回事?”
他被嚇到了,他以前跟太宰經常出來散步,但每次只是規規矩矩的散步而已,人多的地方他們甚至不會牽手。
今天是喝醉了?
“都說了我不會喝醉了,寺尾先生你一點都不了解我啊。”
入夜之後,他們開車回家,途中路過海邊,太宰突然喊停。
“怎麼了?”
天陰沉沉的,凝著漆黑的陰雲,星月無光,寒冬夜裡的晚風與海浪的聲音交織。
太宰將他拉到車后座上,身體覆蓋上來,吻住他。
“寺尾先生。”對方在黑暗中捧住他的臉,“為了報答你保護我所做出的努力,我現在就來獎勵你吧。”
這話猶如鬼魅,帶著一絲戲謔,以及將他吃干抹淨的決心。
“現在?”
“嗯,就在這兒,就現在。”
寺尾彌修看不清對方的臉,但對方的唇輕點在他鼻尖上,側頭吻住他,又擦過他的皮膚,嗅他頸間的氣味。
他想拒絕,對方用指尖輕碰一下他後頸的位置,他整個身體立即骨頭酥軟。
“很快就到家了……”
“不行,就要在這兒。”
他不習慣在外面這樣,但拒絕不了,太宰只要向他撒個嬌,他什麼都會滿足對方。
太宰是異能者,不是需要被他保護的傻白甜,但他就是喜歡寵著太宰,喜歡看對方被他寵的無憂無慮樣子。
他聽見遠處海浪的拍擊聲傳來,泛上海岸又席捲回去,一下下擊打著岩石,掩蓋了他口中發出的每一個音節。
“寺尾先生……”
他聽見對方在叫他的名字,像是催眠他的魔咒,但他除了點頭什麼都做不了。
“寺尾先生,你只能跟我一個人做這件事。”
“嗯。”
“你保證。”
他很困,四肢有點酸軟,但還是點頭:“嗯,我保證,只跟太宰先生做這個。”
對方語氣不滿,糾正他:“不對,是只跟我,只跟你眼前的這個人,只能是我。不管這世上有多少個姓太宰的人,你只能跟我一個人做,好不好?”
“……”
“寺尾先生?”
他最終還是沒能做出保證,因為他睡著了。
*
與此同時,mafia的首領辦公室還亮著燈。
辦公室的窗戶大敞著,冬日裡的寒風大剌剌的吹進來,將桌上的文件全數掠起,卷到地上,又輕飄飄的掉落。
即便是這麼高的樓層,偶爾也有夜遊的寒鴉掠過,在黑暗裡留下一串拙劣的叫聲。
太宰一隻手托著臉,手上轉著一支筆,思考著要怎麼在寺尾彌修身上裝更多監聽器。
他裝一個,那老男人就拆一個。
他考慮過重新開啟記憶共享,但又不想間接感受那兩個人之間的親密接觸。
他不稀罕那些間接的碰觸,他要跟對方面對面,親自感受那些。
他要寺尾彌修主動湊上來,主動攀附著他,主動送上親吻和擁抱。
此時小銀來送文件,太宰見她外套裡面穿了一件白色棉質連衣裙,納悶問道:“你怎麼突然穿裙子了?”
“這是寺尾先生送給我的。”
見太宰挑了挑眉,她像是做錯事一樣低下頭,“您如果不喜歡,我可以去換掉。”
太宰沒說什麼,用手指碰了碰她裙子上的蝴蝶結,問道:“別人送的禮物,必須穿在身上嗎?”
“是的,這是最起碼的禮貌。”
那,寺尾彌修為什麼不戴他送的手錶?
手錶不是壞了嗎,特意送給他一個新的,而且是很貴的牌子,為什麼不戴?
是瞧不起他送的禮物嗎?
小銀見到首領的臉色突然變得很差,小心翼翼的問道:“您不喜歡我的裙子嗎?”
他語氣生硬,“對,我不喜歡,換掉,不要再在我面前穿它。”
“……”
小銀又低下頭,太宰看著她抿著嘴的表情,突然覺得自己很刻薄。
他記得,寺尾彌修之前對他說過一句話:“首領,您不要總是折磨自己和您身邊的人。”
於是他問道:“小銀,你多久沒休假了?”
小銀從沒休過假,她從小就待在首領身邊,習慣依附著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