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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起身,對著忙碌中的眾人喊了一句:“都聽好了,這個犯人死了之後,他的屍體歸我。”
負責押送的主管聽了這話,詫異的抬頭看向他:“找死啊,你哪個部門的?給我下來!”
他微笑著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要求,“我要這具屍體。”
“你他媽——”
主管要發怒,被屬下們拉住:“別招惹他,他是寺尾彌修。”
“誰?”
寺尾彌修在mafia的代號是“惡”,曾經他是mafia的頂級殺手,是森鷗外的左膀右臂。
但一個月前,那位姓太宰的新首領奪位上台,對森鷗外的親信們進行了清剿。
寺尾彌修也受到了牽連,他被剝奪了職位和頭銜,還被發配去了基層。
雖然被貶做了基層人員,但mafia的人還是很尊敬他,至少表面上如此。
他一隻腳踩在籠子上,語氣冷漠:“我說最後一遍,我要這具屍體,誰贊成,誰反對?”
眾人知道了他的身份,沒人再敢阻攔他,而是自覺地讓出一條道路,任由他將籠子裡的犯人拖走了。
*
那名犯人已經停止呼吸,他找了條裹屍袋將其裹好,用車運送回家。
這個犯人大概六七十公斤的樣子,很重。但寺尾彌修常年練習狙擊槍,對這點重量不以為然,用一隻手就輕鬆將對方拖回了家。
當來到家門前時,他遇見了同校的黃瀨涼太他們。
黃瀨等人剛從訓練場回來,手上抱著籃球,熱絡的跟他打了招呼:“寺尾?今天沒去上學嗎?”
寺尾彌修將袋子藏到身後,露出習慣性的假笑,“對,我逃課了,因為我要去兼職賺學費。”
他私下裡是mafia的基層員工,但平日裡扮作學生的身份,在附近的大學裡攻讀醫學專業。
他白天需要上學,晚上需要去mafia上班,一人打兩份工,睡眠嚴重不足,上課的時候經常哈欠連天。
“寺尾你今天怎麼沒去球場訓練啊?你不在我們的比賽差點就打輸了……哎,你手裡拖著什麼?”
笠松幸男瞥了一眼他手裡的袋子,跟他開玩笑,“好重的口袋啊,乍一看還以為裡面是具屍體呢。”
寺尾彌修坦然的點頭,“對,裡面就是屍體。”
眾人一愣,仿佛是被他的話嚇到了,紛紛後退一步。
在這之後,他們互相對視幾眼,然後此起彼伏的大笑起來,並且用手猛拍著他的肩膀:“寺尾是開玩笑的吧,寺尾一直都是這麼幽默!”
“……袋子裡面真的是屍體啊,不信你們自己看。”
寺尾彌修不太會撒謊,所以經常會說些奇怪的話,但因為他長相單純,同學們只以為他是開玩笑。
他們寒暄一陣後準備分開,臨走前,黃瀨涼太突然拋給他一個盒子,“接著,給你的禮物。”
“禮物?”
“生日禮物啊,生日快樂。”黃瀨微笑著揉了揉寺尾彌修的那頭金髮,“我花了很多錢才買到的,要好好保管。”
“謝謝前輩,但是我的生日沒告訴任何人,為什麼前輩你會知道?”
“這個,因為——”
黃瀨一時語塞,伸手抓了抓頭髮,語氣支吾:“因為,嗯,我其實一直在關注你,我買禮物是希望你高興……總之,你懂我的意思嗎?”
“不懂。”
“……”
黃瀨本以為寺尾彌修會明白他的心思,但對方臉上那副呆呆的茫然表情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寺尾彌修說話一向直來直去,他不懂拐彎抹角,自然也聽不懂別人話語中的言外之意。
“算了。”黃瀨有些氣惱,“寺尾真是個笨蛋。”
*
寺尾彌修將裹屍袋拖回家,認認真真的洗乾淨手,戴好醫用手套,準備好紗布和手術刀,又慢慢將袋子的拉鏈拉開。
就這樣,對方的臉一點點露出來,然後是身體,四肢。
袋子裡的人安靜的閉著眼睛,沒有呼吸,臉色泛白。寺尾彌修徹底看清了對方的臉和五官,也差點停止了呼吸。
好漂亮……
對方的樣貌和身材很符合他的預期,他有一種心滿意足的驚喜感,於是跪坐在旁邊的地毯上,對著這張絕世美顏欣賞了很久。
一束乾枯的殘缺的花,但沒關係,只要稍微澆點水就可恢復如初。
*
幾個小時後太宰醒過來,迎面對上一張陌生的臉,以及一把明晃晃的手術刀。
那個陌生人坐在他旁邊,拿手術刀在他臉上比劃著名。
同時口裡還嘀咕:“你頭骨的形狀很好看,想剖開看看裡面骨頭的形狀……嗯,你醒了?”
太宰被手術刀晃得頭暈,他動動四肢,發現自己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
“我已經把你外面的傷口都清理了。”寺尾彌修從床前起身,“裡面的傷口需要脫了衣服才能處理,我不方便動手,你自己去浴室處理一下。”
太宰打量了整間屋子。
這是間很寬敞的屋子,屋內的陳設和裝飾都是別墅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