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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樓是吧,你儘管跳,你前腳自盡,我後腳就把你的屍體捐給學校,讓他們把你做成人體標本拿去展覽。”
好兇。太宰心想。
看來那老男人的日子也不好過,估計經常被寺尾彌修這樣吼,經常這樣被揪耳朵。
想到這兒他突然有點幸災樂禍。
*
等到天完全黑下去,這頓飯也吃得差不多了,寺尾彌修起身去結帳。
他來到收銀台,見到旁邊的貨架上有賣成袋的棉花糖。
剛剛太宰吵著要吃冰淇淋甜點,他覺得天氣太冷就拒絕了這個要求。
但要是吃不到冰淇淋肯定又要撒潑,給他買點棉花糖代替一下好了,反正都是甜的。
他想要拿一袋,但此時旁邊走來一個陌生男人,他伸手過去,剛好與對方的手撞在了一起。
“欸,好巧啊。”耳邊響起驚訝的聲音,“咱們又見面了。”
他抬頭,一個白色短髮的男人站在他面前,溫柔且笑盈盈的打量著他。
他覺得這人有點眼熟,一時又想不起來。
“這位先生,你還記得我吧?”
“不記得。”
對方聽了這話,表情很是受傷,“欸,好傷心啊,我這張臉居然無法讓你產生深刻印象嗎?”
啊,他記起來了。
上次他跟太宰吵架,打算冒雨回家,一個人在路上走的時候就遇見了這男人。
要不是太宰及時出現,估計他就被這男人帶走滾床單了。
他回想起那天的事,十分尷尬,於是說了句“你認錯人了”就要離開,但沒走幾步被對方抓住胳膊。
“白蘭,我的名字。”
對方做了自我介紹,語氣溫和,握著他胳膊的手好像並沒用力,但傳遞過來的力量異常巨大,讓他沒法掙脫。
他習慣性地去摸腰間的槍,但沒摸到,於是臉色冷了,“放手。”
對方故作驚訝,“是害羞了嗎?”
他有些惱火,“是,因為你給我帶來了很尷尬的回憶,咱們就不能假裝互相不認識,然後各走各的路嗎?”
白蘭笑起來,似乎很欣賞他,“你這個人說話好直白啊,這世上的人類要是都像你這麼坦率,那這世界就可愛多了。”
煩。他心想道,又被纏上了。
*
寺尾彌修走後沒多久,首領宰發現對方落在桌上的手機響起來。
是那老男人打來的電話。
首領宰放下酒杯,不緊不慢的接起電話,對面果然傳來武偵宰的嚷嚷聲。
“寺尾先生,你究竟把威士忌酒藏到哪裡去了,我翻遍家裡都沒找到,你太過分了。”
好吵。
他皺眉,將電話拿遠一點,對面的嚷嚷聲還在繼續,“快點回家嘛,你買個墨水需要買到天黑嗎?再不回家我要生氣了。”
“……”
“為什麼不說話?你是想用這種方式逼我跟你道歉嗎?不可能。”
“……”
武偵宰見他一直沒說話,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決定妥協。
“好吧好吧,寺尾先生,我向你道歉,我錯了,我不該跟你吵架,不該跟你分手,你現在滿意了吧,可以回家了嗎?”
首領宰聽到這兒,低聲冷笑了一下,對面的人一下子就認出了他的聲音,沉默下來。
“你?你怎麼——”
“你好噁心啊。”首領宰眉頭緊鎖,“太宰治居然怎麼能這麼低聲下氣的向別人道歉,你難道沒有羞恥心嗎?”
對面人警惕起來,“彌修呢,你們在一起?”
“對,你男朋友,不對,你前男友在我手裡,我們一起度過了很愉快的時光。”
他這種曖昧的語氣惹怒了對方。
“瘋子,你要是敢——”
他輕笑,“這都是你自找的,你如果不跟他分手,我哪有機會趁虛而入?”
“……”
“誰叫你每天挑釁我的,因為你們兩個經常在我面前親熱,所以我就想親自實踐一下,不過分吧?”
到目前為止,首領宰還是不理解為什麼自己會有“占有寺尾彌修”這種想法。
但一般來說,當某個人做了蠢事的時候,就會想方設法給自己找藉口,他也不例外。
於是他快速思考著這一個小時內發生的事,試圖給自己的這些行為找個藉口——他根本不是喜歡寺尾彌修,只是本應屬於自己的東西被老男人搶走了,他心有不甘而已。
對嘛,就是這樣。
mafia的資產都是屬於他的,寺尾彌修是mafia的員工,當然也是屬於他的。
首領宰絞盡腦汁終於為自己找到了一個藉口,很開心。
無論如何他不會動心—— “mafia的首領是至高無上的,是絕對不會對別人動心的,是絕對不會陷入無聊的情愛之中”。
他要把這句話寫進mafia的員工手冊裡面,讓每個員工每天背誦一百遍。
對面的人已經忍無可忍,“首領大人,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首領宰想了想,提出自己的要求,“我啊,我希望……不對,我命令你跟寺尾彌修分手,然後把他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