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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您懂了嗎?我就是那條惡龍,我男朋友就是我搶回來的那顆寶石。您覺得我很蠢,但我只是喜歡他,單純的想占有他而已,就這麼簡單,這就是愛情。”
“……”
寺尾彌修說完這話,見對方一動不動,仿佛是陷入了呆滯當中,他有點擔心。
“首領,我這樣說,您能聽懂嗎?”
首領聽著這些話,思考良久,最後得出了自己的結論:“你的這種行為,感覺並不像愛情,貌似只是一種占有欲而已。”
寺尾彌修突然笑了:“您說得對,愛情的本質就是占有欲。”
“是嗎?”
“嗯,愛情本身就只是一種執念,只是想要得到某個人的欲望而已。有了占有欲,你才能有追求對方的動力啊。”
*
寺尾彌修離開後,太宰回想著他那句話:“愛情的本質就是占有欲。”
他不斷回味著這話,但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他對寺尾彌修,好像就一直存在著這種占有欲——他一直想占有對方。
這種欲望長久的彌留在他心裡,滋生蔓延,變成了一種執念。
如果這種占有欲就是愛情的話,那……他對寺尾彌修的感覺也是愛情?
想到這兒他驚呆了,或者說被嚇個半死。他手指抽搐一下,指間的筆應聲折斷,在文件上劃出一道歪歪扭扭的筆跡。
小銀見首領驚慌失措的樣子,連忙走過來,卻聽見他嚷嚷:“不要,不要愛情,我不要愛上別人!”
這語氣充滿委屈,好像幼兒園挑食的小孩子在喊“我不要吃胡蘿蔔”時的那種幼稚語氣,充滿了反抗和叛逆。
還有一絲即將墜入深淵之前的那種恐懼。
小銀連忙上前安慰他,“您冷靜一點,怎麼回事?”
“不算。”對方還在嚷嚷,“占有欲不算愛情,不算,我說不算就不算!”
她完全不懂對方在說什麼,但只能順著對方的話說:“是的,占有欲不算愛情,您說得都對……您先稍微冷靜點可以嗎?”
首領偶爾會露出這種驚慌失措的表情,因為首領骨子裡就是個小孩子,害怕的時候也需要人哄。
小銀很擅長應對首領發瘋的情況,於是輕車熟路的安慰了對方幾句,“我要不要把坂口先生叫過來,讓他來陪您喝幾杯酒怎麼樣?”
太宰沒回答,嘴唇像是顫抖似的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但突然又平靜下來,表情恢復成往日那種冷漠。
他盯著窗外沉默很久,臉上掛著一種輕飄飄的無力感,仿佛很失落。
過了很久之後,他仿佛認命一般,小聲問了一句:“我喜歡他,是不是?”
小銀見他終於意識到了這點,欣慰之餘又只能嘆氣,“恐怕是的。”
“嘖,你早就看出來了?”
小銀想說“弱智都能看出來”,但又不忍心,只是說了句:“您休息一下,我去叫坂口先生來。”
太宰長長的喟嘆一口氣,倒在桌子上,額頭抵住厚厚的文件,喃喃自語:“倒霉,還是敗給他了……”
喜歡,是,他承認了。
但這有什麼意義?
寺尾彌修不喜歡他,只喜歡他的影子,他的溫柔活潑的那一部分影子。
如果他得不到寺尾彌修,那他喜歡對方又有什麼意義,他們的相遇有什麼意義?
“真不公平啊。”他喃喃自語,“最先跟你認識的人應該是我,你一見鍾情的也應該是我。”
想辦法得到寺尾彌修吧,就算是用強取豪奪的手段。
就像惡龍搶走寶石一樣,得到他,藏在自己的巢穴里,不准別人靠近半步。
第37章 吃醋。
這天中午, 寺尾彌修下課回家,在玄關看見了太宰的鞋子。
太宰回家了?這個時間早了點。
他上了樓,在臥室找到了熟睡的太宰, 對方應該是剛剛洗了澡, 頭髮還是濕漉漉的,身上穿著他的衣服。
太宰總是嫌棄他的衣服小, 但每次洗完澡都拿他的衣服穿。
午後的陽光一絲絲的捻成線, 將那張熟睡的臉映襯的透明乾淨。
他悄悄走上前,檢查了太宰身上的傷口,在發現對方只有手腕和脖子上多了幾處擦傷之後,鬆了口氣。
他擔心死了,每次太宰跑出去打架,他都神經高度緊繃, 生怕子彈和兵器不長眼。
他取來藥箱, 跪坐在床邊, 幫忙處理了那幾個小擦傷。
他已經是儘可能的放輕動作了,但對方還是很快被驚醒, 嘀咕著喊了一句:“寺尾先生?”
“嗯, 是我, 睡吧。”
太宰睡眼惺忪,頭髮亂糟糟的散在枕頭上,像只懶散的曬太陽的貓蜷縮在毯子裡。
慢慢眨著眼看了他一會兒, 然後突然就撲過來抱住他,嘴裡開始喊痛。
“好痛啊, 寺尾先生你看——”太宰煞有介事的將手上的傷口舉到他面前, “我受了很重的傷。”
哪裡重啊, 一點擦傷而已, 太宰又開始故意營造柔弱形象了。
寺尾彌修點頭,配合對方玩遊戲:“是啊,真的好嚴重,我看到了,所以我在給你擦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