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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吧。”
太宰一本正經的說分手,他只覺得好笑,於是點頭:“既然你態度這麼強硬,那就聽你的,分手。”
他故意拿出手機,在ins發了條動態“我單身了”。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就有一群人瘋狂給他點讚,並且在評論區嚷嚷“分得好”、“寺尾同學給個機會”、“寺尾同學來跟我交往吧”之類的話。
他將那些留言舉到太宰面前,“你看,咱們分手的事我已經昭告天下了,這下你滿意了嗎?”
見他無動於衷,太宰滾到沙發上開始例行撒潑:“你虐待我,要喝威士忌,我要喝我要喝我今天必須要喝到——”
寺尾彌修懶得理睬,坐下來想複習功課。
一般來說,太宰發脾氣的時候他不會阻攔,因為太宰生氣的模樣讓他覺得很有情趣。
好像有點變態……
他寫了幾個字,發現寫字的墨水用光了,打算出門買。
“喂,我要去超市買東西,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太宰從沙發上抬起頭,一副悲痛欲絕的難過模樣,眼睛裡亮晶晶的似乎是刻意擠出來的眼淚:“不要。”
“不會吧,你不會真的因為這個就生氣吧?”
太宰將臉埋在枕頭裡,“嘁,我哪有資格生氣啊。以後我再也不跟你出去了,反正你連聚會也不帶我去,我只會讓你丟臉而已……”
*
他換了件衣服出門,將那小美人的嚷嚷聲拋之腦後。
外面的雪停了,夕陽鬼鬼祟祟的從雲里掙扎出來,給白晃晃的雪地鍍上一層血色。
街道上人影稀落,雪塵肆卷,他聽著耳邊的風聲咆哮,很久之後,突然從中辨認出某種熟悉的雜音。
是腳步聲,太宰又在跟蹤他。
他轉身,站在雪地里喊了一聲:“出來。”
四周鴉雀無聲。
太宰每星期至少跟蹤他兩次,跟蹤他上學,跟蹤他上班,每次跟蹤都是身著黑色大衣,仿佛是把這身黑衣服當成了夜行服。
他將對方從角落裡揪出來,戲謔道:“太宰先生,你想跟我一起逛街就直說啊。”
對方好像在翻白眼,脖子上的紅圍巾在雪地里格外醒目,“誰稀罕跟你逛街。”
“啊,也對,畢竟咱們剛分手,咱們應該保持距離。”
首領宰聽了這話,突然眉毛一挑,“分手了?真的?”
早晨還在院子裡接吻,現在就分手了?這兩個人還真是兒戲。
寺尾彌修懶得回答,現在是黃昏,他再不去買墨水的話超市就要關門了。
他見太宰穿得單薄,身體在風中像是要被撕碎了,心疼得很,於是叮囑對方趕緊回家。
“我把酒藏在地下室里了,你可以喝一杯,但必須加熱了喝,不准加冰塊。”
“……”
“別生氣了,回去吧。”
他摸摸對方的臉,打算獨自前往超市,但往前走了幾步,一股索命似的力道將他拖回去,將他按在牆上,抵住他的身體。
後背磕在石牆上,有點痛。
一道濃郁沉重的氣息壓迫過來,他愕然,抬頭直視對方的眼睛,對方那微亂的髮絲下流露出的懶散又冷漠眼神,讓他有點害怕。
這個眼神……好奇怪,之前太宰看他的眼神都很溫柔的,現在像是刀一樣,剜的他心臟疼。
他早就懷疑太宰有人格分裂,為此特意諮詢了學校的神經科老師。
但老師們說太宰的症狀不太嚴重,因為沒有出現失憶和認知障礙之類的症狀,所以讓他再觀察一陣子。
他正想著,對方微涼的手指掠過他頸部,一下下摩挲著他側頸的皮膚。
他意識到對方是在撫摸他頸上的吻痕。
太宰最近經常發瘋,他頸上的某塊皮膚三番五次遭受親吻,已經紅腫了,稍微被一摩擦就會很痛。
首領宰覺得這塊吻痕很礙眼,摩挲著,又問道:“真的分手了?”
“嗯……”他聲音莫名有些顫,“我們經常分手的。”
他們每天都分手好幾百次。
“這樣啊——”對方懶洋洋的應了一聲,冷笑,“那好,從現在開始,你來追求我。”
“嗯?”
首領宰一直很好奇,寺尾彌修到底是怎麼把那個老男人追到手的?
之前開記憶共享的時候,首領宰能看到那兩個人相處的畫面,能感受到那兩個人互相碰觸的感覺,但那畢竟只是間接的感受。
他一直都無法理解那些情感,也體會不到那其中的任何情愫,只覺得那兩個人很蠢。
但是——現在他把寺尾彌修按在牆上,對方的身體在他懷裡瑟縮,他突然有了種怪異感覺。
就像是某種蓄勢待發的欲望,湧上來將他淹沒,甚至讓他失神了幾秒,但他很快恢復鎮定。
很有意思,他想要更多。
“既然咱們現在都是單身了,那咱們就可以約會了,走吧。”
寺尾彌修茫然:“天都黑了約什麼會?”
“從現在開始,我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你追求我,看我會不會對你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