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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紀紜疏有主意,不會貿然行事。
白盈鶯應該會一直呆在紐約,紀紜疏明白其中的內情之後,倒沒說什麼。
大家都接受了她失憶的事情,表現的還算冷靜,畢竟她失去的只是幾個月的記憶。
只不過中午吃飯的時候,還發生了一點小插曲。
江枝洛給紀紜疏夾了一塊排骨,紀紜疏則用公筷給她夾了一筷子牛腩。
江枝洛驚訝地看了她一眼,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紀紜疏明明已經失憶了,怎麼會知道她最喜歡吃番茄燉牛腩?
紀紜疏小聲解釋道:“謝秘書整理了一份清單給我。”
她說完之後,又在桌子下面輕輕碰了碰江枝洛的手背,“枝枝,對不起。”
江枝洛安撫地握住了她的手,“別說對不起。”
紀紜疏又不是故意把她給忘記的,她也是受害者,江枝洛反而想跟她說一聲對不起。
在紀紜疏遭受到傷害的時候,她沒能陪在對方的身旁。
兩人對視一眼,江枝洛認真道:“沒關係,你忘記的那些事情,我會一一告訴你。”
紀紜疏抿唇笑了笑,“謝謝老婆。”
江枝洛對此刻的紀紜疏可以說是充滿了憐愛,不管紀紜疏做什麼,她都縱容著對方,絕不說一個不字。
下午江枝洛陪紀紜疏又去了一趟醫院,檢查的結果依舊很正常,紀紜疏的身體是健康的。
一家人這才鬆了口氣。
晚上紀紜疏自然是睡在江枝洛的臥室里。
她表現得尤其守禮,規規矩矩地坐在沙發上,手裡還捧著江枝洛遞給她的一杯溫水。
江枝洛從衣帽間出來,就看見紀紜疏背挺得筆直坐在沙發上,目光悠閒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她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姐姐,你先去洗澡吧。”
紀紜疏放下手中的水杯,看見omega的手上拿著一條睡裙。
“這是給我的嗎。”
江枝洛點了點頭,將睡裙遞給她,“浴室在這邊。”
紀紜疏進了浴室,大概只過了幾分鐘,她就在浴室里叫江枝洛的名字。
“枝枝?你過來一下可以嗎?”
江枝洛忽然回想起某一次,紀紜疏也是這樣叫她,說自己找不到卸妝膏在哪裡,等她進去之後……
那些潮濕粘膩的畫面清晰地浮現在了腦海中,讓江枝洛臉紅心跳,浮想聯翩。
但她也知道紀紜疏此刻失憶了,大概不會再像上一次那樣做,alpha估計是真的遇到難題了。
“來了。”
江枝洛走到門邊,伸手敲了敲浴室的門,“姐姐?”
她聽見一陣腳步聲響起,片刻之後,浴室的門被拉開了一條縫隙,露出紀紜疏的小半張臉。
“枝枝,我可以用你的卸妝膏嗎?”
江枝洛的臉爆紅,“可,可以。”
紀紜疏卻沒有馬上關上浴室的門,反而借著這一條縫隙,眉頭微蹙地打量著omega的反應。
不對勁。
“你臉紅了。”alpha狀似不經意地問道,“怎麼了,難不成這裡面還有一段情?”
她只不過是隨口一問,帶著一點兒試探,誰知竟然真的被她說中了,江枝洛不僅沒有反駁,還用那雙水蒙蒙的眼睛看著她。
紀紜疏:!!
她抓緊了門把手,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自然,“那一定是一段很美好的故事,可惜我都不記得了,枝枝能不能告訴我?”
江枝洛又回到了當初被她逼問旗袍是怎麼撕壞時的場景了,她張了張嘴,聲音像是卡在了喉嚨里,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紀紜疏見狀,垂下眼眸,“我只是想知道跟枝枝有關的事情,如果不方便說的話,那我就不問了。”
江枝洛哪兒見得了她失望的樣子?
她忍著羞恥,小聲解釋道:“之前在國內,有一次你在浴室里叫我,說找不到卸妝膏了……”
她說得有些模糊,但紀紜疏立馬明白了她的意思。
alpha在心裡冷笑了一聲,“她”果然是個老流氓!
這種離譜而蹩腳的理由也能想的出來!
枝枝老婆這麼好哄,肯定上了她的當,被她各種欺負。
紀紜疏絲毫沒有戳穿自己的謊言的羞恥感,她等江枝洛說完之後,才面色自然地笑了笑,說道:“那她當時肯定是騙你的。”
“就是為了跟你親熱。”
江枝洛的眼神飄忽,“也許,是真的找不到呢?”
因為後面她才想起來,卸妝膏擺放的位置好像是發生了一點變化。
紀紜疏聽了這個解釋之後,立馬回答道:
“那就是她故意把卸妝膏藏起來了。”
江枝洛呆了呆,盯著眼前的alpha,“是這樣嗎……”
姐姐究竟知不知道,她嘴裡的那個她,其實就是她自己?
頭一次見有人這麼積極地拆自己的台的。
江枝洛越發清楚地意識到,紀紜疏是真的在吃她自己的醋!
她連對失憶前的自己的稱呼都換成了“她”。
仿佛她們是兩個不同的個體似的。
江枝洛迎著紀紜疏隱含期待的目光,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竟然也有一種自己好像是真的換了個老婆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