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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為什麼她明明怒到了極點,卻什麼也沒做,就急匆匆地走了。
紀紜疏可以騙過孟楚魚,卻沒法騙過自己,她甚至不知道江枝洛是否知情。
被綠茶味的omega壓在門上放肆輕薄的時候,紀紜疏的心裡不是厭惡和排斥,而是莫名的期待和興奮。
她好像在期待著更進一步。
紀紜疏憤怒於江枝洛的輕薄,更恨自己的身體居然會因為一個omega的撫摸而情動。
更何況這個omega不是別人,是勾引了她未婚妻的小三,是她名義上的情敵。
紀紜疏恨自己的不爭氣。
她總懷疑是有人在包間裡動了手腳,否則她怎麼可能被omega影響?
但身體的反應又在提醒紀紜疏,恐怕她自己也有一部分的責任。
紀紜疏一想到這件事,羞恥和心煩同時浮現在腦海中,像強行塞進腦海里的棉花,痛得她太陽穴狠狠地跳了幾下。
她將手指從自己的腺體上挪開,繼而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等到腦袋的脹痛緩解了一些之後,才重新拿起手機。
再次撥通了謝揚清的電話。
“紀小姐,您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謝揚清以為她還是為剛才那件事而來,電話才一接通,便主動詢問道。
紀紜疏將腦袋抵在沙發靠背上,視線虛虛地落在天花板上面,“不是。”
“謝揚清,你幫我約一個體檢吧。”
謝揚清有點驚訝,但並沒有表現出來,“是哪方面的檢查呢?”
紀紜疏頓了頓:“腺體和信息素。”
謝揚清也跟著沉默了一會兒,再開口時,語氣比剛才嚴肅了不少,“您的身體很不舒服嗎?”
他知道紀紜疏臨近發情期,不過這也不是紀紜疏第一次經歷這種事了,謝揚清已經提前為她準備好了抑制劑,以及濃縮型alpha信息素。
雖然紀紜疏在三個月前就已經訂婚了。
按理來說,訂婚過後的第一個發情期應該由周姀陪她度過,不過鑑於雙方當事人都不太情願,因此這次紀紜疏還是準備使用抑制劑。
紀紜疏從成年到現在,已經經歷過好幾次的發情期,每一回都平安度過,這還是她第一次感到不舒服。
“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感覺跟往常不太一樣。”
紀紜疏的聲音里有著說不出的疲憊,“你先幫我約一個,不要告訴我爸他們。”
看來是準備瞞著了。
紀紜疏知道謝揚清會定期跟紀父匯報她的近況,這是幾人心照不宣的事情。
謝揚清聽紀父的話,同樣也聽紀紜疏的話。
且他心裡很清楚,自己更應該聽誰的。
“您放心。”
紀紜疏明白謝揚清的意思,他可以幫自己瞞著體檢的事情,但如果體檢結果出現了問題,他一定會告訴紀父。
“儘快吧,江枝洛的事情都可以緩一緩。”
還是自己的安危更重要。
謝揚清點頭:“我明白。”
掛斷電話以後,紀紜疏這才沉沉地嘆了一口氣。
謝揚清的動作很快,第二天就為她掛好了號,因為暫時不能讓紀父知道,謝揚清找的醫院頗為隱蔽。
他用別人的身份約的體檢,當天紀紜疏便請了半天的假,戴著口罩在謝揚清的陪伴下進了醫院。
謝揚清是beta,聞不到信息素的味道,也不會被紀紜疏的信息素影響,因此紀紜疏對他很放心。
下車的時候,她的腿軟了一下,身體晃了晃,還是謝揚清扶住了她。
謝揚清只用自己的胳膊抵住了紀紜疏的背,在對方站穩之後,便迅速收回了手。
紀紜疏沒有多想,只是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隨口抱怨道:“感覺好累。”
雙手雙腳軟得跟麵條似的,每走一步都好像要倒下去。
紀紜疏能走得穩穩噹噹,全靠自己的意志在支撐。
謝揚清的臉色卻不怎麼好。
他是beta,按理來說聞不到信息素的味道,可剛才扶著紀紜疏的時候,他分明從對方的身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桃子香。
紀紜疏身上的信息素竟然已經濃到這種程度了嗎?
謝揚清也顧不上失不失禮了,神色凝重地朝紀紜疏的後頸看過去,只見那上面還好好地貼著一張omega用的抑制貼。
在貼了抑制貼的情況下,信息素還是外溢到連他這個beta都聞到了。
這得是有多嚴重?
紀紜疏本人好像還沒有察覺到這個情況,只感覺身體比昨天還要累,她才走了幾步路,額頭上就忍不住冒出了一層汗珠。
“不行了,謝揚清,你扶著我。”
紀紜疏再一次慶幸謝揚清只是一個beta。
謝揚清抿了抿唇,“咱們快進去吧。”
紀紜疏只當他是擔心自己,沒有多想。
這家醫院私密性極好,且只接待部分客人,裡面人不多,紀紜疏沒一會兒就到了目的地。
檢查的過程並不繁瑣,就是等結果的時間有點長,紀紜疏乾脆在病房裡躺著睡了一覺,這一覺睡得昏昏沉沉的,醒來時還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
她聽見了很輕的說話聲,窗外傳來陣陣鳥叫,有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打在地上成了不規則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