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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一開始顧依依帶走紀央的目的並不單純,但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之後,她已經把紀央當成了妹妹。
紀央的所有事情幾乎都是顧依依一手打理的,包括她的學習和她欠的那些債務。
紀央還認真地給她寫了欠條。
顧依依想到這裡,不免又有些想笑,伸手在紀央的腦袋上揉了一把,像揉小狗的腦袋一樣,“好吧,那你就在旁邊看著,練一練你的膽量。”
紀紜疏聽見這話,那雙黑沉沉的眼睛瞥了過來,視線落在了紀央的臉上。
對方原本正看著顧依依,下一秒卻敏銳地掃了過來。
發現看她的人是紀紜疏之後,紀央沖她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笑容,隨後又重新將視線落在了顧依依的臉上。
紀紜疏的唇角揚起了一個似有若無的笑容,隨後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害怕?
她可沒看出來。
紀央對顧依依的心思……
大概也就顧依依看不出來了。
孟楚魚也覺得怪怪的,“依依啊,昨天我就想問你了,你帶著的這個小孩是誰呀。親戚家的孩子嗎?”
顧依依哼了一聲,將紀央護在了自己的身後,“不是親戚家的孩子,但是也是我的妹妹,你可不要禍害她。”
在做朋友這方面,孟楚魚沒得說,可是就算她們是朋友,顧依依也不得不承認,孟楚魚在感情上的確是個渣女。
她可不想讓孟楚魚禍害紀央。
孟楚魚見顧依依就跟護著自己女兒的老母雞一樣,把她當成了拱白菜的豬,心中不免有些想笑。
“去你的,我是那樣的人嗎?”
她再怎麼樣也不會對身邊的人下手。
孟楚魚講究的是你情我願,雖然她很花心,有過許多的女朋友,可是每一任都是心甘情願跟著她的。
她不愛搞強娶豪奪那一套。
顧依依也露出了笑容,她只是給孟楚魚提個醒,但心中其實是相信孟楚魚的。
可紀央聽見她說的那句妹妹之後,神色卻不免有些失落,只是很快,她的臉色又恢復了平靜。
這一幕恰巧被孟楚魚收入眼底,alha皺起了眉頭。
看來顧依依的這位妹妹,對她的心思似乎不太單純。
她可不會自戀到認為,紀央的失落是因她而起。
畢竟紀央有多粘顧依依有目共睹。
顧依依知道她這位妹妹喜歡的人可能是她嗎?
孟楚魚看見顧依依將自己的腦袋靠在了紀央的肩膀上,邊打哈欠邊小聲說著什麼,忍不住搖了搖頭。
她這兩位朋友都是,在發現別人的感情時敏銳的不行,可一旦落在自己身上了,就怎麼也看不出來。
紀紜疏這邊在化妝的時候,江枝洛那邊也沒有閒著。
她的化妝地點就在自己的臥室里,身邊的親戚朋友除了anni之外,就只有餘蕪。
余蕪看著女兒身穿潔白的婚紗,閉著眼睛任由化妝師替自己化妝的模樣,眼睛慢慢地紅了。
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在她的記憶里,江枝洛還是那個會拉著她的胳膊撒嬌的小女孩,可轉眼之間,她就要送她的女兒出嫁了。
余蕪想說些什麼,可看著江枝洛唇角至始至終都沒有消失的笑容,她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江枝洛好似察覺到了母親的視線,睜開眼準確地望了過去,正好撞進了余蕪通紅的雙眼裡。
“媽媽。”江枝洛一直沉浸在即將嫁給紀紜疏的興奮當中,但看見余蕪難過的樣子,她的心裡也泛起了一陣密密麻麻的疼痛。
余蕪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媽媽就是太激動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來,“我也得去收拾一下了。”
江枝洛看著她匆忙離去的背影,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孩子就像父母手中的風箏,總有一天會高高地飛翔在屬於自己的天空里,但始終有一根線緊緊地連在風箏和人的手上,那是他們對彼此的愛和思念。
江枝洛也捨不得自己的家人,但她更清楚,她還有屬於自己的大好人生,有想要相伴一生的愛人。
她的心思飄遠了,飄向了酒店裡的紀紜疏。
姐姐此刻是不是也在化妝做造型?
她們前幾天已經試過婚紗了,但江枝洛仍然期待見到紀紜疏時的畫面。
那是她的姐姐,她的alha。
因為紀紜疏還要去江家接親,因此一開始她穿的並不是那套婚紗,而是一套酒紅色的婚服。整體是旗袍的設計,開的叉並不高,領口也扣得嚴嚴實實,卻使得露出的那一截纖細脖頸更加玉白,沒有一絲的瑕疵。
老太太今天也在,她拉著江枝洛的手,等紀紜疏來的時候,鄭重地將江枝洛的手放在了紀紜疏的手上。
江枝洛俯身抱住奶奶,臉頰貼在老太太的臉上,“奶奶,我愛您。”
老太太拍著她的肩膀,“好好!枝枝快跟紜疏去吧。”
她的聲音裡帶著哽咽,那雙眼從始至終都沒從江枝洛身上移開,像是要將這一幕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腦海中。
從江家出來後,江枝洛跟紀紜疏上了婚車,兩人一同坐在后座。
大半天沒見,江枝洛還沒說話,紀紜疏便用手帕小心翼翼地替她擦去了眼角的淚水,生怕弄花了江枝洛臉上的妝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