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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枝洛先是一愣,隨後那張臉便慢慢地紅透了,緋紅的顏色一層層暈開,連眼尾都染上了醉意。
她沒想到紀紜疏居然還記得這件事。
紀紜疏見江枝洛不說話,便走近了兩步,低頭看著坐在床尾的omega,“你不會以為我忘了吧?”
江枝洛被她說中了心思,卻不願意承認,她的視線游移不定,“沒有,我在想,我該給你什麼東西。”
紀紜疏看穿了江枝洛的強裝鎮定,卻也不戳破,“哦,那老婆想好了嗎?”
江枝洛連耳垂都紅透了,“就給你,睡衣行不行?”
貼身的衣物,比較合適的就只有睡衣了。
她總不能把更裡面的衣服給紀紜疏吧?
紀紜疏覺得不太行,不過omega麵皮薄,再逗下去指不定就要惱羞成怒了,紀紜疏便點了點頭,“可以。”
江枝洛鬆了口氣,“我去拿。”
紀紜疏按住她的肩膀,“既然是給我的,我應該擁有挑選的權利吧?”
江枝洛的心裡閃過了一絲不對勁的感覺,但她最後還是同意了。
紀紜疏準確地從衣櫃裡找出了一件柔軟的真絲睡裙,薄薄的兩根帶子勾在她的指尖,黑白色彩對比尤其強烈。
這件睡衣的布料少得可憐,江枝洛記得它的下擺似乎只能堪堪遮住大腿根。
她當然不會買這樣的睡衣,可它為什麼會出現在她的衣櫃裡呢,其實還是得算在紀紜疏頭上。
這是失憶前的紀紜疏從國內帶來的,江枝洛之前還穿著這件睡裙,跟紀紜疏在臥室外面泡溫泉。
很難說紀紜疏不是故意的。
剛才挑選睡衣的時候,她連猶豫的時間都沒有,便選中了這一件。
江枝洛回想起她跟紀紜疏在溫泉里胡鬧的場景,臉都快燙熟了,儘管她努力繃住了自己的表情,那不自然的反應卻依舊被紀紜疏收入了眼底。
alpha拿著衣服走向她,邊走邊嘆氣:“真想知道枝枝穿上這件衣服時,是怎樣的性感撩人。”
江枝洛差點兒就答應她了,話都到了喉嚨又被她咽了下去,“姐姐選好了嗎?”
紀紜疏勾著睡裙的帶子,“看樣子這件衣服很不尋常。”
“是‘她’買的?”
又來了。
江枝洛迎上紀紜疏漆黑的眼眸,喉嚨陣陣乾澀,“嗯。”
紀紜疏的自己的手掌搭在江枝洛的肩膀上,“枝枝什麼都依她,簡直把她寵壞了。”
語氣酸溜溜的。
江枝洛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我也這樣寵著你,好不好?”
奇了怪了。
紀紜疏定定地看著江枝洛,omega居然會反撩她了?
江枝洛的撩撥是安靜無聲的,在細節處打動人。
以往紀紜疏這樣逗她,她只會紅著臉,應下一系列不平等條約。
現在居然也會接招了?
“枝枝要更寵我才行。”紀紜疏將手中的衣服放下,抬手撫摸著江枝洛的唇角,“要更愛我。”
“嗯,更愛你。”
她每一天都會比前一天更愛紀紜疏,愛意永不消退。
紀紜疏帶著江枝洛的睡裙走了,江枝洛本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沒有紀紜疏陪在身旁的感覺,卻不想晚上還是會失眠。
紀紜疏掐著點給她打電話,國內正是上午,紀紜疏坐在辦公桌前,哄她睡覺。
alpha將手機屏幕對準自己,讓江枝洛能夠看清她的臉,然後一邊工作,一邊給江枝洛唱著溫柔的情歌。
江枝洛在紀紜疏的歌聲中陷入沉睡。
她們靠這樣的方式度過了幾次分別,直到紀紜疏的大部分工作都交接完畢,終於有足夠的時間陪著江枝洛。
江枝洛懷孕一個多個月的時候,開始出現噁心嘔吐的症狀。
她吃不下東西,吃了就吐,整個人迅速蒼白起來,像缺少水分的花朵,變得蔫噠噠的。
恰好此時紀紜疏正在國內處理最後的一點兒工作交接,沒能陪在江枝洛身邊。
晚上紀紜疏有應酬,她不可避免地喝了點兒酒。
啟程回酒店的時候,紀紜疏打開車窗透氣,隨後拿出手機,給老婆打電話。
紐約時間正是上午九點,江枝洛正在臥室里呆著。
自從懷孕以後,她就不怎麼去醫院陪老太太了,老太太也不讓她去,怕累著她。
電話接通之後,紀紜疏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屏幕里的江枝洛雙眼通紅,正淚瑩瑩地看著她。
紀紜疏的酒被嚇醒了,“老婆,怎麼了?”
江枝洛不說話,就默默地看著她流淚。
紀紜疏的思緒飛快轉動,“是身體又不舒服了嗎?”
江枝洛在臥室里,人身安全沒有威脅,她除了臉色白了一些之外,身上也沒有傷口,應該不是受傷了。
紀紜疏想起白盈鶯跟她打電話時,憂心忡忡地說起了江枝洛吃不下飯的事情,心中有了猜測。
“我讓營養師給你制訂了新的營養餐,枝枝吃不下的話,就先不勉強自己,好不好?”
江枝洛聽見這話,哭得更厲害了,哽咽著指責紀紜疏:“你居然連飯都不給我吃。”
紀紜疏冷汗都快流出來了,“沒有不讓你吃,枝枝想吃什麼,我讓她們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