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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隻圓滾滾的拉布拉多!
紀紜疏不知道自己聽見這聲音時,雙眼立馬就亮了,倒是一直觀察著她的江枝洛發現了她的眼神變化。
“小狗可能是餓了。”
紀紜疏反正也不急著回家,乾脆將自己的包放在了江枝洛的沙發上,連同自己肩膀上的披肩也取了下來,只穿著一件淡黃色的旗袍,踩著拖鞋朝小奶狗走去。
“讓我看看呢。”
她蹲了下來,伸手逗弄著紙箱子裡的小狗,立馬被餓壞了的小狗咬住了指尖,狗崽子用牙齒使勁地磨著她的指腹,嗷嗷地吸吮著。
即使紀紜疏剛才進門的時候就已經清洗過自己的手了,但她仍然不敢讓小狗亂舔,趕緊將手指收了回來。
“是真的餓了,給她喝點奶吧。”她沒有回頭,沖江枝洛說道。
紀紜疏說完,伸手摸了摸小狗的肚子,被那溫暖又柔軟的觸感萌得心尖直顫。
“可能也有點想尿尿了。”她不確定地呢喃道。
小狗消化得快,大小便的次數也很頻繁。
江枝洛養的這隻小狗尤其乖,知道不能在紙箱子裡面上廁所,即使憋得不行了,也只會嗷嗷亂叫,不會把睡覺的地方弄得髒兮兮。
紀紜疏沒有給小狗鏟過粑粑,一時還有些手足無措,只好回頭求救般地看著江枝洛。
江枝洛正搖晃著奶瓶,裡面裝著溫度適宜的羊奶。
她迎上了江枝洛期待的目光,一時竟有些分不清,誰才是那個養了好多年狗的人。
“我來吧。”江枝洛把奶瓶遞給紀紜疏,“姐姐,你先幫我把奶瓶拿著。”
紀紜疏下意識地接了過去,等江枝洛抱著小狗去廁所撒尿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
虧她還說自己養狗經驗豐富,結果連給狗狗把尿都不會。
可她以前也只是餵小狗,這些事情從來不需要她操心。
江枝洛很快抱著小奶狗回來了,比紀紜疏預想的要快得多。
紀紜疏甚至無法想像江枝洛給小狗撿粑粑的畫面。
這樣一個溫柔矜貴的美人,好像突然就被拉下了凡塵,染上了生活的氣息。
江枝洛瞥見站在客廳的女人那古怪的眼神時,頓時明白了對方究竟在想些什麼,她頗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沒有解釋。
“小傢伙估計是餓壞了。”紀紜疏收回自己發散的思緒,將手中的奶瓶遞給江枝洛。
omega抱著懷裡軟綿綿的小狗,將奶嘴塞進了它的嘴裡,小狗崽子果然餓壞了,哼哼唧唧地使勁喝,粉紅色的嘴巴不時地吧唧著。
它的尾巴在身後無意識地搖來搖去,圓滾滾的肚皮起起伏伏,喝得小爪子都在顫抖。
太乖了。
紀紜疏盯著小狗看得認真,片刻都捨不得移開視線。
拉布拉多小的時候有著一身小捲毛,乖得像個毛絨玩具,白色的毛髮摸起來又軟又順,還帶著狗崽子的體溫,簡直讓紀紜疏愛不釋手。
江枝洛把小狗抱在懷裡,一隻手攬著小狗的身體,另一隻手拿著奶瓶餵它。
紀紜疏則跪坐在江枝洛的面前,跟她一起低頭看著小狗,時不時地伸手摸一摸狗狗的小腦袋。
這一幕溫馨得讓人恨不得立馬拍下來,溫暖的陽光灑在她們的身上,好像也為這一刻的情形感到喜悅。
江枝洛偷偷地抬眼看著紀紜疏,目光落在女人溫柔的眉眼處,半晌都捨不得移開視線。
紀紜疏在笑,眼角眉梢都被笑意占滿了。
她的瞳孔顏色比一般人要深一些,不笑的時候總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危險感。
可一旦笑起來,那張臉好像被暖風吹化了的冰塊,一下子變得柔情似水。
雖然這溫柔不是給自己的,可江枝洛還是貪戀萬分地看了許久,用自己的眼睛將這一幕深深記在了心裡。
就允許她壞一些吧,就當紀紜疏這一刻的溫柔和動容全是給自己的。
江枝洛看得太久了,久到紀紜疏都沒法再假裝看不見,她抬眼直視面前的omega,輕聲問道:“你在想什麼?”
為什麼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
江枝洛面不改色,把吃空了的奶瓶放在茶几上之後,用雙手捧著小狗,將它放在地上。
“我在想,我還沒有給小狗取名字呢,姐姐覺得叫它什麼比較好?”
她不肯說,紀紜疏就當她的確是在想這件事。
“它長得這麼圓,又這麼軟。”
紀紜疏用指尖輕輕點了點狗崽子的腦袋,小狗正咬著她旗袍的一角不放,啃得津津有味。
“就叫它綿綿吧。”
軟綿綿的。
“綿綿。”江枝洛重複了一遍,面容上滿是柔和的笑意,“很適合它。”
紀紜疏沒有回答,江枝洛也沒再說什麼,兩個人只是安靜地看著小狗啃咬著紀紜疏的旗袍,就像在看一個頑皮好動的孩子。
紀紜疏大概不知道,此時的她們有多像一對才做父母的ao,在興奮又滿含期待地為自己的孩子取名字。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枝洛才小聲說:“姐姐,我去找一下東西。”
紀紜疏陡然驚醒,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從她踏入江枝洛的家門到現在,竟然已經過去快一個小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