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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劇看了一半,紀紜疏忽然感覺脖頸後面的腺體發起熱來,她伸手摸了一下,指尖果然摸到了一塊滾燙的皮膚。
醫生說紀紜疏的屬性在a和o之間波動,所以她隨時有可能陷入易感期或者發情期,嚴重程度和發作時間都不固定。
紀紜疏沒想到會來的這麼突然,她將耳機隨手扯下來扔在旁邊,皺著眉頭揉了揉頸後的腺體,差點被那股酸脹感逼得哼出聲來。
身體的內部仿佛在渴望著什麼,血液流淌在身體裡,像是沸騰的岩漿,讓紀紜疏渾身發燙,手腳無力。
她彎腰從拉開了一旁的床頭櫃,從裡面摸到了一支抑制劑。
冰涼的抑制劑被她捏在手心裡,卻遲遲沒有被注射進身體裡面,紀紜疏思考了片刻之後,忽然將抑制劑放了回去,用力關上了床頭櫃。
紀紜疏用力揉了揉自己發燙的臉頰,光腳踩在地上的時候,腿軟的差點站不住。
她站直身體,等雙腿有了點力氣之後,才慢慢地走到了牆邊,用手撐著牆往外走。
房間裡面只開著一盞床頭的夜燈,昏暗的環境裡,紀紜疏聽見自己的呼吸聲越來越大,像是窒息過後對空氣充滿了渴求。
她不用摸都知道,自己的額頭上一定已經冒出了汗珠,因為鬢邊有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流,泛起一陣酥麻的感覺。
紀紜疏此刻的身體極為敏感,儘管只是小小的一點兒觸碰,都能讓她感受到驚濤駭浪般的洶湧澎湃。
她仿佛隔著一面牆,聽見了屬於自己的omega的聲音。
紀紜疏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終於站在了江枝洛的門前。
她伸手敲了敲門,因為沒什麼力氣,這聲音很輕,並沒有驚醒omega。
紀紜疏並沒有放棄,她一隻手撐著牆,另一隻手慢慢地在江枝洛的門上敲著,汗濕的頭髮黏在了臉上,那雙泛紅的眼眸卻越發明亮。
紀紜疏聳了聳鼻子,總覺得自己好像聞到了一股茶香味。
隔著一面牆,江枝洛仍然陷在夢境中。
或許是因為今天從紀紜疏那裡偷來了一個吻,江枝洛晚上難得地做起了綺麗的夢。
夢裡的紀紜疏就像是長著尖尖耳朵的精靈,用柔軟的藤蔓將她的手腳束縛,就在陽光燦爛的花叢中,她們盡情地享受著快樂。
江枝洛躺在大床上,雙腿絞緊,無意識地哼了兩聲。
她的臉頰緋紅,鼻尖上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雙手緊緊地抱住懷裡的橘子玩偶,無意識地用自己的鼻子在玩偶上面蹭了兩下,想要聞到那股誘人的甜桃香。
混亂而潮濕的夢境讓江枝洛久久無法甦醒,就在某一剎那,她忽然聽見了一陣咚咚的聲音,江枝洛猛地從夢中驚醒。
身體好似從雲端墜入了黑暗,江枝洛盯著昏暗的房間看了好一會兒,眼前的景象才慢慢清晰起來。
她大口地喘著粗氣,臉上的表情有些失神。
絞緊的雙腿慢慢放鬆了,江枝洛摸了摸自己的臉,指腹下的皮膚果然帶著濕潤的水跡。
她居然真的夢到了那些……
江枝洛忍不住舔了舔自己乾澀的唇瓣,還沒來得及回味剛才的夢,忽然再次聽見門外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
原來剛才她聽到的聲音不是錯覺。
江枝洛掀開被子,捂出了薄汗的身體陡然接觸到冷空氣,她忍不住打了個顫,雙腿軟的差點沒站穩。
房間裡瀰漫著一股濃郁的茶香味,江枝洛撩開自己略微汗濕的長髮,光著腳朝門口走去,越靠近門口,那股若有若無的甜桃香越發清晰。
江枝洛確定了,門外的人是紀紜疏。
“姐姐?”
她隔著門呼喚了一聲,果然聽見了alpha的回應。
江枝洛長舒了一口氣,總覺得自己此刻的形象不適合讓alpha看見,但猛烈跳動的心臟仿佛在暗示些什麼,江枝洛還是順從自己的本心,伸手拉開了房門。
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濃郁的甜桃香,夾雜著絲絲縷縷的酒味,幾乎在一剎那就席捲了江枝洛的理智,她緊盯著門外的alpha,聲音裡帶著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輕顫:“姐姐?”
清雅的茶香和甜軟的桃香混合在一起,再也分不出彼此。
紀紜疏站在門口沉默地看著她,那股讓人意亂情迷的桃香味就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在昏暗的夜裡,這股味道就像是夜鶯婉轉的歌聲,讓江枝洛分不清現實與夢境的區別。
她防佛還現在剛才的那個夢裡,柔軟的指尖撫上了紀紜疏的臉頰,在alpha的眼尾流連了片刻,最後慢慢地摸到了她的眼皮。
指腹下的眼睫顫抖了兩下,睫毛輕輕地刷在江枝洛的手指尖上,帶來一陣癢意。
江枝洛用力地深呼吸了一次,沉悶的喘息聲好似一道信號,下一刻她作亂的手指就被alpha按住了。
紀紜疏目光沉沉地看著她,用自己的手覆蓋住omega的手背,隨後一把勾過了對方的腰肢,將人緊緊地抱在自己的懷裡。
她用下巴蹭了蹭omega肩膀,嘴唇就貼在對方的耳邊。
“老婆。”
紀紜疏模糊不清地笑了一聲,她的聲音很輕,如果不是兩人靠得如此近,江枝洛或許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嗯?”
江枝洛沒有去糾正她的這個稱呼,或許在剛才聞到紀紜疏身上濃郁的信息素時,江枝洛就知道,alpha的狀態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