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紀紜疏也正是在這個時候,突然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拎著包大步往外走。
她知道剛才江枝洛也許並沒有完全失去理智,但也暫時不想跟對方討論有關剛才的事情。
沒有哪個omega在被其他的omega非禮了之後,還能平靜淡然。
江枝洛的視線還有些模糊,她隱約看見一道身影從眼前漸漸消失。
是紀紜疏走了。
beta侍者還沒走,他看見omega坐在沙發上,用手指揉著自己的眉心,便輕聲問道:“客人,您還需要什麼幫助嗎?”
江枝洛搖了搖頭,“謝謝不用了,我再休息一會兒,你可以順便幫我把門關上嗎?”
beta侍者沒有想太多,出去的時候順手把門給帶上了。
裡面的江枝洛站起身來,她的身體還有些酸軟,意識倒是已經清醒了。
或者換句話說,江枝洛原本也沒有完全失去意識。
她腳步不停,走到一面牆前面時停了下來,江枝洛將手按在牆上,用力往裡面一推,這面牆竟然緩緩轉動起來。
牆面之間的縫隙越來越大,直到最後,竟然露出了一個小小的。
這後面居然是洗手間。
剛才紀紜疏問起的時候,侍者完全沒想到對方是在找人。
這裡的確沒有什麼密道供人逃跑,可洗手間的設計卻有些獨特。
紀紜疏完全沒有發現。
江枝洛推開門以後,先停了下來,用手掌扶著門框,大口地喘著氣,眼前陣陣發黑。
她身體的力氣還沒有完全恢復,即使只是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也讓她累的不行。
不過幸好,計劃很成功。
江枝洛低頭朝著洗手間裡面看了過去,臉上的表情尤其冷淡。
在那個小小的空間裡,正有一個人雙眼緊閉地躺在地上,她身上穿著的西裝被水打濕,看著比剛才的江枝洛還要狼狽。
正是紀紜疏怎麼也沒找到的周姀。
第4章
紀紜疏進去了一趟,出來的時候看似與剛才無異,實則處處透著不對勁。
那頭披散在背後的長髮比剛才凌亂了不少,還有幾縷鬆鬆地垂在臉頰邊,為她增添了幾分慵懶隨性的氣質。
最最重要的是,進去之前,她的脖頸上分明什麼也沒有,怎麼出來之後,突然就多了幾塊紅色的痕跡?
孟楚魚滿心的好奇,想問又不敢問。
剛才聽見紀紜疏說話的聲音時,她還以為沒什麼事呢,可紀紜疏脖子上的這些東西究竟是誰留下來的?
怪不得從出來到現在,紀紜疏一直冷著一張臉,擱誰碰上這樣的事,怕是心情都不會太好。
紀紜疏吹了陣冷風之後,燃燒在心裡的火好歹滅了一些,她撩了一把頭髮,沉沉地呼出一口氣。
剛才只顧著往前走,紀紜疏差點忘了身後還有一個人,她回頭看了一眼孟楚魚,誰知正好對上了孟楚魚鬼鬼祟祟地看向她的目光。
紀紜疏:?
“你在看什麼?”
孟楚魚偷看被抓包,頓時有些尷尬。她搓了搓手,見好友的臉色似乎比剛才好了許多,這才小聲說道:“剛才你進去的時候,周姀就不在嗎?”
紀紜疏眉頭緊蹙,“我剛才不是跟你說過了?”
孟楚魚知道,她只是想再確認一遍。聽見紀紜疏的回答之後,孟楚魚用手指了指紀紜疏的脖頸,老實道:“那你脖子上的……”
抓姦沒抓到,紀紜疏反而被人占了便宜?
孟楚魚問完之後,對上了紀紜疏看死人一樣的視線,那雙桃花眼裡浮現出明晃晃的殺意,似乎在琢磨著該怎麼殺人滅口。
孟楚魚頓時一激靈,連忙改口:“不不不,什麼也沒有,是我看錯了!”
她怎麼敢吃紀大小姐的瓜?
紀紜疏煩得不行,用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脖頸,仿佛還能回憶起江枝洛的唇貼在上面時的感覺。
刺痛,麻癢。
伴隨著微微苦澀的茶香。
她的表情緊繃,一口銀牙咬得死死的,只恨自己脾氣太好,剛才就該給那小綠茶一巴掌!
紀紜疏硬生生地將所有的煩躁和憤怒都壓了下去,她挺直了背,手中還拎著自己的包,仿佛脖頸上的那些痕跡都不存在似的,大大方方地往外走,將孟楚魚拋在了身後。
孟楚魚摸著下巴琢磨了好一會兒,不知想到了什麼,身體忽然顫抖了一下,趕緊晃了晃腦袋,將那些可怕的念頭都壓了下去。
紀紜疏頂著這一脖子的痕跡,晚上便沒回紀家老宅,讓司機把車開到了自己的某一處公寓。
她這一天過得實在疲憊極了,進門以後將鞋子甩在玄關處,也懶得收拾了,隨手將包放在了門口的柜子上,便轉身進了浴室。
她知道自己脖子上的那些痕跡可能有些顯眼,但真的從鏡子裡看清自己現在的模樣時,紀紜疏心中的怒火更甚。
只見那一截纖細的脖頸上布滿了星星點點的紅痕,從下巴一路延伸到了鎖骨上方,帶著不可言說的曖昧氣息。
紀紜疏只看見這些痕跡,便能回想起方才在包間裡,江枝洛究竟是怎樣壓著她種草莓的。
她惱火不已,洗澡時沒忍住,用力搓了幾下自己的脖頸,眼見著那一片的皮膚都泛起了紅,紀紜疏才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