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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兄的賭債可還完了,如果沒有可不好這麼浪費。”
“還完了,還完了,全部都還了,哈哈哈,這次我請王兄的,據說這裡的桃花酥是一絕,王兄可要好好嘗嘗。”
“那就多謝霍兄了,霍兄有大才啊,這才多久,就掙了幾十兩銀子,可羨慕死我了,霍兄啊,我們可是好兄弟,你有發財的門路可一定要帶上我啊。”
“哪裡哪裡,都是運氣,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你看,霍兄,你這就不厚道了,我當初還借錢給你還賭債,你有發財的門路都不帶帶兄弟。”男子嘴裡好話不住的往外冒,把那個‘霍兄’夸的天上有地下無的,完了又拿出當初借錢的情分當藉口,終於撬動他的嘴。
“也沒什麼,就是發了點小財而已。”說著,那個‘霍兄’前傾,壓低聲音道,“就是有個人出錢,讓我把主家的小姐帶出來,然後他給我100兩。”
“什麼?之前甄府的小姐失蹤是你乾的?”‘王兄’大驚,聲音不由的大了一點。
安西心中一突,忽然想起了紅樓的開篇,不就是甄英蓮被拐的事嗎?
這個‘霍兄’就是那個帶走英蓮的家僕?
聽這話里的意思,是有人要對付甄家,專門花錢讓人抱走了英蓮。
想到這個,安西立馬嚴肅起來,最可恨的就是拐賣孩子的人了,他們害慘了多少家庭!
“噓噓噓,王兄,你小聲點,不能讓人知道,不然我就完了。”‘霍兄’連忙捂住‘王兄’的嘴。
“那這事,你告訴我可以嗎?”‘王兄’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妥,連忙放低聲線。
“哎,這事,其實我也是想帶著王兄發財的,就看王兄樂不樂意了。”
顯然,那個‘王兄’也不是個遵紀守法的,“霍兄,你說說看,能掙錢,誰還不樂意啊?”
“是這樣的,王兄,因為英蓮的事,我和拐子搭上線了,你知道給他們一個孩子掙多少錢嗎?這個數。”說著,比了個手指。
安西被擋住了,沒看到。
“什麼?這麼多?”‘王兄’被驚了一下,然後是抑制不住的狂喜,那要是賣三個四個的,一個月的賭資都不用愁了。
“是啊,我也沒想到有這麼多,所以這不是找了王兄你嘛,要是我們兩人聯手,還何愁掙不到錢。”
“可是,要是被抓住了……”那個‘王兄’有點遲疑,他雖然愛賭,但也沒真的作奸犯科,可拐賣孩子是犯法的,被抓了是要判死刑的。
“王兄,這就是你不懂了,天底下那麼多拐子,你看哪裡抓到過了,而且我已經打聽好了,只要我們有孩子,不管是男的女的,都給這個數,這可不是小錢啊,王兄,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看‘王兄’還有點遲疑,‘霍兄’接著開口慫恿,“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我找別人去。”作勢就要起身離開。
“別別別,我幹了還不行嘛。”‘王兄’忙一把拉住他。
之後兩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比如到哪裡去找孩子,比如找到了孩子要藏在哪裡,等等。
安西不動聲色的聽著,直到兩人離開,才跟著起身,之後又一路跟著那個‘霍兄’,為了不讓人起疑,他跟的比較遠,好在那個‘李兄’也沒想到自己被人盯上了,絲毫沒有覺察。
安西就跟著他穿過了大街小巷,到達了一個巷子,看著他進了一個府里。
大門關上後,安西走過去,看清楚了府門上的匾額,上書“甄府”兩個大字。
安西隱隱有個預感,連忙轉身進了對門的廟裡,找到一個灑掃的僧人打聽。
果然,這個廟就是葫蘆廟,而對面的甄家就是紅樓里香菱的父親,甄士隱的家。
安西還打聽到,三個月前的元宵節,甄家失去了唯一的女兒甄英蓮,好像是說被人帶了出去,然後被拐了。
為此,甄士隱愁白了頭髮,甄夫人都快哭瞎了,現在整天纏綿病榻。
這就沒錯了,這確實是香菱的家。
沒想到香菱被拐居然還有陰謀。
不知道是誰要對付甄家,不過這樣的手段太下作了。
香菱被拐已有三個月了,不知道有沒有被帶出姑蘇,不過那個‘霍兄’居然和拐子搭上了關係,那以他為突破口,想必能找到拐子的消息。
想到這個,安西不敢耽誤,立馬轉身回了林府,讓管家給林如海送了消息,希望他今天早點回來。
這事不是安西一個白身能解決的,還得林如海來,再說,安西也怕自己貿貿然行動會打草驚蛇。
他想到了書中還有一事,葫蘆廟著了火,連累了甄府也被燒光了,現在看真不知道這火是不是有人故意放的。
要是也是陰謀,背後人覺察安西的行為,提前行動就得不償失了。所以穩妥為上,還是交給林如海吧。
收到消息的林如海一下衙就回來了,到家就讓人把安西請到了書房。
“安弟,你這麼著急找為兄,可是有要事。”林如海連官服都沒脫,就直接接待了安西。
安西也不廢話,把今天看到的聽到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說給林如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