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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也知道,這話說的過分,但郭靖和楊康是義士郭家和楊家的後人,不能被人教壞了。
安西沉下臉,冷聲道,“道長!您是否說錯話了?他們是我的徒弟!”
在江湖,一個徒弟不能拜兩個師傅,否則就是背叛師門,是要受千夫所指的。
當然,當師傅的,也不能去搶別人的徒弟,這是在打臉!
丘處機的聲音剛開始還有點僵硬,可越說越理直氣壯,“可你也不看看他們現在是什麼樣子,心狠手辣,小小年紀就如此歹毒,他們這樣,怎麼配成為郭家楊家的後人?!我一定要把他們帶回全真教,好好板板他們的性子。還請先生不要阻攔,否則……”
還不等他的‘否則’出口,安西就一掌打過去。
這一掌用了他七成力,直打得丘處機倒飛出去,狠狠摔在牆上,吐出一口血來。
安西緩緩收回手,“這次是給你的教訓,再有下次,不要怪我不給全真教面子,滾!”
丘處機艱難的爬起來,眼中滿是驚疑不定。他敢找上門,也是仗著自己的武功不錯,背後又有全真教的勢力,一般人不敢與自己為難。
卻沒想到,在這小小的牛家村,居然還藏著一位武功這麼高強的人。
就他剛剛出手的力度,比他師傅當年也不差了吧?
要知道他師傅王重陽當年可是五絕之首,江湖公認的天下第一,可眼前的青年才多大,25有嗎?
在江湖行走,丘處機再不通情理,也知道有些人不能得罪。
沒有達到目的,他心裡很不甘,但不得不退出去。
只好另想他法了,反正不能讓這人把兩孩子教成魔頭。
丘處機離開了,安西輕飄飄得瞄了一眼門外的陰影處,是兩個小傢伙在那裡偷聽呢。
不過他沒揭穿,讓兩小丫頭給郭靖楊康通風報信去。
這畢竟事關郭楊兩家,還要他們自己知道的好。
之後的幾天,牛家村什麼事都沒發生,郭靖楊康也照常過來上課,和平常沒什麼兩樣。
見他們沒受到什麼影響,安西也就沒再多提。
這天,正上著課呢,李萍高興的衝過來,“快,康兒,你父親回來了,你快隨伯母回去。”
楊康拿筆的手一頓,隨即又若無其事的放下筆,站起來衝著安西行禮。
李萍立馬反應過來,對安西不好意思的福福身,“先生,打擾您上課了,只是父子倆第一次見面,還請先生見諒。”
安西擺擺手,“無礙,楊康去吧,給你放三天假,好好和父親團聚一下。”
安西是好心,可楊康的心裡卻沒多少喜悅,反而有生活即將被外人闖入的不安感。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這樣的心思不能表露出來,至少不能在李伯母和母親面前表露。
楊康彬彬有禮的退下,跟在李萍後面,去見他那個從出生就沒見過的父親。
此時的楊家,格外的熱鬧,除了楊鐵心包惜弱夫妻,還有丘處機,和楊鐵心帶回來的一個小姑娘。
楊鐵心和包惜弱見到彼此,都激動不已,抱在一起互述衷腸。
兩人旁若無人般,說起了這些年各自的經歷,不時的還啜泣幾聲,以示之前的艱難。
楊康回來的時候,正好說到了尾聲,“……我走到一處小村莊時,正好碰到了金人劫掠,全村的人都被殺了,就留下念慈一個小丫頭。我見她孤苦無依,就留在身邊,收為了義女。快,念慈過來,見見你義母。”
穆念慈是個十歲的小丫頭,長的眉清目秀,跟著楊鐵心行走江湖,曬得有點黑,但小孩子嘛,黑點也不難看。
包惜弱剛剛激動太過,哭得都沒力氣了,此時虛弱的笑笑,“好孩子,義母也沒什麼見面禮,這個手鐲就送你吧。”
說著,她把手上一個玉質的手鐲擼下來,帶到了穆念慈手上。
楊康見此,不滿的眯起眼,那是他第一次掙到錢,特意給母親買的,就這麼隨隨便便給了那莫名其妙出現的丫頭?
他心中多了一絲對小丫頭的不待見,不過遮掩的好,沒人看出來。
包惜弱見到他回來了,連忙招呼到身邊,介紹道,“康兒,你爹回來了,快,叫爹。”
說著,又淚眼婆娑的看著楊鐵心,“鐵哥,這是你的兒子楊康,當初你走後,我才發現懷上了。”
楊康看了眼前滿臉風霜的男人一眼,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中規中矩的行了禮。
楊鐵心此時也是激動的,沒想到妻子找到了,連兒子都有了。
至於楊康的態度一般,他反正是沒感覺出來的。
之後,在李萍的主持下,兩家人在一起吃了個團圓飯,順便還有幫了忙的丘處機。
飯桌上,丘處機提出想要收楊康和郭靖為徒,帶他們回全真教教導。
楊鐵心一聽,就要答應,可是被李萍搶先了。
“道長,感謝道長的好意,但靖兒和康兒都已經有了師傅,還是當初救我們的恩人,實在不好另拜他師。”
那天丘處機去找安西的事,李萍已經從黃蓉嘴裡了解個大概,雖然他也敬佩丘道長的為人,但重新拜師這事,是絕對不行的。
而且,這麼多年下來,她的靖兒和康兒被教得多好啊,學了多少外人學不到的知識,如果叛師,那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