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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先帝的幼子,也就是睿親王,年僅八歲。
先帝把皇子們殺的殺,圈禁的圈禁,唯獨拿興德帝沒辦法,那會兒他在府里養腿,連出門都沒有。漸漸的,也就把他忘在了腦後。
先帝本以為,他為幼子掃清了障礙,只等幼子長大,繼承了他的皇位,他就可以下去陪皇貴妃了。可沒想到的是,自己的身子不爭氣,睿親王十二歲的時候,他就堅持不住了。
國賴長君,皇帝幼年登記,不是什麼好事,尤其是他還有一個年長哥哥的情況下。
病入膏肓的先帝有點後悔放過了興德帝,讓他妨礙到了幼子的皇位。又有點慶幸,如果興德帝真的死了,那幼子也管不好這個國家,並且,還有可能為此喪命。
畢竟主弱臣強,難保有人不會想造反。
迫於無奈,先帝只好下旨,把皇位傳給了興德帝,不過他也給幼子留下了保障。封幼子為睿親王,世襲罔替,並且還把暗衛交給了幼子掌管,由此來保障幼子的安全。
臨死前,先帝下旨,命太后撫養睿親王,直至成年。
為了興德帝的名聲,太后咬牙忍下了這口氣,把睿親王養大,等到他辦了成年禮,就迫不及待的遷出宮去。
這些年,睿親王一直老老實實的窩在府里,他知道自己礙著皇帝母子的眼,從不主動出現在眾人眼裡。
興德帝還以為他安分,看在是親弟弟的份上,就放他一碼,只讓人監視著睿親王府就完了。
沒想到,這個睿親王倒是好手段,居然暗中串聯出一干勢力,不僅結黨營私,還在科舉上做手腳。
皇帝怒不可遏,當即下令,把睿親王抓入大牢,並命錦衣衛徹查此事,凡是牽連進來的人,以及睿親王的黨羽,統統查個水落石出。
與此同時,考場裡也是紛亂異常,巡邏的官兵,在頭領的一聲命令之下,衝進十幾個考場,把找出來作弊的考生,全部抓了起來。
考生們紛紛驚慌失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等到那些人被帶下去後,頭領這才站出來解釋,“眾位學子不必驚慌,安心答題便是,那些人是被發現作弊,與各位無關。不過他們的下場眾位也都看到了,被抓住後,可能連命都沒了,你們可千萬不要做一些有辱身份的事,步了那些人的後塵。”
學子們這才心有餘悸的回到號房,繼續剛才的答題。
隨著作弊的學子們被抓,和睿親王有關聯的官員也紛紛落馬,其速度之快,很難不讓人懷疑興德帝早有預料,只有對於睿親王的勢力了如指掌,才能這麼快的把人找全。可見,這些年的監視,也不是沒有用的。
其中,禮部尚書一家就在其中。
安西原本以為,禮部尚書只是知道自己兒子是個什麼德行,才會為了他而和作弊的人接觸,沒想到他原本就是睿親王的人。
那怪不得前兩屆的科考舞弊,能做的那麼悄無聲息。
科舉之事,原本就由禮部負責,雖然出題的是皇帝指定的主考官,選題的是皇帝,但考場的一切都由禮部安排,試卷的保存,也有禮部出人幫忙,禮部尚書安排幾個自己人進去,是輕而易舉的事。
前面兩次,他們都提前知道了試題,找人寫好了答案,然後讓學子們背下來就行。
可是這次,因為安西提前捅出來,皇帝暗中換了考卷,把原定的三份都作廢了,這也就導致了,他們必須在知道考題後,現做,然後及時的送進考場。
這才給了抓他們現行的機會。
這次興德帝是發了狠的,一定要讓這些蛀蟲們好看,因而完全不顧先帝的遺旨,直接下令剝奪睿親王的爵位,並把他貶為庶人。
而其他人,包括禮部尚書在內,所有接觸過此事的人,統統被斬首,他們的家人全部流放千里,被派到邊疆去挖礦。
歷雲芊聽到這個消息後,還遺憾了好一會兒,“哎,就不知道那個幫李景玄寫詩的人到底是何人,這麼才華橫溢的女子,我再也沒機會見著了。”
安西笑著道,“也不是沒機會。”
歷雲芊雙眼一亮,“真的?你知道是誰?快告訴我,快告訴我。”
“是李家庶出三小姐李靜怡。”
“你是怎麼知道的,你去查了嗎?”
“並沒有。”安西搖頭。
“那你怎麼會知道?”歷雲芊不信!
“是方恆善告訴我的。”
“咦?有故事啊!”歷雲芊雙眼一亮。
確實是有故事,事情是這樣的。
自從詩願集之後,方恆善深深佩服李景玄的才華,就經常與他寫信切磋。李景玄為了炫耀,或者是揚名,就和方恆善保持了聯繫。
除了書信往來之外,兩人也會相約一起出門遊玩,次數多了,方恆善這個聰明絕頂之人就發現了端倪。
李景玄根本就是個無能草包,哪裡是那個贏了自己,才華橫溢的筆友!
方恆善能被安西招攬,必定不是迂腐的人,雖然為人高傲,但不代表他不通世事,作弊這種事,他沒接觸過,但也聽過。
知道了李景玄是假的之後,就越發的想知道背後寫詩人是誰!
通過幾次明里暗裡的試探,方恆善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猜想,寫詩的人,可能是李景玄的庶出三妹,一個年僅十三歲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