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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棟皺眉,覺得喬德不講究,怎麼能隨隨便便占據馮將軍的府邸呢。
可是看到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的喬德,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馬革裹屍是將軍的宿命,人走茶涼也是人性,哎,馮將軍可惜了。
當晚,徐棟沒住在馮府,而是去了軍營。
所以他不知道的是,他走後,有一男一女回到了馮府。
黃藥師帶著馮衡回了她家的府邸,不過短短兩個月,這裡早已是大變樣。
正院她父親曾經住過的地方,此時躺著一個呼呼大睡的男人。房間的擺設換了個遍,再也沒有記憶中的模樣。
曾經,父親在這裡給她和大哥講朝廷大事,講打仗的要訣。
曾經,他們一家四口在這裡一起吃飯,聊天喝茶。
曾經,父親笑著感嘆,她馮衡是馮家的麒麟之才,雖為女子,也是馮家的珍寶,是他的掌上明珠。
可是,這一切都成了過往雲煙。
甚至,連一點舊人的影子,也被人破壞殆盡。
馮衡的心中湧起無限的恨意,拿著剛到手的鞭子,對著喬德的身體狠狠抽了下去。
喬德痛得大喊出身,人也清醒過來。
他睜開眼睛,發現出現在房間裡的兩人,連忙疾呼,“來人,快來人……”
然而一點用都沒有,整個馮府都被黃藥師下了藥,今晚,沒有一人能救得了喬德。
甚至,黃藥師趁著喬
德高呼的空檔,彈進他嘴裡一顆藥丸。
喬德大驚,“你們想幹什麼?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堂堂將軍,你們居然敢這麼對我,不怕殺頭嗎?”
黃藥師冷眼看著他咆哮,“這個藥丸能放大無數倍感官,原本一分的疼痛,在藥丸的作用下,會變成十分,所以,好好享受吧。”
馮衡聞言,眼中閃過一抹快意,對著喬德又是一鞭。
喬德急忙要躲,然而他渾身癱軟無力,而且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渾身很癢,就仿佛骨子裡的那種癢。
他想撓,可撓一下,就是刺骨的疼痛。
十倍痛覺的懲罰,可不是好玩的,那是輕輕碰一下都覺得如有針扎,萬分疼痛。
喬德不敢再撓了,又耐不住癢,只能在地上打滾,好藉此削弱一點癢勁,可是不行,越來越癢,越來越難熬。
“求求你了,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你們要什麼?都可以給你們,黃金?珠寶,地契?田契?什麼都行,只求你們放過我。”
“放過你?”馮衡嘲諷的笑,“那誰來放過我的父親,他對你還不夠好嗎?把你一個小兵,提拔成四品武將。你就是這麼報答他的?”
“你,你你你,是馮將軍的女兒?”喬德驚疑不定的看了眼馮衡,隨即又難捱的打起滾。
他開始漸漸變的恍惚,癢得懷疑人生,可嘴裡卻仍然要辯解,“我沒有對不起他,馮小姐,你誤會了,我對將軍忠心耿耿啊。”
這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馮衡氣急,又是一鞭子下去。
“啊啊啊!!!”喬德痛哭出聲,可隨即他停下了打滾的動作。
因為他發現,隨著痛經傳遍感官,身上的麻癢居然減輕了一點,讓他好過了不少。
雖然很痛很痛,痛得他恨不得昏過去,但沒那麼癢了,人也清醒了一點。
“真的,真的,馮小姐,我是冤枉的,我沒有對不起將軍啊!”
馮衡氣笑了,這人倒真是個狠人,痛癢成這個鬼樣子,居然還不忘為自己辯解。
不過沒關係,他們還有一整晚的時間可以慢,慢,玩!
之後,馮衡也懶得聽他廢話了,讓黃藥師點了他啞穴。
然後就靜靜的看他被癢意折磨,在他受不了要自盡的時候,一鞭子抽過去,緩解癢的同時,承受十倍的鞭撻之刑。
一晚上的時間很快,對於出氣的馮衡來說。
一晚上的時間也很慢,對於備受折磨的喬德來說。
直到天空破曉,馮衡也意興闌珊了,黃藥師才放過了喬德,一道氣勁過去,輕飄飄的要了他的命。
隨後,他們在房間裡留下了一封血書,闡述了喬德的累累罪行,以及,他們從喬家拿出來的證據。
第二天上午,馮府爆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讓前來商量軍情的徐棟都嚇了一跳。
徐棟連忙敲門進去,在驚慌的下人帶領下,見到了被折磨了一夜,遍體鱗傷,渾身血淋淋的喬德屍體。
這一幕太過讓人驚駭,怪不得下人被嚇得魂不附體。
徐棟定定神,帶頭走進去查看,發現喬德身上有鞭傷,有抓撓傷,每道傷都深可見骨,可見兇手有多兇殘。
他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移開目光。
之後,就看到了屍體旁的血書,拿起來一讀,忍不住勃然大怒。
對喬德的慘樣,也沒了半分同情。
與金兵勾結,賣國求榮,死的活該!!!
再翻了翻那些證據,知道不是假的,徐棟當即下令,封鎖馮府,並派人去包圍宜城的喬府。
隨後,他帶著血書和證據去了軍營,當著所有將士的面,把血書的內容宣讀出來。
下面的將士群起激憤,原以為是武城的救世主,卻原來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武城的將士,死的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