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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顏初意識到自己的麻木,他這隻青蛙已經被溫水煮熟了,但他還是說道:「你是俄羅斯套娃嗎你?一套又一套。」
計恂說道:「你猜猜看。」
季顏初想了想,find和矮腳貓老闆,find是他命中注定的死對頭,而矮腳貓老闆則是為了和計恂同仇敵愾拉來躺槍的炮灰。
綜上所述,計恂的馬甲都被他吐槽過。
但除了這兩個人之外,似乎沒有了。
要是往前追溯,季顏初的臉色變幻莫測,好半天才像是想到什麼,對上計恂的視線,他仔細地端詳起計恂的這張臉。
計恂問道:「看什麼?」
季顏初忽然問道:「你難道是大學時候掛我科的教授的兒子?」
雖說那教授中年禿頂,身高不高,掛科率奇高。
他沒在計恂身上找到和那教授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但萬一計恂只是像媽媽呢。
還不等計恂說話,季顏初的眼神變得難以言喻,說道:「我只和宿舍里的人吐槽過兩回,你為了給你爸報仇倒也不至於吧?」
聽完計恂臉色變幻莫測,但季顏初已經陷入了自己的邏輯。
季顏初見他沒有第一時間反駁,而且越說越覺得他的思路沒有錯,畢竟連計恂都搖身一變成了find,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情不會發生。他難以置信,反問道:「你居然為了這事兒色誘我?你爸當時特別招人恨,其實很多人私下吐槽他,那你要一個一個都色誘過去啊……」
他話還沒說完,只聽到旁邊一陣衣料摩擦的聲音,他眼前一黑,突然胸口位置被隔著被子按住了。
被子在皮膚上蹭過,滑溜溜的。
季顏初很快感覺到了不妙,孤男寡男共處一室。季顏初的三件套已經被鎖進柜子里,計恂也裸著上身。
他們兩個之間只隔著一條被子。
此時此刻計恂單手壓在他身上,整個身體也向下壓,季顏初的眼睛已經在遊戲過程中習慣了黑暗。
計恂湊過來的時候,季顏初可以看清計恂的輪廓,更清晰的是計恂一下一下的呼吸。
這一區域的空氣大概是因為兩個人的呼吸,變得稀薄起來,季顏初感覺到自己有點呼吸艱難。
季顏初努力往後仰,試圖拉開距離,他總不會再像下午那樣,稀里糊塗的去親計恂。季顏初說道:「好好說話,這個姿勢太危險了,而且你好重,我喘不過來氣。」
計恂沒動,季顏初感覺到了空氣的凝固,他補充道:「不重,你像一片羽毛輕輕落在我的身上,你在你爸爸這麼多學生之中挑選了我的報復,真是我的……」
季顏初想說榮幸,結果就被掐住了下巴,再然後計恂咬住了他的上嘴唇。
季顏初被咬得有些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計恂也並不著急,只是慢慢地在他剛剛咬破的那塊輕輕含吮,一下接著一下,像是之前的很多次,計恂迎合他的吻一樣。
像是不得章法。
又來?
季顏初心想:他老婆真的是又菜又愛玩,他有什麼辦法。
他被親得很癢,季顏初伸手想去按計恂的後頸,安撫對方。在他碰觸到對方,並開口說道:「你別怕,我來。」
他使用力氣想要翻身,像是下午他在這張床上和計恂做過的那樣。
他翻了一下,沒翻動。
他沒有放棄,這也許和他沒穿衣服有關係,沒有發揮好,第二次就不會了。
但在他第二次準備翻身的時候,計恂一手按著他,偏過頭直接探入了他的口腔。
季顏初只來得及發出一個短促的音節,就被又凶又急的吻溺斃了。季顏初腦子亂成一鍋粥,但並不服輸,按著計恂的脖子往下,試圖搶奪主動權,讓計恂跟著他的節奏走。
計恂按著他咬他的舌頭,讓季顏初準備的那點見縫插針的翻身仗直接被剿滅在源頭。
房間裡呼吸聲越來越重,季顏初感覺自己蹭著被子的身體著了火一樣。
數分鐘後,季顏初感覺里里外外都被咬了一頓,捂著嘴巴躺在床上,額角的頭髮也濕漉漉的,仿佛被雨打過的枇杷樹。
他感覺下午那個破布娃娃變成了自己。試問一個人的個人技能怎麼可能經過一下午就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這根本不是只會沖他搖尾巴的計恂。
他的魚不是魚,而是一把開刃的菜刀。
計恂低下頭在他的脖子上親了一口,還嫌不夠似的又吮了一下,季顏初感覺到他五臟六腑都跟著收縮了一下,魂兒都被吸走了。
計恂慢慢地用胳膊撐起身子,但他並沒有遠離,以至於季顏初可以看清他的表情。
注意到季顏初的視線之後,他只感覺到計恂撐起的那隻手卸了力氣,整顆腦袋貼在了季顏初的頸側。
甚至還在他皮膚上蹭了蹭,弄得他很癢。仿佛這時候多看他一眼,計恂都要羞愧難當。
季顏初努力側了一下身子,以免計恂隔著被子也能發現他的不對。
他感到非常的糟糕,這種糟糕是來自方方面面的。
然後,計恂用著氣音,呼吸似乎還不穩定在他耳邊說道:「你到底是什麼腦迴路?你怎麼會想到大學教授身上去?最後一個秘密……」
季顏初側著的身子被掀了過去,他像個一塊魚餅,被輕鬆掀了個面,被子把他卷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