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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結合玉池之前的經歷,便可推測出,這些白骨人,就是用那些命格極陰的可憐女孩子們製作成的,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煉鬼」。
那些商隊的人,一隊一隊的往回送女孩子,若是她們全都被煉成了鬼,那白骨人的數量,起碼也有百餘人了。
這簡直就是一支白骨軍團!!
但這白骨軍團,卻並不是沒有弱點的——因為玉池從那別苑之中逃跑時,白骨軍團並沒有追上來,那老道士不用白骨人追殺她,反倒是找了金九齡,這或許說明,玉池去的那個時候,白骨人是不能離開別苑的。
玉池就想到了那一池血水。
她忽然道:「那老道曾嫌我身上髒,會污染那一池血水……而骨手正是從一池血水之中出來的……那應該就是女孩子們的血,用來養她們的骨。」
那一天,一定是有些特殊的日子,白骨人們很虛弱,必須跳入血水之中汲取營養,玉池忽然出現,老道不得以,令白骨人出現拿下她,但白骨人們不能離開血水,只能化作那一隻巨大的骨手,一部分還沒入到血池之中,另一部分去與玉池纏鬥。
玉池實在是很幸運,才能順利逃走。
而或許,也正因為她忽然出現,老道強行讓虛弱的骨手現身,所以這幾天,白骨人們都沒能出來,所以才需要金九齡去找她、殺她,取她的蛇膽。
這是個很合乎道理的猜想。
這個問題解決了之後,餘下的問題還有兩個。
第一,那老道士究竟想做什麼?第二,南王世子在這其中又扮演了什麼?
關於第一個問題嘛……
老道士費盡心思,收服了皇宮裡的太監總管王太監,把皇帝住的地方、作息、警備弄得清清楚楚,想幹什麼難道不清楚麼?那當然是殺了皇帝換個皇帝啊!
換的那個皇帝,就是南王世子。
難道這幕後的黑手,南王世子不成?難道這精通煉鬼邪術的老道士,竟然也只是一個手下而已?
花滿樓道:「這絕不可能。」
他很少會說如此肯定的話。
陸小鳳還愣了愣,道:「你怎麼知道,花滿樓?」
花滿樓輕輕笑了笑,道:「因為我也很了解人性,一個人若是神通廣大到了這種地步,很難說他忙前忙後、殫精竭慮,是為別人做嫁衣,除非他是個極其忠誠的人。」
陸小鳳接道:「但他絕不可能是一個極其忠誠的人。」
花滿樓點點頭,道:「一個下作至此的人,陰險至此的人,很難想像他會對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如此忠誠,而且,我曾有幸見過南王世子一面,說實話,其心智、其才華、其武功,都只能說是……尚可。」
花滿樓說話一般都挺委婉的,他若是都只說尚可,那真實的情況更有可能是慘不忍睹。
一個七十多歲,身懷異術的老道士,會對一個二十歲的草包忠誠的如孔明對阿斗麼?
……自然是不會的。
陸小鳳道:「……所以,南王世子只是一個……工具。」
花滿樓嘆了一口氣,道:「應當是如此的,因為皇帝若是換了個姓,那那老道要處理的麻煩,可實在是多得要命了。」
陸小鳳道:「……不錯。」
這事情一對,一推導,倒是推出了一個大得驚人的陰謀。
陸小鳳沉默了半晌,忽然道:「其實皇帝是誰,對我們這種人來說並不重要。」
花滿樓道:「不錯。」
陸小鳳道:「但是……」
花滿樓就嘆道:「但是這樣陰邪的老道若是做了幕後的皇帝,那這天下一定會民不聊生。」
陸小鳳道:「是這樣的。」
他們是在意這個問題的,所以這件大陰謀,他們必須要管。
但玉池呢?
玉池或許是不用管的,因為她對這個充滿人類的凡間,也並沒有多少感情,她是為了王笑姐才一頭扎進這裡的,她沒有接觸過多少善意,賣女兒的王老爹、抓女孩子的商隊,還有那個陰邪的老道。
她唯一喜歡的,就是花滿樓了。
花滿樓是明白她的喜歡的,蛇女的喜歡熱情而直白,她時常緊緊地抱著他,在他要「回報」她的那一天,她簡直渾身發抖,痴纏著他不肯鬆手。
可花滿樓卻不能利用她的喜歡,因為這件事到了現在,已同她沒有任何關係了。
若花滿樓只是想要一個妖怪助力就出言挽留玉池,那他也不會是花滿樓了。
所以,他只問她:「玉池,你接下來是什麼打算?」
玉池與花滿樓要說悄悄話,陸小鳳自然自然是不便旁聽的,他是個很貼心的朋友,見這場景,便悄悄地走出了這間屋子,去別的房間裡等著。
玉池就眨了眨眼。
她十分自然地道:「去殺了那老道。」
說著,玉池又甜甜蜜蜜地鑽進了花滿樓的懷抱,纖細的腰肢一擺一擺的,好似都讓花滿樓抓不住,花滿樓下意識的摁住了她的腰,她的腰也是冷的,他的手心摁住她的時候,冰冷的蛇女就突然倒吸了一口氣,十分順從地停止了她本能的擺動,把自己送到了花滿樓的手上。
這也是撒嬌的一種,玉池實在是鮮活動人得要命。
花滿樓就問:「玉池,這件事很危險,而這陰謀與你也已沒了關係,你……你還要堅持去挖這陰謀,去殺了這老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