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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有他是熱的……!
她跌進楚留香懷抱的時候,雲鬢已完全亂掉了,楚留香二話不說,立刻為她運功,男人炙熱深厚的內力緩緩入體,意圖壓制她體內的這一股陰寒之氣,可這一次的情況卻與之前不同,那一股陰寒之氣,不但沒有被直接壓制,竟還有愈演愈烈之勢!
劇烈的疼痛,讓玉姣悽厲的慘叫起來,此時此刻,她的大腦里幾乎是一片空白,僅僅憑藉著本能讓她瘋狂地掙紮起來,意圖離楚留香遠遠的。
楚留香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玉姣的手,玉姣大腦一片模糊,下意識的用自己的另一隻手去抓楚留香,她的指甲簡直比最鋒利的鋼刀還要更鋒利,可以輕易的劃開一個成年人的胸膛,這一擊出去,若是擊中的楚留香,後果不堪設想!
但楚留香又怎會是等閒之輩?
電光火石之間,他已擒住了玉姣的另一隻手,玉姣掙紮起來,楚留香皺了一下眉,用一隻手將她的兩條胳膊反手束在了身後禁錮起來。
玉姣本就重傷,如今那一股陰寒之氣又發作起來,哪裡能敵得過人類之中的翹楚?玉姣口不擇言地叫道:「楚留香!楚留香……楚、楚大少爺……!」
或許是因為在她的印象里,叫他楚大少爺的時候,他就會更愉快一點,所以玉姣下意識的這樣喊出來,好似要祈求他一點點的憐惜一樣。
一個大半夜的闖進你屋子的絕世美人,無辜的、帶著祈求的叫你「大少爺」……
楚留香長長地吐息,卻毫不留情,死死地反制著她的雙手,另一隻手已拍上玉姣的脊背,內心順著他灼熱的掌心,緩緩地流入了玉姣的體內,繼續同那一股子陰寒之氣鬥爭起來。
玉姣瞪大雙眼,像一條要被刮掉魚鱗的活魚一樣的撲騰起來,楚留香根本不為所動,手指一敲,玉姣立刻感到整個脊背都瞬間發麻,無力的癱倒。
她死死地咬著牙,那一張艷麗與純潔並存的面容,已是慘白,她的額頭爬滿了冷汗,眼睫上的冰晶卻已慢慢地融化,細小的水珠墜在她長長的睫毛上,有些濕潤。
她難捱得要命,又聽見了楚留香好似破落風箱的吐息聲,玉姣一下子委屈起來,罵他:「畜生……!」
楚留香捏著玉姣手腕的手,都好似攥緊了幾分,在她纖白的手腕之上留下了紅痕。
楚留香啞聲道:「你知不知道,我這個時候最不想聽見的,就是畜生二字?」
玉姣瞪大雙眼,無法理解。
體內的陰寒之氣被壓下去一些,那種劇烈的疼痛此時此刻也變得容易忍受了一些,玉姣空白的大腦開始重新思考了起來。
楚留香一直都是個很好說話、很溫柔的人的,他為什麼會忽然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呢?
玉姣委屈巴巴地解釋道:「我……我不知道畜生是什麼意思的,我只是聽到過有人這樣罵人,你不高興,對不起嘛。」
楚留香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半晌,玉姣體內的陰寒之氣,終於被完全的壓制了下去,她的臉色終於好了一些,手腳也開始微微的發熱了。
楚留香放開了她。
玉姣卻爬不起來,她整個人都脫力得厲害。
楚留香又苦笑了一下,將玉姣翻了個面,讓她好好地躺下,然後他伸手,要去替玉姣理一理額頭上的頭髮。
她額頭上出了一層冷汗,頭上亂七八糟的黏著頭髮,她的眼角紅紅的,因為內力的原因,所以她蒼白的臉上,也泛起了一點點熱暈,這樣的狼狽,其實根本無損於她的美貌,反倒是讓她多了一種梨花帶雨的美感,好像被欺負了一樣。
見楚留香伸手,玉姣縮了一下。
楚留香的手停在半空,他苦笑道:「玉姣,難道你真覺得我是畜生?」
玉姣猶豫了一下,把腦袋往楚留香手的方向湊了湊,那雙淺藍色的雙眼盯著他看,道:「畜生是什麼意思?我在船上聽到的。」
楚留香無奈輕笑,伸手幫玉姣理了理頭髮,才道:「蓉蓉她們可從來不這樣罵我的,你真是胡說。」
玉姣搖了搖頭,道:「不是你的船,是另外一艘船。」
楚留香的表情忽然嚴肅起來。
他道:「你說的是你之前的事情……?」
玉姣點了點頭,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
她的回憶仍是模模糊糊的,剛剛要罵楚留香的時候,她忽然福至心靈,想起了這麼一句話。
玉姣道:「那是一艘很黑的船,我什麼都看不見。」
楚留香安靜地聽她說話。
玉姣一邊回憶,一邊道:「我身上冷得要死,動都動不了,被拖上那條黑船,好像因為我太冷,也沒有人管我,我聽到很多女人在哭、在尖叫,她們就罵『畜生』、『禽獸』,然後我就跑了出去,船上有人看見了我要攔住我,我殺了他們,跳下了船。」
再然後,她一跳進大海,就覺得渾身每一塊骨頭都劇痛起來,她直接暉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她撞在了楚留香的船側,然後她就醒了,奮力地跳上了楚留香小船的甲板上。
楚留香聽完之後,眉頭已深深地皺了起來。
她不懂她遇見了什麼,但是楚留香卻明白!
這江湖之中,本就有許多見不得人的陰溝老鼠,做著這種見不得人的生意,他們殘害女子,藉機斂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