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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姣就有些疑惑。
她拉了拉楚留香的手,問:「萬花從中過是什麼意思?楚留香。」
楚留香:「……」
楚留香唯有苦笑。
他還能說什麼呢?
石觀音笑道:「你不知道?楚留香這一生之中,也不知握過多少佳人的柔荑,也不知進過多少閨房的香帳,鮫人啊鮫人,你喜歡上這樣的男人,還不知道要有多少眼淚要流呢。」
楚留香……
楚留香說不出話來。
他的的確確是個風流的男人,心動之時,你情我願之日,很多事情都是水到渠成的……然而他的心的的確確的從未久留在某一個女孩子身上。
玉姣如此天真爛漫,如此美麗動人,他自然是心動的,可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一份心動能持續多久,他不願把玉姣哄騙到榻上,自然也是因為,他實在是不願傷害玉姣。
然而玉姣聽完這話,卻並沒有什麼反應。
她只是道:「唔……楚大少爺,原來你喜歡進女子閨房?」
她甚至也不太明白這句話意味著什麼。
楚留香:「……」
石觀音:「……」
石觀音發現自己簡直是在雞同鴨講。
她忽然憤怒起來,道:「你的嘴巴倒是硬,只不過……我已有了一個很有趣的打算。」
玉姣沒有說話。
她很討厭石觀音。
毀容對女人的傷害,她並不清楚,即使自己遭受了這樣的折磨,她也並沒有覺得自己會流淚。但這卻並不代表,她真的會乖乖的忍受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帶來的折磨。
這個石觀音,莫名其妙的出現,莫名其妙的要折磨她,玉姣早討厭她討厭的不行,已下決心將她殺死。
石觀音自顧自地道:「哦,我要在你面前,讓楚留香變成我的奴隸,我要他為我沉迷,永永遠遠眼裡都只有我一個人。男人都喜歡好看的女人,到時候你這醜八怪,就可以在一旁看著我們流淚了。」
她愉悅地道。
石觀音的確是這樣一個人,她對於男人,就是這樣一種態度,得不到的時候,就會使出百般的手段去得到,而一旦得到,她又會很快的膩味,覺得這些男人根本就不配曾與她有過什麼,於是,她就會用最嚴酷的法子,去折磨這些男人,要把他們折磨得不成人樣子。
至於她一直得不到的男人……
那她也要折磨,要讓他們知道不知好歹的下場。
至今為止,只有一個男人不知好歹,那個男人的名字叫皇甫高,於是,石觀音將他擄來,把他像驢子一樣的拴在沉重的石磨之上,在烈日之下,用鞭子抽他,讓他一刻不停的拉磨,二十年來,從沒有一天停止。
如今,這皇甫高,身上的皮膚就像是皸裂的土地,他眼睛瞎了,嗓子也啞了。
這就是石觀音,這世上的男人和女人,都是她用來遊戲的道具罷了,什麼比她漂亮的女人要毀容,她看上的男人都要被折磨到瘋狂……其中固然有人性之醜惡的部分,但歸其根本,是因為她的武功實在太高,所以她可以肆無忌憚的讓人性之惡散發出來,而不去克制。
玉姣不明白她在高興什麼。
她只是直接問重點:「你想要我的眼淚?誰告訴你這件事的?」
石觀音的臉色沉了下去。
她高高興興地說了半天,卻不想玉姣一點反應都沒有,全是她自己一個人耍獨角戲,石觀音這麼多年,一直都被恭維、被恐懼,何曾體會過這樣難堪的時刻?
她冷冷道:「不識好歹!」
話音剛落,她忽然閃電一般的出手!
楚留香一驚,瞬間擋在玉姣之前,與石觀音交起手來!
石觀音的招式,簡直已叫人快的看不清,剎那之間,她就已出了七招,而這七招,都是極為兇險、極為可怕的招式,簡直已叫楚留香應付不來。
她的招式,實在是變化非凡,只隨意的一個抬手,就似乎有數十種走勢可變,楚留香乃是高手之中的高手,他最擅長的,就是看清起勢、看透後招,可這石觀音的後招,他看透之後,反倒更覺得兇險。
而且,他很明白一件事,只要石觀音鐵了心要殺了他,他絕撐不過五十招!
楚留香的臉色,竟也已有些發白了。
只是雖然如此,他卻並不求饒,因為他清楚得很,他若真的認輸,玉姣就只能落在這女魔頭的手上了!
逼仄的船艙不好出招,二人一邊打一邊到了甲板上,玉姣追了出去,而海老大則癱軟在椅子上,已沒有勇氣再出來看一眼了。
這艘貨船,已行駛到了大海的中央。
今日的天氣並不好,天暗沉沉的,雷聲低壓壓的、閃電卻亮得驚人,海上驚濤駭浪,像極了楚留香與玉姣相遇的那一天。
然而楚留香卻無暇去回憶,因為他的全部精神力,都已集中在了和石觀音的打鬥之中,他不敢分神,只要稍有分神,他登時就會斃命!
正在這時,玉姣忽然加入戰局。
她加入戰局的時機,實在是很巧妙,正好在楚留香力竭之時,那一雙蒼白現場的手上,有藍色的指甲,那指甲之上,正閃著森森的寒光,她猛地一揮手,似是猛獸一般,竟叫石觀音輕飄飄地後退了一步。
但這卻並不是因為玉姣逼退了石觀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