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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絕頂高手來說,手,也是一種非常重要的兵器。
陸小鳳人不胖,看上去也不壯碩,被腰帶一勒,還顯得腰很細。可他的腰雖然細,卻充滿了爆發的勁力;他的衣袖雖然很寬,可是藏在衣袖之下的手臂,卻緊實有力,而那雙修長漂亮的手,也是極為穩定、極為有力的。
這樣一個男人,當他用自己的一隻手臂,扣在一個女人的腰上,把這女人牢牢地摁在他自己的懷抱里時,這女人難道能逃開麼?
更何況,這是個嬌嬌軟軟的、白兔一樣的美人。
陸小鳳喜歡小兔子,他也只希望小兔子會喜歡他。
陸小鳳揚唇一笑,啞聲道:「你要把你的發繩給我?」
小谷有些細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陸小鳳又道:「那你為什麼還不動手呢?萬一明天你跑了,我怎麼找你賠?」
小谷就又抿著嘴笑了,若拋開她這些怪異的舉動不談,小谷真的就是那種江南水鄉里才能養出的、水靈靈的女孩子。
她倒是絲毫不推辭,只道:「那你伸出手來。」
陸小鳳道:「你弄壞了我的發繩,把我的頭髮都弄亂了,總得幫我梳梳頭。」
小谷笑道:「你大晚上的梳頭啊,這很不吉利的,你就不怕女鬼上門?」
陸小鳳道:「沒你好看的女鬼,她上門了,我也懶得多看一眼的。」
小谷噗嗤一聲就笑了。
她的雙眼亮晶晶的,顯然是被陸小鳳這句甜蜜的情話給逗得很開心,陸小鳳的嘴角也慢慢的上揚,他的眼神絲毫不加掩飾,就這麼盯著小谷看。
小谷道:「不管,你快些伸出雙手來,我的發繩要綁在其他地方的。」
陸小鳳眨了眨眼,道:「什麼地方?」
小谷眨了眨眼,道:「綁在你手上。」
陸小鳳就笑了。
他懶洋洋的伸出一隻手,在小谷的眼前晃了晃,他的手骨節分明、修長而有力,手掌和手指之上,都滿是習武所留下的厚繭。
他的另一隻手,還摟著小谷的腰。
小谷就伸手抓住了他的另一隻手,陸小鳳絲毫不客氣,反手一抓,就把小谷的手握在了手心裡。
小谷是個嬌小的美人,就連手也是小小的、軟軟的,柔若無骨一般,握在手中,只好似是抓著一捧溫柔的水一樣。
陸小鳳似笑非笑:「做什麼呢,小谷?」
小谷道:「另一隻手也伸出來嘛。」
陸小鳳就乖乖的把他的另一隻手也伸了出來,放在小谷眼前晃了晃。
小谷朝他眨了眨眼睛。
這溫柔又嬌怯的女孩子,長了一雙非常沒有攻擊性的眼睛,眼尾下垂,總是讓人覺得可憐兮兮又惹人憐愛的,她頑皮地眨眨眼,非但沒有那種顧盼神飛的明艷,反倒是愈發的讓人覺得可愛的想rua。
陸小鳳若是有三魂七魄,此時此刻,也被迷得只剩下一魂一魄了。
然後,小谷就用那種磨牙的認真神色,把陸小鳳的兩隻手腕給捆到一起了。
陸小鳳:「……」
這發繩,其實也不是什麼非常結實的材質,而小谷捆他的手法,也沒什麼稀奇的,就是饒了好幾圈,還打了一個小蝴蝶似得結。只要陸小鳳一使力,這發繩登時就要化作碎片了。
但他不使力,他只是嘴角掛著笑意,啞聲道:「兔子精姐姐,難道是想要謀財害命麼?我現在求饒還來得及麼?」
白兔美人抿著嘴笑,臉上泛起紅暈。
她道:「你瞧你說的,我為什麼要謀財害命。」
陸小鳳道:「那你這是要做什麼呢?」
小谷伸手,輕輕地點一點陸小鳳的手,將他被束起的雙手摁在了他的頭頂,這才湊過來,道:「你不是問我,酒醒了沒有嘛?」
陸小鳳那雙總是充滿輕鬆笑意的目光,笑意也在一瞬間消失了。
他啞聲道:「哦?那你現在是準備回答我的問題了麼?」
小谷嘴角帶笑,卻並不說話,她忽然伸出蔥管一樣纖細潔白的手指,輕輕的點了點陸小鳳滾動的喉頭,道:「我早看出來,你是個壞東西了。」
陸小鳳的嘴角慢慢地勾了起來。
他眯了眯眼,十分享受這一刻,他沒有說話,只是忽然舔了舔自己的後槽牙,他那雙眼睛盯著小谷,就好似一隻吃人的狼在盯著一隻小白兔似得,忽然充滿了一種殘酷又無法抗拒的暗示。
陸小鳳道:「我就是天下頭一號的壞東西,倒是你這隻小兔子,看見我這麼一個壞東西,非但不跑,還要上來捆住我,你想做什麼呢?」
白兔美人的鼻尖上,就也沁出一點汗水來,她有些無辜地看著陸小鳳,看起來有點呆、有點可憐,好似一點旁的都沒想一樣,可是她的人,竟還窩在陸小鳳的懷抱里,一步也不肯挪開的。
她忽然湊了上來,輕輕地碰了一下陸小鳳的嘴唇,然後又蜻蜓點水般的要撤開。陸小鳳被發繩綁著的手忽然就扯開了發繩,他用一隻手牢牢地扣住了小谷的腰,另一隻手覆在了小谷的後腦之上,將她緊緊地抱在了懷中。
古往今來,無數文人墨客曾寫過月亮,寒冷的月亮、如刀一般的弦月、或者象徵著團圓的滿月。
今天正是滿月,月亮的光輝從大開的窗口之上,照進了屋子裡,落在了屋子裡白兔美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