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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池也笑了。
她軟綿綿地纏住了花滿樓,好似再也不會放他離開一樣。
第127章
幾百年後。
現在是冬天。
這是一個四季分明的城市,夏天很熱,冬天也很冷,此時此刻,從玻璃窗往外看,能看到飄揚的雪花,雪花紛紛揚揚,落在地面上,將地面覆蓋成一片白色,而這一片白色,又讓整個天地看起來格外的亮堂。
花滿樓正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雪景。
他穿著一件寬鬆的編織毛衣,腳踩著一雙舒服的拖鞋,手上捧了一杯熱巧克力。
臥室里,玉池踏拉著拖鞋,正一步一步地往外頭走,她一隻手揉著自己的眼睛,還打著哈欠,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一看見花滿樓,就委委屈屈地要抱,嘴裡說著幾百年不變的一個字:「冷……」
花滿樓順手放下了那一杯熱巧克力,從善如流的將玉池摟在了懷中,玉池反手抱住了花滿樓,把臉貼在他的胸膛上,這件毛衣實在柔軟得很,讓玉池枕得也很舒服。
當然了,玉池更喜歡的還是花滿樓的臂枕,枕在花滿樓的手臂之上時,花滿樓通常會側過身子,玉池本就很纖細,稍微縮一縮,整個人都能全縮進花滿樓的懷抱。
而且,他真的是一個盡職盡責的丈夫,玉池睡著了之後,他也不會撤掉臂枕,可以就保持這種樣子一整個晚上。
當然,最近是不行的,原因是……玉池在冬眠。
蛇類會冬眠,這是一個常識。
蛇類的冬眠與溫度有很大的關係,在低於十五攝氏度的溫度之下,它們就會慢慢地陷入冬眠狀態之下。
但他們的家其實很溫暖,冬天地暖燒的非常暖和,簡直到了讓玉池在地上打個滾她都不會冷的地步。
只能說,冬眠簡直已經是玉池的本能了……這幾百年來,每一年的冬天,她都要找個地方舒舒服服的窩起來,一睡三個月,中途倒是也會醒來……只不過隨時隨地在睡過去。
此時此刻,就是玉池從冬眠之中醒過來了。
花滿樓側了側頭,吻了吻她,低聲道:「醒了?」
玉池雙眼無神,顯然是還沒睡醒,半晌都沒說話,只是本能般的在花滿樓的懷裡蛄蛹蛄蛹,花滿樓摟著她一使力,她就坐在了花滿樓的身上。
他又把那一杯熱巧克力送到了玉池的嘴邊,玉池乖乖低下頭去喝,溫暖的甜味令她很是舒服,連眼睛都眯起來了一些,咕嘟咕嘟的喝。
喝著喝著,她忽然又停下來了。
花滿樓問:「怎麼了?」
玉池抬起頭來,一邊嚼東西一邊說:「喝到棉花糖了。」
剛化形時,她吃東西就是為了吃飽,所以嚼也不嚼,一隻烤雞直接吞,現在卻是不同,一個軟乎乎的棉花糖,她也要嚼幾下。
她喜歡甜味。
喝完了一杯熱巧克力,玉池的臉上便顯出了幾分紅意來,她一句話不說,又湊過去要親親,嘴角還沾著巧克力,花滿樓忍不住笑了起來,他低下頭去,將她唇上沾的巧克力全都吃掉,然後又去與她接吻。
吻著吻著,花滿樓感到懷中纖細的妻子又軟綿綿地倒下了。
她的眼睛也閉上了,整個人竟然又睡著了,呼吸均勻、面色紅潤。
花滿樓:「噗嗤。」
他站起身來,又把自己睡著的黑蛇娘子送回了臥房,自己也小心翼翼地躺到了她的旁邊。
冬天還有一個多月才過去呢。
……要不明年還是換個更溫暖的城市去住吧。
第128章
慶平縣
這是一個並不富裕的小縣城,立於西北貧瘠之地,地產不豐、交通不便,遠處延綿不絕的山裡,也不像蒼梧郡的叢山,野果野蘑菇遍地。
這裡本就是一個貧瘠的地方,整個小鎮都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夕陽西斜,這該死的太陽光照在路上,就連路邊的黃狗,都好似已沒有了力氣,對著踏進鎮子的陌生人,都不肯叫上兩聲。
這陌生人與慶平縣格格不入。
這是一個牽著馬、帶著斗笠的年輕男子,他穿著一身乾淨且樸素的藍衫,腰間別著一柄長劍。此人長身玉立,脊背如青松一般筆直,即使在這曬死人不償命的夕陽之下,也沒有絲毫疲態。他身材修長,卻並不顯得瘦弱,反倒是有一種勃勃的英姿,一看就是一位武人。
他帶著斗笠,又逆光而站,所以沒有人能看清他的五官,只能看到他稜角分明的下頜角,還有微微抿起的嘴唇。
這已足夠看出他的英俊了。
他牽著馬,慢慢地走過了這一條街,街上有幾個乞丐,百無聊賴之下,朝著這人喊道:「大爺!大爺!賞一些吧!賞一些吧!」
這男子竟還真的停下了。
他慢慢地走過來,慢慢地蹲下來,竟真的在這乞丐面前的破碗之中,放了一塊碎銀子,溫聲道:「拿去買饅頭吃吧。」
乞丐:「……」
親娘啊!是菩薩!是菩薩下凡啦!
他忙跪下就要磕頭,卻被這男子輕輕一扶,動彈不得。
這男子的武功實在是很了得。
男子只道:「磕頭就不必了,小兄弟,可否告訴某,這城裡何處有客棧麼?」
乞丐忙道:「前方不遠,就是馬家客棧了!馬家客棧是城裡最大的客棧,英雄何不去那裡下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