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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於對方的反應,不二不解地順著手冢的視線看過去,正好看到淺井真紀和隊友與對面的對手交換場地,走過他們面前。
亞麻色發的女孩子整個光滑的脊背,因為位置的關係,毫無保留地暴露在猝不及防的某人面前。
眼帶笑意地瞄了一貫一本正經的好友一眼,不二輕笑出聲。
明明沙灘上穿比基尼的女孩子不少,也沒見手冢有什麼反應,只是露背而已,反倒臉紅起來,要說沒什麼,他可不信。
笑聲雖然不大,但也足夠讓旁邊的人聽見,手冢似乎驚了一下,眼神立刻飄忽起來,掩飾性地輕咳了一聲,模樣有些狼狽。對上不二仿佛看透了什麼的視線,頓覺全身都不自在起來。
真是……太大意了!
比賽快結束的時候,夏帆才意猶未盡地從海灘過來。她連著玩了一個多小時衝浪,從初學者到如今還能用軟板滑一段距離,自覺非常有進步。原本想過來給好友助助威,沒想到還隔著幾步遠就看到了觀眾中挺拔醒目的手冢。
夏帆走來的方向正是真紀那個場地的後方,專注於賽場的真紀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她,但是從自己這個角度,好友漂亮光滑的裸背卻一覽無餘,亞麻色的長辮子在身後一跳一跳,遮住了少少一部分的皮膚。
轉轉眼睛,在真紀和手冢之間來回打量了幾次,夏帆有點得意地微笑了一下。
她就知道,雖然看上去是個木頭,但面對這等活色生香,果然也不是完全不在意吧?
去買了兩罐冰鎮綠茶,再次回到場邊的時候,場上已經換了別的組合玩耍,真紀和剛才一起組隊的同學下了場,和剛才在旁邊觀戰的認識人說著話。這個年紀的學生大多開朗好相處,原本不是同學校並不很熟悉的人,經過一陣子的交談,也看上去融洽了不少。
只除了那個一貫不苟言笑沉默寡言的少年。
他跟自己的隊友站在一起,雖然身邊也站著一些認識或不認識的女孩子,但是他卻完全沒有交談的打算似的,只是看著其他隊友和大家說笑。真紀從休息椅的扶手上拿起打球時脫在一旁的防曬衣披在身上,一轉頭看見了走近的夏帆,笑著向她揮了揮手。
「得救了!」接過涼絲絲的綠茶來喝了幾口,真紀笑道,「話說回來可真是熱呢,打球的時候不覺得,一停下來就感覺喉嚨都快冒煙了。」
一旁菊丸活潑地稱讚真紀沙排打得好,女孩子輕笑的聲音尤為悅耳,讓手冢忍不住朝真紀的方向瞥了一眼。她的臉頰因為運動和陽光而泛著一層健康的紅暈,鼻尖也沁出了幾顆晶瑩的汗珠,一雙眼睛越發顯得明亮起來,長辮子因為方才的奔跑跳躍有點凌亂,幾縷髮絲調皮地跑出了發圈,飛到她臉上,她很自然地抬手重新將頭髮綁了一遍。
胸口和肩部大片白皙的肌膚隨著她這個動作,從半透明的防曬服中露了出來。
幾乎是一瞬間,就讓手冢想到了真紀那片完□□露在泳裝外面的背部。
頗為狼狽地轉開視線不敢再看,手冢覺得沖繩的氣候果然是比東京炎熱許多,以至於他臉上都能感覺到絲絲熱氣。
不自在地推了推眼鏡,雖然沒人知道方才他究竟想到了什麼,但一貫正直嚴謹的少年仍然有一種非常要不得的羞愧。但是,目光飄過淺井真紀的一剎那,他又無可避免地想,沒多久以前運動會上跑了不到十分鐘就脫力虛弱成那個樣子的人,在陽光下曬了這麼久還又跑又跳,會不會中暑?
好像她的臉,是挺紅的……
這麼想著,他又悄悄移回了目光,故作隨意地從女孩臉上掃過,試圖觀察對方是否有哪裡不舒服的跡象。做這一系列舉動的時候他自認為很隱蔽,卻不料早就落在有心觀察的不二和夏帆眼中,兩個原本並不算熟悉的人因為同一目標而產生了一種默契,看見手冢和真紀一個不敢看對方,一個不好意思和對方說話的彆扭樣子,露出一個調侃的笑容。
「你身體沒事吧?」夏帆先開口,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身邊的人聽見又不會引得稍遠一些的人注意,「本來就不喜歡曬太陽,還打了半天沙排,會不會難受?」
真紀沒想到好友說此話究竟有何含義,只以為是關心自己,雖然納悶自己何時給好友留了個體弱多病的印象,但仍然很是感動,不在意地回答:「我不喜歡曬太陽是怕曬黑而已,打打球又沒什麼。」
「真的嗎?」眼角餘光瞄到手冢似乎突然在意了起來的模樣,夏帆笑得心裡打跌,繼續表演,「可是看你臉很紅。」
「只是有點熱而已啦。」真紀更納悶了,看向夏帆的目光都變得奇怪起來。
手冢的眼神再一次從女孩子泛紅的臉上飄過,終於憋出了幾個字:「不能大意,不習慣的話,還是儘量少曬太陽吧。」
語音未落,眾人都發現,真紀的臉色這次真的是以肉眼可見的程度紅了起來。
哎呀,真是沒想到,手冢君原來是個這麼悶騷無口的禁慾系嗎?夏帆呆住。之前只覺得這個人寡言少語氣場過強,沒想到就連關心人都關心得這麼……含蓄?
以及,就因為對方一句根本聽不出來是關心、更偏向於說教的話就臉紅成這樣完全失去語言功能的姑娘,真的是那個伶牙俐齒的淺井真紀?
這樣的配對,真的沒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