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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呀!」被閨蜜的虎狼之詞刺激得血壓爆漲,真紀一股血都衝到臉上,「你能不能正經點?說禮物呢,你突然開什麼車啊?我們才沒……好不好?」
「誒?」這下換夏帆震驚了,她瞪大眼睛把閨蜜從上到下掃了好幾遍,難以理解,「你們不都複合一個多月了嗎?他還每天去找你。」都是成年人了,每天在家裡約會居然什麼也沒發生?手冢國光幾個意思?
「他不是擅長持久戰的世界第一嗎?女朋友放眼前居然不採取任何行動?不應該啊!」
真紀也不知道只是諮詢個禮物,為什麼話題就能歪到這個份上,但自打聽說了她和手冢的相處並沒跨過最後一道坎以後,夏帆就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我說你們,雖然說中間是分手了不假,可你們不也一直有聯絡嗎?又沒有徹底斷開。所以,11年了,現在都複合了你們怎麼還跟上學的時候一點區別也沒有?」都是26歲的成年人了,戀愛還談得跟小學雞一樣。
「這種事……不都是水到渠成的麼……也沒有什麼規定一定要什麼時間走到哪一步吧……」真紀弱弱地反駁。
是沒規定,但正常男人跟喜歡的女朋友同處一室,會一點想法都沒有嗎?夏帆半月眼。
半晌,她沉沉的拍了拍好友的肩,語氣中肯:「你不用買禮物了。你把自己打包打包送上門去,就是給他最好的禮物,相信我。」
飛機是晚上8點的,工作結束直接出發去機場緊緊巴巴,不過因為真紀自從工作以來都沒請過假,知道她當天要趕飛機,藍澤也沒有給她排班,以便讓她5點半一下班能準時離開。
事先在手冢和團隊下榻的同一家酒店訂好了房間,飛機落地就將近十點半,真紀也並沒打算當天就去找手冢。她過來上海的事還沒告訴對方,反正調了兩天的假期,第二天白天再見面更方便。
平時視頻的時間,真紀在飛機上,不過好在她經常值班,不能按時視頻也可以推說是有工作,手冢也根本沒有想到對方會來上海,所以很順利就矇混過關。
辦好入住,洗了個澡結束這兵荒馬亂的一天,真紀窩進柔軟的大床,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已經超過零點。
聊天軟體的對話框裡,最後一條信息是手冢囑咐她早點休息,按時吃飯的,這個時間,備戰比賽的運動員當然已經睡下了,絲毫不知道女朋友專程來探班,還下榻在同一家酒店。
有點相似的經歷讓真紀不由想起了多年前她跟著青學的隊員們一起去慕尼黑看望手冢的情形。
那時候,心情既忐忑又期待,總覺得不管怎麼準備也不夠完美,見了面明明有很多話想說,又不想表現得太過急切而刻意偽裝著自然。少女時代的暗戀總是患得患失,如今早就應該已經是善於人際交往的社會人,兩個人的感情也早就明朗化,用不著猜來猜去地反覆揣摩對方一個不經意的舉動和表情代表什麼意思,即便如此,真紀竟然還是感受到一絲難以自制的緊張。
學生時代,手冢最喜歡的就是收集世界名山的寫真集,他自己也算一名登山愛好者,阿爾卑斯山的馬特洪峰去過很多次,後來世界各地去打比賽,也常常抽空去登當地的名山,想來不少風光他已經親身領略過。
真紀不知道他現在是否還和以前一樣,對巍峨陡峭的名山大川保有興致,市面上售賣的名山寫真集大約他也早就已經收入囊中。十分恰好,日前她收治了一位長期在非洲工作的記者入院,對方在吉力馬札羅山腳下的一個村落生活採訪了四五年,對吉力馬札羅山的四季和各個不同的角度都十分熟悉,照片拍了滿滿一個硬碟。
真紀拜託了這位記者,兩人合力挑選了不同季節和角度的山脈照片,手作了一本寫真集。
每張照片背後都有一個插曲,以真紀對手冢的了解,他會喜歡這個禮物的。
至於夏帆說的什麼「把自己打包送出」這種話,真紀當做沒聽到。
十月的上海,氣候比起北京來稍微高一些,但比東京濕度低,相對而言並不悶熱。比賽是室外硬地,秋高氣爽的天氣非常適合運動員發揮。在北京的熱身做得很充分,到了上海手冢不需要花費太多功夫適應場地,而且他是種子選手,參賽日期相比資格賽選手還可以後推一輪,有充足的時間恢復體能和調整狀態,所以他顯得很輕鬆。
他在中國同樣擁有不遜於國內的廣泛粉絲基礎,雖然團隊沒有將行程公布,但總會有一些目擊消息通過網絡擴散開來。在生日當天,許多熱情的球迷都送了禮物到下榻的酒店,雖然安保措施給力,並沒有人近前打擾,但要處理球迷們的來信和禮物,漢娜和兩個助理的工作量也不小。
手冢從私人網球中心做完個人訓練回來,漢娜正帶著助理在套房客廳里拆禮物和信件。雖然這是作為經紀人和助理的工作內容,但由於數量太過龐大,脾氣火爆的前職網女選手仍然頭冒青筋。
「說不定當年你選錯了職業方向。」她恨恨地吐槽,「有你這張臉,雖然是個討人厭的優等生又沒表情,但這種粉絲基礎,打什麼網球呢,做電影明星才更合理吧?」
「當年我那是忠告。」手冢一邊發信息一邊糾正說法,「而且現在明明都是你在說教我。」
漢娜還想再說什麼,但手冢早就已經沒有和她說廢話的心情了。真紀問他房間號的時候他本沒有多想,只以為對方不過隨口一問,誰料女生緊接著發來的信息卻是「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