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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紀卻一次都沒有提過和真田的那場比賽,也沒問過手冢的傷。
又遠遠望了望尚且一無所知的手冢,跡部就是有一種感覺。雖然並沒有因為持久戰和自我犧牲這種事情產生任何衝突,對手冢來說可能會輕鬆一些,但以後,他會想念那個時刻擔心他手傷、有點碎碎念的淺井真紀也說不定。
別問原因,問就是大少爺他無與倫比的洞察力帶來的直覺。
夏天過去,各項運動的全國大賽結束以後,三年級徹底隱退,全力為升學考做準備。也正因為從學生會卸任,十月的修學旅行、十一月的聯合音樂會和田徑比賽以及文化祭,真紀都不用再操心,一心一意準備東大附測試,只保留了一直在做的TKS廣播節目。
十二月,期末考試結束之後寒假降臨了,在這個假期里,原本已經結束了全國大賽的全體網球隊員們接到了來自U-17的徵召,首次吸收國中生進入合宿訓練,為世界盃挑選合適的出戰隊員。
如果能在這次合宿中被選中,那麼他將成為日本隊的正選,身披國家隊隊服,在世界舞台上為國征戰,對於這群網球少年而言,這可是一次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畢竟雖說是U-17,針對17歲以下的選手進行選拔,但以往都是默認在高中生中進行選擇,從沒有面向過國中生開放大門。
本來想著短暫的寒假結束,再開學就真的到了要升學考的時候,有必要最後衝刺一下。雖然複習很順利,真紀基礎又紮實,考過合格線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不過她一貫要強,東大附又實行重點班滾動制度,以參加升學考成績為基準,選取偏差值前45名的考生進入當年的重點班,往後每兩次考試後,按照平均偏差值排名,取前45名的學生留在重點班。
也就是說,不光是升學考這一次,假如正式授課之後兩次考試的平均偏差值跌出了學年前45名,就算是重點班的成員,也要捲鋪蓋走人,重新被編入其他普通班級。
以真紀的自尊心,怎麼能夠接受自己考不進重點班?
這也意味著,學習的時間,多少都不夠用。
「合宿營的志願者實在太忙了,我要是去應徵,假期可能就真的沒什麼機會看書了。」倒也不是說不願意,畢竟合宿營要持續一個月,整個寒假就過去了。本來就不同校,有機會當然還是想和男朋友見面的。
夏帆聞言深深嘆了口氣:「你可不可以行行好,放過絕大部分可憐的掙扎在畢業線上的准考生?」閨蜜這傢伙,三年綜合排名全校第一,敢於挑戰偏差值排名全國第一的學校,並且過合格線十拿九穩。就這樣,她竟然還說在假期要學習?讓她這樣得過且過的鹹魚情何以堪?「所以說當初直升不就好了嘛!手冢那傢伙……」事到如今還是有點耿耿於懷好友因為男朋友的原因把自己搞這麼辛苦。
「你不懂……」真紀幽幽的回看好友,一臉一言難盡,「你看到期末全市聯考的排名了嗎?」
「那麼長的名單誰耐煩看啊……」夏帆毫無自覺。
反正她平時校內考試也就綜合100名左右,全市聯考,前十頁榜單能找到名字都是燒高香。
「不過你不是第五名嗎?」全市第五,這已經很厲害了,畢竟東京多少學校,考生又有多少,能在這麼多人里排第五名,夏帆覺得根本不叫恥辱叫榮耀才是。
「跟第五名倒沒多大關係……」真紀露出牙痛的表情。
首張榜單里熟人不少。第一位是聽說無論做什麼事都絕不會屈居第二的跡部景吾,第二位是帝光中學的前任學生會長兼籃球隊隊長赤司征十郎,第三位是她認真嚴謹的男朋友手冢國光,第四位是私立白選館的學生會長瀧島慧。忍足排在第7位,乾和大石也都在名單前30位。
「第五名已經很了不起了啊!你又做會長又做部長還做播音,我已經願意稱你為時間管理大師。」至少夏帆根本無法從真紀的日程表中找出學習的空檔。
「排在我前面的所有人全部都是學生會長兼至少一個社團的部長,他們還要訓練,成天不是網球就是籃球,都沒見他們拿起過書本,他們居然考得還比我高!」真紀很崩潰,「還有忍足君,聯考的時候都很輕鬆的樣子,化學和生物居然還提前交卷了,居然跟我只差五分……」
「他們這些人才是要逼死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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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次看POT的時候,包括SD,我一直像真紀一樣非常不解
為什麼不能更愛護自己的身體,為什麼就只是執著於眼前的勝利不考慮長遠的發展
不管是手冢也好,三井也好,迫切希望打球的心情可以理解,但為什麼不能等身體完全恢復了再去,不能放棄那種自我犧牲的方式
現在年紀漸長,閱歷也增加了不少,自己也經歷過一些類似的事情,再品味這件事,得到了不一樣的答案
這些傷病是在日復一日的積累中首次形成的,經過一定時間的治療以後,恢復是很快的,畢竟年輕身體好,所以認為並不是什麼大問題,感覺好起來了就迫不及待回去訓練是完全說得通的。年輕的時候,有一點半點不舒服,人其實並不在意,等到日積月累成了大毛病的時候,意識到出了問題,才發現已經遲了,勞損傷二次受傷治癒速度就會非常慢,就導致了這種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