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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暮雨抬眸,知道好友是替自己打抱不平,並沒說什麼,只是埋頭喝酒。
薛子晴看她神情鬱郁,連忙收住話語,拍了拍其肩膀,安慰道:「小雨,以你的條件,想要找什麼樣子的沒有。過去的就過去了。你雖然失去了一棵樹,但還有一片森林在等著你。」
「嗯。」溫暮雨並不是喜歡悲春傷秋的人,既然選擇了離婚,那以後就不會再去再去糾結那些事情了。
*
另一邊,文雪柔哭了會兒後才漸漸冷靜下來。
她紅著眼拿起茶几上的離婚協議,翻開看到溫暮雨的簽名,又止不住淚水。
她抬手擦乾,昂著腦袋,努力憋住心底的酸澀。
現在哭完全解決不了事情,她必須要冷靜下來,先弄清楚小雨突然要離婚的直接原因。
先前她發現離婚協議的時候,小雨都沒提出來,這會兒剛回來就突然說了,肯定是這兩天或者這陣子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文雪柔冷靜下來,將離婚協議書塞回紙皮袋,丟垃圾桶里,然後開始思考這兩天的事情。
片刻後,她想起來昨天的烏龍事件,那時候溫暮雨的態度就明顯不對勁了。
那時候她尷尬離開後,也沒放心上。現在想想,很有可能是在她和奶奶說話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讓溫暮雨改變了心意。
文雪柔想到這裡,拿起手機給老宅打電話。接電話的是管家,她問候了聲後便問那天溫暮雨發生了什麼事情。
「昨天早上?」電話那端管家停頓了會兒,像是在回憶,「我記得沒什麼特別的事情。」
文雪柔皺眉,問:「真的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嗎?」
「沒有,小姐一直在房間裡呆著,好像都沒出來過。」管家又問,「是小姐出了什麼事情了嗎?」
「沒有,我就是突然想起來,就隨口問問。」文雪柔又含糊說了些話才掛斷電話。
看著手機,文雪柔神情多了分懊惱。
如果溫暮雨一直在房間裡,那會是什麼事情呢?
她閉上眼睛,試圖揣摩出來,但一點頭緒都沒有,她想了許久都還是茫然一片。
等回過神,文雪柔發現這都快十一點了,懊惱地抓了抓腦袋,暫時放下這件事,起身去收拾。
她將行李箱平放在地板,拉開拉鏈,將衣服拿出來放衣櫃。
文雪柔這會兒才發現衣櫃格外地空,裡面溫暮雨的衣服並沒有幾件,像是一開始就做好了準備,只是將這裡當做短居的地方。
她心底酸澀,但更多的是愧疚。
摺疊好衣服,她準備拉上拉鏈,卻看見底下還有個相冊。
愣了兩秒,她才想起來是溫暮雨還回來的相冊。
*
文雪柔盯著相冊封面看了半天,緩緩翻開第一頁,上面照片裡的人是她小時候的模樣。
但她看著照片,除了陌生還是陌生。
什麼時候拍的、在哪裡拍的,她一點記憶都沒有。
文雪柔一頁頁地翻著,眉頭越皺越緊。
翻到相冊中間的時候,她看到了夾在中間那張泛黃的照片,拿起來,眼底更是迷茫。
左邊的是她,右邊這個……有點像溫暮雨。
文雪柔盯著照片看了會兒,突然想到溫暮雨是今天和她說的,但卻說是昨天還的。
那會不會促使溫暮雨決定離婚的是……相冊?又或者是因為這張照片?
文雪柔想到這裡,心跳猛地加速,她也加快速度將剩下的照片翻完。
相冊並不厚,幾分鐘就翻完了,除了後面的她記得是小學時候的照片,前面的她一點都沒印象了。
而且瀏覽下來,她發現泛黃照片上的金髮小女孩並沒有出現在相冊里。
文雪柔來回端倪著照片,起身找手機,給母親打電話。
只是打了幾次,都沒打通,她才想起來母親一向早睡,這會兒估計睡著了。
文雪柔捏了捏眉心,只能再次撥打管家的電話。
等了會兒,她加了管家的微信,然後拿到了溫暮雨小時候的照片。
因為溫暮雨之前並不在爺爺奶奶身邊,所以管家能找到的照片是溫暮雨五歲時候的模樣。
照片裡的溫暮雨綁著兩個馬尾辮,眼睛大而圓,眼神怯怯地躲在溫奶奶的大腿後,只露出個腦袋來。
文雪柔僵住。
金髮小女孩和溫暮雨小時候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除了頭髮外,別的完全是一模一樣。
她抱著一絲幻想,詢問管家:「小柔以前染過金髮嗎?」
「小姐從小到大都是黑頭髮,都沒染過頭髮。」
文雪柔深吸了口氣,又問:「有沒有戴過金色假髮?」
「應該沒有,小姐並沒有帶假髮的習慣。」
文雪柔跌坐回床上。
「文小姐?」電話那端管家擔心地問,「請問怎麼了嗎?」
「沒什麼,謝謝。」文雪柔思緒不寧地掛斷電話。
如果不是溫暮雨,那照片裡的人真的是許曉雅?
如果是這樣的話,也難怪溫暮雨看到相冊會選擇離婚,畢竟夢裡「她」可是為了自由和許曉雅才和溫暮雨離婚。
文雪柔弄清楚溫暮雨決心離婚的原因,心底止不住愧疚。
但為什麼她對許曉雅一點記憶都沒有?對這合照更是沒有辦點印象。